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深深吸一口氣,又吐出——如果當初沒練武,他在斯諾星上很容易死掉吧。鹿鳴澤從小到大跟爺爺關系最好,他老人家一身武藝都是祖上傳下來的,他跟鹿鳴澤說,雖然傳統上來說,最好能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但是想要學得精,最好只精于一種。
鹿鳴澤選擇了寸拳和太極,這兩種也是他爺爺最精通的功夫,鹿鳴澤長大了一點,他爺爺覺得至少得學一樣兵器,就將他送到朋友那里,讓人家教,鹿鳴澤就又學了幾樣兵器。
現在想起這些事情,仿佛隔著幾個世紀了。
“我以前可叛逆了。”
他看著遠處,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他輕輕嘆口氣,回憶道:“我爸學中醫的,想讓我繼承衣缽,我馬上就跑去跟著人家去上解剖課,藥理也不好好學,把他氣個半死。”
奧斯頓疑惑地問:“中醫?”
鹿鳴澤看了他一眼,沒有解釋:“家鄉話,總之你明白是跟我學的東西不一樣就行了。現在想想其實挺后悔的,我爸都是個老頭了,我當初為什麼老跟他對著干。”
他說完之后很久沒聽到奧斯頓說話,他一轉頭,發現奧斯頓正神色莫測地看著他,鹿鳴澤挑挑眉頭:“你這是什麼表情。”
奧斯頓習慣性勾了勾唇角:“你第一次說起自己的事,令人驚訝。”
“……”
他攤手道:“我以為你要一輩子都這樣神秘。”
鹿鳴澤笑著搖搖頭:“我不神秘——至少比你們這些貴族簡單多了。只不過這些都是過去的事,說多了沒意思。”
總之也回不去。
奧斯頓若有所思地說:“家庭背景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一個人的經歷,很多愛好更是在幼年時期就培養起來的。
”
“唉——說的有道理,但是培養出刑訊愛好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正常來說不該是被嚇到產生陰影,再也不能接觸這些東西嗎?”
鹿鳴澤湊過去笑著說:“你神經不是一般的粗啊。”
“不單純是刑訊。”
鹿鳴澤愣了愣,奧斯頓盯著他笑得非常詭異:“因為在我們上床的時候,我有時候會分不清自己想不想用那種手段,或者說,什麼時候用才合適。”
鹿鳴澤下意識想要抽回手,被奧斯頓反握住,他盯著鹿鳴澤看了一會兒,看得對方毛骨悚然,才閉上眼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覺,很奇怪。”
鹿鳴澤覺得自己可以理解他的意思——他有時候會分不清性和刑。
……那不是敲可怕嗎!
鹿鳴澤縮著肩膀抖了抖,他想把手抽回,奈何奧斯頓越抓越緊,無論如何都不讓他收回手,兩個人暗自較量幾個回合。奧斯頓看著他,眉頭皺起來,眼神有些委屈:“你剛剛不是說這是正常的情趣嗎?不是可以接受嗎?為什麼要害怕?”
鹿鳴澤狠狠把手抽了出來:“你照著鏡子對自己這樣盯上五秒鐘,我看你害不害怕,你眼神可瘆人了好嗎?”
“……”
鹿鳴澤湊過去捏住奧斯頓的下巴,讓他轉過臉來看向自己:“你再嚇唬我,我就對你不客氣。”
奧斯頓看著他微笑起來,笑得特別……甜美。
“不嚇唬你,你膽子這麼大,哪里嚇得到?”
他說完便微微低下頭,吻在鹿鳴澤嘴唇上。鹿鳴澤回親他一下,然后嚴肅地看著奧斯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情?”
鹿鳴澤環顧一圈沒發現自己的上衣:“我手表呢?”
奧斯頓也跟著他往周圍看了看,他一眼看到門口凳子上的外套,便抬抬下巴:“在那邊。你想跟我說在地下拍到的東西?”
“對,不過我只錄到對方的聲音,沒有拍到他們的臉。”
鹿鳴澤跑到門口從上衣口袋里翻出手表,然后把那段錄音調出來給奧斯頓聽,但是鹿鳴澤沒把其他部分拿出來,他心里也有點算計——奧斯頓到底想干什麼,都沒跟他說清楚,他手里總得有點籌碼。
奧斯頓側耳聽了一會兒,突然挑了挑眉頭:“這兩個聲音很耳熟,也很好辨認。”
鹿鳴澤來了精神:“是誰?”
“兩位王子殿下,二王子亞度尼斯和七王子比瑞吉,他們都跟我上過課。”
奧斯頓深深望他一眼:“他們防著我很正常,但是王子們怎麼會跟這件事有關系?他們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鹿鳴澤沒說話,他揣測不到奧斯頓對他的兩個學生到底什麼態度,他的評價聽起來又愛又恨,鹿鳴澤摸不清自己該附和他罵他的兩個學生狼心狗肺還是該附和他痛心他們兩個的墮落。
……奧斯頓的中心思想到底是什麼呢?想拍他馬屁都拍不準。
奧斯頓見鹿鳴澤久久沒有說話,便問:“你在想什麼?”
鹿鳴澤猛地回過神:“我在想……你到底多大了。”
“……”
對方的思維太跳躍,奧斯頓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鹿鳴澤輕輕咳了一聲:“誰讓你總是用長輩的語氣評價兩個王子,他們倆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
奧斯頓有些無奈:“我們差不多。我十九歲的時候成為他們的老師,他們那時候已經十四五歲了,之后的幾年里我負責教他們一些科目。
”
鹿鳴澤驚訝地張大嘴:“你這麼厲害,十九歲就當人家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