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找上門了……”
奧斯頓很少見到鹿鳴澤露出這種生不如死的表情,便放下報紙走過去:“昨天你遇到的人?”
鹿鳴澤點點頭,敲門聲還在繼續,還加上了喊聲:“鹿!快出來啊!我都看到你了!為什麼不給我開門!”
鹿鳴澤背靠著門倚住,背后的門板被砸得咣咣直響,奧斯頓在旁邊微笑地看著他,用下巴指指鹿鳴澤身后的門,好像在問他怎麼辦。
鹿鳴澤朝天翻個白眼——他就知道這個人是不會出手幫忙的。奧斯頓雖然不是好事者,但是他對于“靜觀其變”有著奇怪的執著,鹿鳴澤覺得即便是他跟安德烈打起來了,奧斯頓也只會在一旁插著手看熱鬧。
關鍵時刻還要靠自己。
他用力頂著門,氣沉丹田吼道:“滾你大爺的!老子不認識你!”
外面的人聽到鹿鳴澤回應他反而更來勁了,對方用充滿愉快且超大無比的聲音對喊:“你怎麼會不認識我!我是安德烈呀!!!你親愛的安德烈!!!”
奧斯頓聽到這里終于有了反應,他挑著眉頭看向鹿鳴澤:“親愛的?”
鹿鳴澤表情變都沒變:“我不認識他。”
奧斯頓笑了笑:“好吧,但是總讓他在外面這樣吵鬧不是辦法,你打算怎麼辦?”
鹿鳴澤想起奧斯頓現在身份的不便利,如果放任安德烈那個傻逼在外面叫嚷,擾民事小,曝光了這位國民男神的身份事大。鹿鳴澤咬牙道:“我去把他扔出去。”
“等等。”
奧斯頓抬手制止了鹿鳴澤:“你之前說過,你做地下勇者的時候,他是你的金主?”
鹿鳴澤不知道奧斯頓想做什麼,便如實點了點頭。
奧斯頓垂下眼睛,輕輕摸著下巴沉吟片刻:“這麼說他應該很有錢。”
“……你想做什麼?”
奧斯頓笑著說:“我們現在很缺錢。”
鹿鳴澤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瘋了嗎,你想綁架安德烈?我們不能這麼高調啊。”
奧斯頓重新回到桌邊坐下:“為什麼不能,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請他進來。”
鹿鳴澤猶豫不決,奧斯頓只好重復道:“沒事,請他進來,我只跟他聊聊天。”
“那更不行了,他認出你的臉怎麼辦?難道要滅口?”
奧斯頓笑道:“你以為任何人都有資格看到我的臉?據我推測,這個人大概只是‘有錢’而已,離‘有權’還差十萬八千里。沒有背景,只有錢……這種類型的富人最適合做短暫型交易,為什麼要推出去?”
鹿鳴澤抽了抽嘴角,總覺得他口中的交易其實叫“狠敲一筆”。
奧斯頓朝他點點頭:“沒關系,請他進來。”
——請那只肥羊進來。
鹿鳴澤一開門,安德烈就猛地撲了上來,鹿鳴澤迅速閃避到一旁,對方直接撲倒在地板上。斜對門的加百列可能聽到了聲音,推門出來:“怎麼了?怎麼回事?我隱約聽到有人砸門,是不是誰來找麻煩?”
鹿鳴澤笑著說:“送報紙的。”
然后用力關上門。
非常感謝,旅館的隔音很好。
安德烈摔進屋之后看到了桌子底下一雙腳一雙腿,再往上看,才發現屋里坐著個雄性。他保持趴著的姿勢盯著奧斯頓呆了呆,得出結論——對方可能是個Alpha。
安德烈從地上爬起來,重點終于放不到鹿鳴澤身上了,他站得規規矩矩,莫名其妙地覺得不敢在這個男人面前撒野。
奧斯頓從頭到尾保持謙和的微笑,見安德烈站起來,便指著一旁的凳子說:“請坐。”
安德烈走過去剛要屈腿坐下,猛然反應過來——他根本還不認識這個人呢,為什麼要聽他的話。他退后兩步站在鹿鳴澤身邊,一把抱住鹿鳴澤的胳膊:“你是誰,我是來找鹿的。”
鹿鳴澤很煩躁地把安德烈甩掉,直接走過去坐到奧斯頓后面。
“呵呵。”
奧斯頓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一口:“我剛剛聽到你在外面說的話,知道你是找誰的。不過你想站著說話嗎?不如坐下來聊兩句。”
安德烈向鹿鳴澤打眼色,奈何對方干脆把臉扭到一邊,根本不看他的眼色,安德烈只好聽奧斯頓的話,撿了一把椅子坐下來。
“阿澤跟我說,你們是舊交故友,我們這次回主星,倒是應該拜訪拜訪。”
安德烈看向鹿鳴澤,卻見對方只肯用一半臉對著他,頓時有點難過,奧斯頓那句舊交故友也讓安德烈心里不舒服——這個人是誰啊到底。
他現在終于有點回過神了,注意力卻都放在奧斯頓身上——看他身上穿的不是名牌,咖啡的味道也是最普通的速溶那種,雖然氣質還不錯,不過應該是個習慣性裝逼的鄉巴佬。
安德烈習慣性傲慢:“誰說我們是朋友,我是鹿的戀人,你又是誰。”
鹿鳴澤在一旁心不在焉地聽著,突然捕捉到安德烈奇怪的發言嚇得差點從凳子上掉下去,沒等奧斯頓說話,他就趕緊開口:“誰是你戀人!我壓根不認識你好嗎?!”
安德烈委屈地看了鹿鳴澤一眼,又看向奧斯頓:“鹿,你是不是因為這個人才這麼說……”
奧斯頓也下意識看了鹿鳴澤一眼,后者又憋屈又郁悶,什麼眼色都使不出來,只翻個白眼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