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奧斯頓幫忙把盤子端出去,機器管家小圓在旁邊看著兩個“主人”忙里忙外,完全搶走它的工作,非常不安,指示燈頻頻地閃,然后湊上來想要幫忙。奧斯頓不動聲色地用腳把小圓踢開,將盤子放到餐桌上。
“咱幾個菜了?”
他聽見鹿鳴澤在灶上喊了一聲,急忙數數,回應道:“四個。”
“那再炒一個就吃飯。”
鹿鳴澤把醬倒進鍋里,頭也不回地說:“辣椒呢,快去拿辣椒。”
奧斯頓的腳步聲響起,過了好久沒回應,鹿鳴澤忍不住回頭喊他:“干嘛呢磨磨蹭蹭的,鍋要糊啦。”
奧斯頓從柜子后面露出臉,微笑著說:“我們沒有辣椒啊。”
鹿鳴澤這才想起來,他們這里的人都不吃辣椒,而他那一小罐寶貴的辣椒粉,也在撤離斯諾星的時候忘在家里,沒帶出來。
“沒辣椒怎麼吃飯……好吧,那做個醬排骨吧,也沒做硬菜。”
奧斯頓突然把腦袋從他肩膀上面探出來,往鍋里看:“什麼叫硬菜。”
鹿鳴澤側頭看了他一眼,笑得很邪惡:“就是吃了能硬起來的菜。”
“……”
根本不習慣說葷段子的貴族被突然耍流氓的反應就是無反應,呆呆地眨巴眨巴眼,看起來有些可憐。鹿鳴澤瞅著他突然良心發現,覺得自己這樣調戲一個純情的貴族非常下流,于是想改口解釋:“好吧,其實……”
“你放心好了。”
奧斯頓卻截住他的話,慢條斯理地說道:“沒有菜我也能讓你硬起來。”
他說完就轉身去餐廳,剩下鹿鳴澤一人在原地凌亂。
……他這是要放哪門子心啊!
鹿鳴澤煮好最后一個菜,把盤子端出去,奧斯頓坐在鹿鳴澤對面,由衷贊嘆道:“你真厲害,這些菜我都沒見過。
”
鹿鳴澤對自己做菜的手藝還是相當自信的,就毫不客氣地收下他的夸獎:“都是我們我們家鄉菜的做法,你當然沒見過。不過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畢竟都是按照我的喜好來的。”
奧斯頓笑著看了他一眼:“我不挑食。”
“……”仿佛剛剛那個拉著他跑遍了整條美食街就為找一家能下嘴的餐館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不過對于奧斯頓到底挑不挑嘴這一點,鹿鳴澤也說不好,因為他在斯諾星的時候,從來沒對他做的菜有過什麼質疑,給他個土豆他也吃得下去。
但是到外面就很奇怪,連哪個廚師打噴嚏,哪個廚師做飯之前洗手不認真都知道。不過這在某種程度上也能說明一個問題——奧斯頓對主星信息的掌握,真是精細到可怕的程度。
鹿鳴澤越深想越覺得可怕,趕緊停止這種猜想。
奧斯頓把他燒的菜挨個嘗了一遍,沒露出特別的表情,手里的叉子倒是沒停——奧斯頓一直學不會用筷子,也不用勺子,據他說除了喝湯,其他時候用勺子是兒童才會干的事。
奧斯頓放下餐具,拿過手絹在嘴角擦擦,開口問道:“你考了軍校后打算做什麼?”
鹿鳴澤正在往嘴里填米,抽空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什麼?”
“換句話說。”
奧斯頓把手輕輕放下來,倚著椅子靠背看著他:“你為什麼要考軍校?”
鹿鳴澤快速咀嚼幾下,把嘴里的飯吞下去,才張口道:“你突然這麼一問,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感覺自己好像被問了一個“你為什麼而讀書”的問題,他考慮著要不要用周總理的話裝個逼什麼的。
鹿鳴澤側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最初我考軍校是為了離開斯諾星。”
就像他爺爺輩兒,考大學是為了把戶口從農村拿出去一樣。
“但是我現在已經離開斯諾星了,再考軍校……只能說是執念或者夢想了吧,說不清楚。”
奧斯頓笑了笑:“沒事,你想什麼就說什麼。”
鹿鳴澤托著下巴仔細思考:“啊,我想起來了。其實最初除了想離開斯諾星,還有一個原因……嗯。”
他說到這里突然停住,覺得這事不該跟奧斯頓說,畢竟另一個原因有些喪心病狂。他跟威廉分手后想的是到了軍校就可以隨便搞基了,身邊充滿了優質的年輕肉體,多美好啊……
奧斯頓看著他瞇起眼睛:“還有一個原因是什麼?”
鹿鳴澤垂下眼睛趕緊往嘴里扒飯:“還是吃飯吧,沒什麼可說的。”
奧斯頓也不逼問,而是另起一個話頭:“你進了軍校,不要與來路不明的人來往過密。”
鹿鳴澤皺起眉:“那怎麼可能,我進了軍校難道不用跟同學相處嗎,我們還要住一個寢室呢。”
想起當年大學同宿舍的哥們兒,鹿鳴澤就興奮,當年他太傻了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性向的問題,現在……咳咳,開玩笑,他只是懷念大學里無憂無慮的日子。
“如果是普通的相處當然可以,但是如果有人要拉你去見什麼人,或者任何非校方組織的活動,一定不要跟著一起去。”
“什麼意思?”
奧斯頓嚴肅地看著他:“總統大選會在格拉斯哥開學后兩個月進行,各位王子的智囊團到時候會為他們加緊拉攏有潛力的新人,以便為自己黨派注入新鮮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