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奧斯頓微微瞇起眼睛,臉上帶出明顯的不屑:“可惜,沒有繼承他半分智慧。”
鹿鳴澤忍不住笑了一聲,他發現自己最近越來越喜歡看奧斯頓驕傲自大的模樣:“所以你要先把他搞下臺?”
奧斯頓沒有否認:“我現在幾乎可以確認,烏利爾絕對是被人利用了,包括他對斯諾星投用生化武器這件事,但是既然能趁機讓他失去繼承人的資格,何樂不為。”
鹿鳴澤愣了一下:“之前做這些事的不是大王子?”
奧斯頓輕輕捏了捏鹿鳴澤的手指:“嗯。對方比烏利爾聰明多了,也狠心得多,能將所有事情推到他大哥身上,還做得這麼不動聲色,連我都忍不住想夸贊一句。”
“那……不是大王子,會是誰?你說他應該叫大王子大哥?是某位王子吧,是不是上次在地下遇見的,二王子?七王子?”
奧斯頓笑道:“地下勇者肯定也是這家伙弄出來的,財力、兵權、名聲……這些年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這個孩子還真是很努力。但是具體是誰我倒不清楚,二王子和七王子很可能也是那個人當出的替死鬼,像烏利爾一樣。但是就從他今天的行事作風來看,我可以肯定地說,這家伙上臺后也不會對社會現狀有什麼改變。”
鹿鳴澤點頭稱是,統治者不仁慈,將會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亞德里恩與我父親第一次矛盾就爆發在上次征伐樊撒星之時,當時我的父親是總指揮官,我也曾隨軍出征,他們與樊撒星上的人交鋒多日,不到沒有討到好處,反而消耗了很多兵力。
我父親主張退出,亞德里恩不同意,戰況僵持不下的時候,亞德里恩想把格拉斯哥剛入學不到半年的士兵投入戰場,這徹底惹惱了我父親。”
鹿鳴澤聽得津津有味,奧斯頓一停下來,他便催促:“然后呢?”
奧斯頓笑道:“然后我父親就帶兵撤出樊撒星了,并以監察官的身份給亞德里恩下了一道命令——令他立刻結束對樊撒的征討。”
鹿鳴澤熱血沸騰地鼓掌:“你爸真牛逼!!”
奧斯頓瞥他一眼:“你們兩個果然是一類人。”
“你什麼意思啊!”
“這是自從設立監察官以來,第一道針對總統的強制性命令,你可以想象亞德里恩的反應嗎?我父親這樣做,會給我們整個家族帶來災難。”
鹿鳴澤皺起眉頭:“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算了算了,說了你也聽不懂,總之我覺得你父親沒做錯。”
奧斯頓笑了笑:“出發點沒錯,方式不對。”
他說完瞥鹿鳴澤一眼:“還聽不聽。”
后者狗腿地湊過去:“聽聽聽!您說!”
“但是我父親畢竟沒白在政治場上混這麼多年,他之后就主動請辭了監察官的身份,我順勢接過了他的職位。”
鹿鳴澤疑惑道:“你們是一家人,總統不會覺得這樣也不妥嗎?”
奧斯頓攤開手:“不會,我從來沒贊成過我父親的政見,亞德里恩把我當自己人。”
“……什麼?”
“更何況聯邦政府暫時不可能廢除監察官的職位,這是權衡之后最明智的選擇,如果我不上臺,我祖父就要出山,我父親可是完全贊同我祖父的意見。”
鹿鳴澤咂咂嘴:“你們家真奇怪。”
奧斯頓沒反駁這句評價。
鹿鳴澤又說:“不過,你又反對這個,又反對那個的,不如干脆把他們推翻好了,你上臺當皇帝。”
“什麼?”
鹿鳴澤挑挑眉頭:“你當總統啊。”
奧斯頓笑道:“那怎麼可能?”
“那怎麼不可能啊!不是應該,誰有能力誰當領導人嗎?”
奧斯頓搖搖頭:“問題的很遠不在誰做總統,而在于目前的社會體制。”
鹿鳴澤眨巴眨巴眼睛:“我覺得到剛才你都在說你們兩個家族的爭斗。”
奧斯頓搖頭道:“如今塞浦路斯和尼古拉斯兩個家族相互制衡尚且發展成這種狀態,如果只有我們一個家族掌權,幾任領導者之后,現狀會比亞德里恩如今的狀態更加糟糕。貴族權利過于集中,才導致領導者越發肆無忌憚,貴族的特權才是罪惡根源。我時刻記得自己是為了什麼目的在努力,利用職位之便覬覦權利,與我們的信仰相悖。”
鹿鳴澤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不由自主對奧斯頓產生一種欽佩的感情——就他所知,能在美色和金錢面前保持理智的男人或許有,在無上的權利面前也能如此理智的男人……那是非常奇葩了。
奧斯頓確實是有些奇葩的——因為他也是貴族,他主張削減的,也包括自己的特權。
奧斯頓見鹿鳴澤若有所思的模樣,忍不住笑著在他腦袋上拍幾下:“還記得嗎,我們是誰?”
后者翻個白眼:“我記得,自由公會!”
“出去之后可別對別人說,會被抓起來。”
這家伙對自己邪教頭子的身份很清楚嘛,只不過……他難道把自己當白癡?
鹿鳴澤有些郁悶,便故意說:“我們現在也出不去啊,說不定以后都要在這里當化石。
”
奧斯頓笑了笑:“現在可以了,我想到了辦法。”
“……那你還騙我聽你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