……就算當了頭領,大概也會是個昏君吧。
奧斯頓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回頭看了屏幕一眼:“好像搜索到了,瑪麗在這里。”
鹿鳴澤一下撲在屏幕上,緊緊盯著那個紅點:“她手里拿著什麼?!”
“冷靜點……似乎是面包。”
畫面放大,包裝袋子上的字顯出來,鹿鳴澤松了一口氣——是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買的面包,瑪麗應該只是想吃早飯。但是在她轉身回家的時候,她突然被一個人叫住,兩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瑪麗便跟著他上了車。
鹿鳴澤緊緊盯著那個人,奧斯頓也跟著皺起眉頭。
——“老師,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小禮物。”
奧斯頓看了鹿鳴澤一眼,見他臉上神色凝重,默默覺得還是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比較好。他許久才慢慢說道:“我也不認識這個人,不過我猜……他也許跟亞度尼斯有點關系。”
鹿鳴澤猛轉過頭,奧斯頓下意識往后躲了一下:“猜測。我們去問問他?”
“兇手會告訴你他就是殺人犯嗎?!”
鹿鳴澤咬著牙磨了幾下——亞度尼斯!這個混賬玩意兒,不管是不是他,他這次都要把他打到報廢!
軍靴在空曠的走廊上極速踏步前進,伴隨鐵鏈嘩啦啦的響聲,一個透明牢籠被從水底拉上來。這里是比巴薩爾克監獄看守還要嚴密的軍方水牢,關押的都是刑事要犯。
鹿鳴澤看到了透明玻璃對面的人。
亞度尼斯比上次見到時還要蒼白,身形也仿佛在一夜之間消瘦很多,更顯得他憔悴乖巧,唯一沒變的是他那雙憂郁的綠色眸子,望向鹿鳴澤時,帶著看透生死的瘋狂。
鹿鳴澤看了他許久,突然問奧斯頓:“他怎麼鼻青臉腫的。”
旁邊的人明顯沉默了一瞬間,然后目不斜視地說:“偶爾……虐囚。”
“……”
鹿鳴澤神色復雜地看向他,后者微笑沒變,一只手抬起來搭在鹿鳴澤手背上:“我給你出氣,不是故意打他的。”
鹿鳴澤幽幽地說:“我知道,你一直有跟囚犯玩SM的癖好,私底下說不定給我戴了很多頂綠帽子。”
“不是,我沒有……”
“行了你住口。”
他抬起手擋在奧斯頓唇前,然后對亞度尼斯喊話:“二王子,我妹妹是不是你抓走的?”
亞度尼斯微微低著頭坐在那里,沒有搭理鹿鳴澤,后者皺起眉頭:“亞度尼斯!說話!瑪麗到底是不是被你的人帶走的!”
亞度尼斯這時終于抬起頭,朝鹿鳴澤看一眼,然后冷漠地轉開視線,表情明顯在說“凡夫俗子不要跟我說話”……之類。
鹿鳴澤被他這一眼看得青筋都快跳起來了,他握緊拳頭咬著牙又問:“我問最后一次,瑪麗到底在哪里!”
亞度尼斯這回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靠著牢籠內壁閉上眼睛。
“你他媽——”
奧斯頓一把抱住鹿鳴澤的腰,讓他不至于真的跳進去跟亞度尼斯拼命,卻在一旁煽風點火:“我就說他很讓人生氣吧……你是不是也很想打他。”
雖然他自己有時候會有凌虐傾向,但是正常時間控制得滴水不漏,面對亞度尼斯卻幾度差點被挑起怒火。亞度尼斯這種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屬于非常強大的范疇——他沒有畏懼,也沒有愛,即便對誰有過恨,做了這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也早就有冤報冤有仇了,人性該有的弱點都沒有,沒辦法對他進行審訊。
奧斯頓上次來見他,是為了揭開幕后之人真正的面紗,但是不管他怎麼問,亞度尼斯都拒絕談話,說來說去就那一句——老師自己猜吧。
奧斯頓心里有些猜測,亞度尼斯恐怕是真的幕后之人,只不過他不愿意就此認輸罷了。
——“對了,我還為老師準備了一個小禮物。”
奧斯頓的回憶到此為止,因為他的思路被亞度尼斯打斷了,對方輕聲道:“我送老師的禮物,是平民的樹。”
奧斯頓與鹿鳴澤一起愣了愣,前者馬上反應過來:“在天塹。”
第140章 再不閉嘴我就強奸你
天塹之所以被稱為天塹,就是因為它陡而深,兩邊是高聳的懸崖,中間的溝壑幾乎在陷在云霧里。在天塹,其中一邊的懸崖如同鋼刀一樣直直插向天空。
這里其實已經發展成了一處旅游景點,峰險路滑,沒人敢爬上去,大家都在懸崖底下看一眼,權當自己征服過這里。
鹿鳴澤和奧斯頓從飛行器上下來之后,兩個人站在懸崖底下向上看,頭頂云霧繚繞,不但美,還險。鹿鳴澤罵了亞度尼斯一路,嗓子眼冒煙似的,看見這個地勢又是直接爆粗:“操!”
亞度尼斯這喪心病狂的混賬,就把瑪麗綁在這種地方?人站在路邊,風一吹都要掉進深淵里面去了,就算不掉進去,光看著都能嚇破膽。
奧斯頓見他表情猙獰,恨不得立刻沖回去宰了亞度尼斯,便勸道:“好了,歇歇你的嘴吧,先救人再說。”
鹿鳴澤看了奧斯頓一眼,忍不住問道:“這個地方跟平民的樹有什麼關系?”
奧斯頓指著頭頂:“你抬頭看。
”
云忽然被風吹散,那段筆直地插入晴空的懸崖上長滿了郁郁蔥蔥的樹木,雖然離得遠,鹿鳴澤卻奇異地可以看見樹上生長著一顆顆紅色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