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他在干什麼來著?好像剛上大學,還在青春叛逆延長線上……奧斯頓卻已經能夠教眾位王子做人。
“那你什麼時候做攝政王的?”
奧斯頓皺著眉頭:“什麼?”
“就是監察官!”
他這次沒有很快回答,微微垂下頭捂著嘴唇回憶了片刻:“應該是二十多歲的時候,過去太多年,又不是什麼特殊的事,我記不清了。”
“…………”二十多歲對于他來說,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嗎?他現在才二十多呢!
奧斯頓察覺鹿鳴澤神色有異,敏銳地反應過來:“認識你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多大。”雖然伍德大嬸提過一兩句鹿鳴澤的年齡,二十五歲,但是他到底是不是二十五,還不能確定。
——他有種預感,鹿鳴澤的真實年紀是伍德大嬸也不知道的。
鹿鳴澤尷尬地笑笑,從臺子上跳進水里:“……我跟你差不多嘛。”
奧斯頓就用那雙灰色的眼睛緊緊盯著他,追問道:“我多大?”
鹿鳴澤在水里游了幾圈后,才鉆出水面,他硬著頭皮說:“你也沒多大嘛,不是四……四五十歲?”
——加上前世的年齡他也有四五十了,所以他們倆可以算做差不多。
奧斯頓未置可否,還是一個勁兒看著鹿鳴澤,后者被他盯得頭皮發麻:“……那,五六十歲?”
——看他這麼老謀深算的樣子,肯定在官場混了好久。五六十歲也正常吧!
奧斯頓仍然不說話,鹿鳴澤略崩潰地試探道:“你七十了?”
七十最多了!不能再多了!作為地球人來說,人生七十古來稀啊,運氣差一點的,基本可以入土了都!很難想象一個七十歲的老家伙還這麼生龍活虎,每次把他操得不要不要的。
奧斯頓突然抬起手,對鹿鳴澤勾勾手指,引他過來,鹿鳴澤遲疑了一下,還是游過去。剛到奧斯頓跟前,就被他在額頭上狠狠彈了一下,疼得鹿鳴澤捂著腦門“嗷”地一聲叫出來。
“你干什麼啊!好疼……”
奧斯頓笑著捏捏他的臉:“要判斷一個人的年齡,其實很簡單,只要摸一摸他的尾椎骨上有多少骨勒就可以了。你不是摸過我的嗎?為什麼會不知道。”
鹿鳴澤下意識回手摸自己的尾椎,但是什麼都沒摸到——他是正常人類,尾椎骨當然不會有任何東西。鹿鳴澤很誠實地搖搖頭:“我沒摸過,即使摸了也不懂啊。”
關于他們特有的信息素,鹿鳴澤都一點也不了解,更別說骨勒這種東西了,聽都沒聽過。他好奇地抱住奧斯頓的腰,手繞到他身后去摸那個所謂的骨勒。
在離脊椎底約三寸的地方,鹿鳴澤居然真的摸到一道道明顯的凸起,他一邊摸一邊仰著頭看向奧斯頓:“我靠,真有!”
鹿鳴澤仔仔細細數了數,一共有三道明顯的痕跡,在最下面一條之下,還有一條不明顯的勒痕。
“三條是什麼意思?”
奧斯頓微笑著說:“是四條,第四條還沒有形成。長成一條需要大概十年時間,你自己算。”
鹿鳴澤放松地呼出一口氣:“什麼啊……你才三十多歲?居然比蓋文還年輕,那你長得面相還挺顯老。”
奧斯頓無奈地看著他,順勢用雙腿夾住鹿鳴澤的肩膀,不讓他游走:“再過一個生日我就三十九歲。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多大了?”
鹿鳴澤被迫跟他貼在一起,被他這樣俯視著,相當有壓力。
于是結結巴巴地說:“按照我們家鄉的計算方法,是二十五歲——一年一歲,正好二十五。”
奧斯頓挑了挑眉:“這麼年輕?看來我占便宜了。”
“什麼便宜?”
他笑得不懷好意:“有年輕的肉體可以消費。”
鹿鳴澤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狠狠呸他:“你才是被消費的!”
奧斯頓看著他沒有說話,他扶著鹿鳴澤的后腦勺輕輕地來回撫摸,突然低下頭在他額頭上吻一下:“我有些擔心。”
鹿鳴澤疑惑地問:“擔心什麼?”
奧斯頓嘆口氣:“你現在看上去跟我一樣,但是年紀卻小這麼多。”
鹿鳴澤眨巴幾下眼睛,很快明白過來他擔心的是什麼——他擔心自己比他老的快,換句話說,他可能比他死得早。
鹿鳴澤把他的腿掰開,往外面游出一段距離,朝奧斯頓拍了一個水花:“你還嫌棄我年輕啊?我還沒嫌棄你老呢,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奧斯頓挑挑眉:“你如果先壽終正寢了,我怎麼辦。”
鹿鳴澤白眼幾乎要翻上天:“我他媽的都死了,還要管你怎麼辦?你愛怎麼辦怎麼辦,不會重新找一個?還要老子提前給你想好對策,解決接下來的單身貴族的生活?做夢去吧你。”
“……”奧斯頓又想摸自己的右手腕了。
鹿鳴澤一見他生氣了,立刻竄出去老遠,然后猛地從水底一下沖出來。他笑嘻嘻地對奧斯頓說:“別憂郁了,有那個北京時間擔心我的壽命,還不如多擔心擔心你自己,說不定一出門就給人家暗殺了呢,這樣算起來你活得不會比我長。”
——居然說他短命,呸呸呸!他怎麼也得拼著活到壽終正寢,跟奧斯頓這種隨時可能夭折的家伙不一樣!
鹿鳴澤說完又嘩啦啦地往遠處游去,奧斯頓聽到水聲間夾雜著他隱約的聲音:“如果你死了,我就去找個更好的,如果我死了,你也應該有相同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