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不太合邏輯,一根針產生的疼痛,和一條皮鞭產生的疼痛,怎麼可能會是相同的呢?”
奧斯頓說著從擺放刑具的架子上拿下一根針和一條鞭子,舉在手里向眾人展示,然后問:“但是中央計算機是不會出錯的,有人能想到其中的原因嗎?”
鹿鳴澤下意識吞了下口水,奧斯頓的視線隨即就跟了過來:“瑞恩?原來你在這個班,那你來說說看。”
“……”
他什麼都不做也會被點名,這是什麼毛病,這會讓他想到以前地球上的刻意照顧家里親戚小孩的班主任。
但是周圍的人都在看著鹿鳴澤,他總不能不知道,于是猶豫著說:“因為……這些案例是在不同犯人身上發生的,不同的個體不能相提并論。”
奧斯頓贊許地點點頭:“就是這個道理,不同的刑會產生不同的效果,也會給受刑人帶來不同的身體和心理體驗,但是不同的人對不同刑法的承受度又是不一樣的,有的人就是害怕針,卻不畏懼皮鞭。所以在實際操作過程中單純靠計算機運行,會出現很大的誤差,需要人工指導,針對不同的受刑人不斷改變刑罰,并挑選其中最有效的一種。在實踐和嘗試的過程中進行改進,這就是審偵學存在的意義。”
他說完看向最初提出問題的那名學員,微笑著問道:“勞倫斯,你明白了嗎?”
勞倫斯祖母綠色的眼睛水潤潤的,他仰著頭望著奧斯頓:“是!教官。”
奧斯頓又朝向眾人:“諸君,是否明白了呢?”
眾人整齊劃一響亮地答道:“是!教官!”
——鹿鳴澤感覺奧斯頓又收服一票腦殘粉。
接下來終于進入了正題,奧斯頓說,為了讓大家能夠準確掌握各種刑具的效果,和所謂的“耐受限度”,必須讓所有人都親身體驗一下這些刑具。
“因為我們教學過程并非真的用刑,所以對諸君施加的刑罰會比實際輕很多,并不會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不過如果有人想切實感受一下其中的區別,可以自行要求加重懲罰力度。”
奧斯頓微笑道:“有想向這一方面發展的士兵,可以著重練習,或者與我聯系。”
奧斯頓剛說完,鹿鳴澤就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身旁的史蒂文,防止他竄出去,對方的表情就像一只聞到肉味的哈奇士,聽到奧斯頓最后一句話時,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
“你冷靜點!你將來要繼承你們家的家業吧!學刑訊能有什麼前途,去監獄給獄警打下手嗎?”
史蒂文死死盯著奧斯頓,咬牙咕噥道:“我去打下手,我要去給奧斯頓侯爵打下手,或者讓我給侯爵端茶倒水!”
“你是抖M嗎?!”
他們兩個小聲地爭執,過程中奧斯頓已經發現這邊的異樣,他看向鹿鳴澤,對他揚了揚下巴:“瑞恩,你上來。”
鹿鳴澤僵在那里。奧斯頓微笑著問:“你覺得學審偵沒有前途?”
鹿鳴澤無助地搖頭幾乎想逃跑:“不是的,我沒有……”
“那可不可以麻煩你上來一下。”
奧斯頓打斷鹿鳴澤的話:“幫助我為同學們做一個示范好嗎?”
“……”不好!!!
“順便讓你感受一下,審偵學的力量——我可不希望自己教授的學科被評價為‘沒有前途’。”
奧斯頓這句話說完,引得其他學員一陣哄笑,史蒂文見鹿鳴澤整個人都僵住了,自告奮勇地舉起手:“教官!我!我也想幫助您!”
蓋文趕緊把他的手拉下來,忍笑道:“你別摻合,侯爵是記瑞恩摔他那一下的仇呢。”
果然,奧斯頓婉拒了史蒂文的好意:“很高興你喜歡這門課程,但是我更希望能夠打消瑞恩對于我的課程的誤解,下次有機會,再請你幫忙。”
史蒂文只好放下手,他嫉妒死鹿鳴澤的好運氣了,用手肘戳戳蓋文的胸口:“為什麼他總是被侯爵選中,我也想跟侯爵有親密接觸!”
蓋文見鹿鳴澤眼神發直同手同腳地走上講臺,感慨道:“你之蜜糖,瑞恩的砒霜,他還不樂意上去呢。”
“他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第一個示范是水刑,由于講臺離學員們站的地方比較遠,他們低聲交談時下面的學員也聽不到。奧斯頓把鹿鳴澤的手腕扣在一個白色的轉盤上,鹿鳴澤看著他忍不住小聲問:“我最近沒得罪你吧。”
奧斯背對著學員給他系腰扣:“沒有,你很好。”
“那你還非要我上來!”
奧斯頓笑了笑,離得他很近:“誰讓你說學審偵沒前途,你在否定我的事業,我很挫敗的。”
“我那是隨口……”
“而且,我也不想用別人做示范。”奧斯頓用輕緩的氣音解釋:“不是告訴過你麼,審偵授課在我眼里擁有特殊的地位,這種需要親密接觸的示范,除了你我不想讓別人勝任。”
“放屁!你以前沒有用過別的人做你的授課示范?!”
奧斯頓微笑道:“這是第一次用,你是第一個。”
鹿鳴澤瞪大眼睛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還得謝謝他咯?!
奧斯頓轉身朝向底下的學員們:“水刑,是通過窒息和受審人員對水的恐懼而產生的刑罰,如果受審人員對水有特殊感情,就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