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維爾畢竟是軍人出身,危險來臨時他不會坐以待斃,西維爾一把抓住鹿鳴澤的胳膊,曲肘便往他腰間猛擊,鹿鳴澤被打到幾下,手下猛一用力,胳膊箍住西維爾的胸口。藤蔓順著鹿鳴澤的手纏上來,他扯掉披風,將披風的系帶與藤蔓纏繞在一起,然后勒在西維爾脖子上。
鹿鳴澤失去了低溫披風的保護,藤蔓便也纏到他的身上,黏糊糊的液體隨之分泌出來。鹿鳴澤肋旁連續受到重擊,疼得直不起腰,但是他也聽見了西維爾手下的聲音,他必須趕在他們之前解決掉西維爾。
不能掰斷他的脖子,不能直接用手掐,因為尸體上會留下痕跡,如果被發現是人為,就會將奧斯頓暴露在公眾面前。
盡管某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西維爾想弄死奧斯頓,奧斯頓也想弄死西維爾,但是彼此沒有證據,只能玩兒陰的。
西維爾開始窒息,他瞪大眼睛掙扎了幾下,漸漸失去力氣。鹿鳴澤太陽穴上的青筋突出,兩腮因用力鼓起,他咬著后槽牙含糊道:“對不住了,你就留在戰場上吧,西維爾上校!”
“噗嗤!”
纏在披風系帶上的藤蔓被勒斷了幾根,消化液噴涌出來,撲在西維爾脖子上,他早就窒息而死,皮膚被刺破了,消化液便順著那些傷口進入他的身體,發出滋滋的聲音。
鹿鳴澤放開西維爾的尸體,將風衣帶子抽回來,對方在掙扎的時候打了他好幾次,讓他肋下疼得仿佛要斷了。鹿鳴澤扶著墻往前走幾步,嗓子里開始發癢,便忍不住彎下腰開始咳嗽。
頭頂傳來窸窸窣窣的挖土聲,鹿鳴澤一把捂住嘴,努力不使自己發出聲音,但是沒多久,他突然感到手心有一陣溫熱流出來,鹿鳴澤張開手一看,手心里全是血。
口腔中充滿的鐵銹味道已經告訴了他答案——他又嘔血了。
鹿鳴澤皺起眉,左右看看,沒找到能擦的東西,頭頂挖掘的聲音越來越近,鹿鳴澤迅速蹲下,把手貼著地面蹭掉那些血跡。
做完這一切,鹿鳴澤直接就地躺下裝暈。
西維爾死了,他是現場唯一的人證,如果還保留意識的話,肯定會被當成嫌疑人,這種時候還是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才比較容易脫身。
鹿鳴澤躺下之后,卻覺天旋地轉,眼前發黑,他想試著爬起來,結果手腕一軟一頭栽在地上,徹底爬不起了。
鹿鳴澤被人救出去的時候還殘留著意識,他覺得奇怪,之前對奧斯頓動怒,是氣急攻心,加上他運了內勁要制住他,內力走茬,才嘔血不止,這會兒并沒有動怒,怎麼也會吐血?
莫非,他以后都不能再用內力?
想到這里鹿鳴澤又忍不住咳了幾聲——他身體里的內力并非金庸武俠中那麼玄妙的內力,而是習武之人的內勁,練武時丹田里沒有一口氣,連馬步都扎不穩,如果不能再用內力,那就說明他以后不能再動武力,不然……也只有花架子,傷不到人。
鹿鳴澤腦海里思緒紛亂,他咳著的時候感覺有人用力抓住了他的手,鹿鳴澤能聽見他的聲音,知道是奧斯頓,便迷迷糊糊地握了握,那意思不知道是告訴他自己沒事還是告訴他所有事都辦妥了,不用擔心。
西維爾的意外死亡的消息沒有在軍中傳開,奧斯頓主張封鎖了消息——大將陣前隕落,總是有損士氣,奧斯頓這樣做也在情理之中。西維爾有幾個忠實的手下,在奧斯頓面前鬧過一場,讓他把那天跟他們上校一起掉進地下的人交出來,除此之外倒是沒人提出異議。
西維爾的尸體被他的手下領回去冰封保存,想來他們也打算為西維爾進行尸檢,他們懷疑自己的長官是被謀殺的,只能從尸檢報告下手查。
不得不說,這些士兵不愧是行伍出身,忠心是忠心,就是沒腦子,更沒有學到半點他們長官縱橫捭闔的手段。奧斯頓正因為鹿鳴澤的身體煩躁不已,被吵過幾次就動了殺心。這些人要單純吵鬧還罷了,最重要的是,他們要奧斯頓把鹿鳴澤交出來,要送到軍事法庭審訊。
奧斯頓倒是不擔心鹿鳴澤會露出什麼馬腳,但是他現在的身體顯然不適合讓人帶去軍事法庭折騰,既然這些人這麼煩……那就殺掉吧。
艾伯特帶的軍隊控制住兩只怪物,政府軍回程時遭到突襲,西維爾的互為小隊全部葬身宇宙怪物之口。
奧斯頓面無表情地站在飛船窗前,看著宇宙中一望無際的黑暗,不知道在想什麼。鹿鳴澤躺在床上輕輕握了一下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自己虛弱無力,這雙手……仿佛已經失去了戰斗力。
窗前的人聽到他呼吸聲變化,立刻轉過身來,他總覺得鹿鳴澤的臉好像又蒼白了幾分。
“我們降落之后,就讓麥洛奇好好檢查一次,樊撒星的醫生也不是那麼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