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拉過瑪麗問她:“是不是擔心叔叔嬸子?”
瑪麗點點頭,又搖搖頭,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鹿鳴澤,后者不明白她的意思,撓撓頭問道:“那你是怎麼了?有心事嗎?”
瑪麗猶豫了一下說:“比起爸媽我更擔心鹿哥你……你最近表現得好奇怪。”
瑪麗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但是她不懂鹿鳴澤為什麼時不時看看自己手腕上戴著的那個東西,好像在等什麼人,又好像在記什麼東西,看不了多久就會用自己的腦袋去撞墻,不疼的嗎?
她想來想去覺得鹿鳴澤可能精神上出問題了,肯定在她昏迷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但是她不敢打擾鹿鳴澤,每次對方用腦袋撞墻的時候,瑪麗就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不敢哭也不敢說話,她只能抱緊上校給自己勇氣。
鹿鳴澤聽了她的話后哭笑不得,見她跟上校可憐巴巴地擠成一團,才反應過來,是自己之前表現得太神經,嚇到人家了。
他無奈地撓撓后腦勺:“瑪麗啊,你哥這是要考試了,正在準備呢,我這是在復習資料而已。”
瑪麗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鹿鳴澤把碗里的牛奶麥片吃掉,揉了揉瑪麗的頭發:“好了,別擔心,去玩兒吧。”
瑪麗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但是我覺得你在等什麼人……你戴著的是什麼?里面會有人出來嗎?”
鹿鳴澤下意識把手腕擋住,撇嘴道:“什麼都沒有,這玩意兒里面怎麼會有人出來,小孩子不要瞎打聽!邊兒待著去。”
瑪麗被教訓一通很不服氣但是見鹿鳴澤總算恢復正常,她又有點開心,于是把臉一嘟跟上校去一邊玩了,懶得再理鹿鳴澤。
自從被奧斯頓派人抓到船艙里私下見了一面之后,鹿鳴澤就再也沒見過這個人,不知道他是為了表現自己對睡過的“Omega”拔屌不留情借以展示貴族風范,還是單純忙得抽不出空來。
鹿鳴澤生氣地把手表調到靜音模式,認真復習奧斯頓發過來的資料,他才不想像個懷春少女一樣天天等對方的電話,這人難道以為表白了他就勝券在握了?可去他的吧……
“嗡。”
調到靜音的手表震了一下,鹿鳴澤猛地從地上跳起來,轉身往無人的地方鉆,但是走到一半發現只是奧斯頓發來一份新的復習資料,這次是《星際歷史》。鹿鳴澤下意識鼓了一下臉,低著頭走路的他,一不小心撞到了墻上。
“操!”
鹿鳴澤捂住腦袋往回走,腹誹道,能給他發資料,就不能打電話?!媽的,好想把手表摘下來摔他臉上。
這些只能想想,奧斯頓現在不出面,鹿鳴澤也找不到他,或者說,他不能去找他,對方在他眼里作為“合作者”的身份比“追求者”的身份更加重要,如果貿然出去,影響了奧斯頓的計劃怎麼辦。
這之后又過了一個多周,鹿鳴澤終于見到了奧斯頓,不過是在大屏幕上。當時他們正在臨時食堂吃飯,有人把懸掛在墻上的光屏打開,調到了新聞臺,奧斯頓那張臉就出現在大屏幕上。
“午安,諸君。”
熟悉的聲音響起,鹿鳴澤滿嘴的面包渣幾乎音畫同步地噴出來。他一邊咳一邊去拿水杯,屏幕中的奧斯頓卻仿佛猜到了鹿鳴澤的反應似的,看著他微微勾起唇,露出一個溫柔而無奈的笑容——當然,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光屏上那位英俊的男子是在對自己微笑,所有人,都會產生這樣的錯覺。
“這是誰?”
“不知道啊?”
“他要干什麼啊?”
“喂,給我換臺,我要看剛剛洗頭發那條,那個Omega長得真美。”
“蠢貨那是廣告!”
斯諾星上沒見過奧斯頓的人都議論紛紛,見過他的人也沒認出他,因為他此時裝扮與那時完全不同,他梳著一絲不亂的發型,穿著藏藍色的制服,里面是白襯衫,襯衫領子系到最上面一顆。他這副打扮別說跟他不熟的人,就算鹿鳴澤都不太敢認。
“我是奧斯頓·尼古拉斯,很高興,第一次在這種場合與大家見面。”
奧斯頓的話一說完,現場先是陷入一片寂靜,隨后在場的眾人直接炸了——當然,炸的還是主星上的原著居民,斯諾星的人根本不知道奧斯頓·尼古拉斯是個什麼玩意兒。
“奧斯頓侯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侯爵比我想象的還要英俊!!!蘇死我了!!!”
一個迷弟在鹿鳴澤耳邊尖叫。
“啊……啊!!侯爵大人!我要嫁給他!我的夢中情人就是他那樣的!!!”
一個迷妹在鹿鳴澤旁邊暈倒。
瑪麗不明所以地抱起自己的餐盤往旁邊躲了躲,上校的狗盆被踩翻了,他才不管什麼奧斯頓什麼全民偶像,現在它的飯碗被砸非常不爽,朝著那個不長眼的人汪汪叫起來。
“上校!安靜點!”
瑪麗把上校拉回來不讓他隨便咬人,疑惑地指著光屏上的人說:“鹿哥,那個人好像是奧斯。”
鹿鳴澤木著臉把杯子里的牛奶喝光:“人有相似嘛,你看錯了。”
瑪麗疑惑半天,小聲嘟囔著:“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