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現在不行。
安德烈根本沒在意鹿鳴澤黑得仿佛能滴下水來的臉色,自顧自興高采烈地跟他說話:“你怎麼來了?剛剛我看打人那副漂亮的身手就像你,你怎麼在這種地方?”
鹿鳴澤冷著臉:“你誰?神經病,我不認識你。”
安德烈哀嚎道:“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安德烈啊!你親愛的安德烈!”
希瑞一聽鹿鳴澤跟金主認識,頓時樂開了花,趕緊喊兩個人進包廂聊天:“原來您認識,這是我們店剛來的公關,班尼少爺您認識就更好了,兩個人說起話來更容易。”
安德烈聽了希瑞的話往四周看了看:“你……你換地方工作了嗎?在這里?跟以前差別很大嘛……哈哈哈!那我以后可要常來,得支持你才行。 ”
鹿鳴澤忍無可忍,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傻逼滾開!”
“哈哈哈……哈哈哈、呃……鹿,你打人可真疼。”
鹿鳴澤不想再跟他說話,轉身就走,安德烈就跟在后面追:“鹿!別走!鹿……你一直都在主星麼?為什麼不肯見我,你知道嗎,我以為你回家鄉去了,但是我曾經去斯諾星找過你,根本沒找到!”
鹿鳴澤一聽他這樣說,嘴角一抽,用力甩開安德烈的手:“你誰啊,我不認識你!”
——這個人怎麼能如此二十年如一日地蠢,斯諾星這種話當著大庭廣眾的面就說出來了喂!
果然,即使鹿鳴澤極力與安德烈撇清關系,但是斯諾星三個字還是被圍觀群眾聽到了,希瑞一下子松開鹿鳴澤的手,他周圍方圓兩米迅速形成一圈無人真空地帶,一個人都沒有敢靠近的。
鹿鳴澤心里冷漠地想——斯諾星還真他媽的有威信啊,如果他在脖子上掛個“斯諾出品”的名牌,不知道會不會所向披靡,搶銀行都沒人敢擋。
鹿鳴澤氣得要死,往外走了兩步,又調頭回來,一把抓住安德烈,把他摁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頓,又踩了兩腳,這才解氣了。
鹿鳴澤離開夜總會的時候還聽見安德烈在后面叫他,但是鹿鳴澤不想停下來,他現在一看見安德烈那張臉就氣不打一處來,多看幾眼說不定會忍不住殺人。
鹿鳴澤一陣狂奔,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了,周圍終于不再是燈紅酒綠的光,小巷子里安靜又幽深,鹿鳴澤才慢慢停下腳步,他靠著墻壁輕輕吐出口氣,突然想起來,四萬斤糧食沒有了。
……都怪安德烈那個傻逼。
鹿鳴澤一向知道外界的人對斯諾星有多麼惡意、畏懼,尤其住在默斯法特那些傻逼根本不懂得收斂,讓斯諾星的名聲越來越差……奧斯頓說的沒錯,想徹底脫離斯諾星的陰影逃避是不可能的,只有改變……改變這個國家的制度,他不能一輩子頂著別人異樣的眼光活下去。
奧斯頓……奧斯頓說的都對,他冷酷無情,但是他說得非常對……
鹿鳴澤腦子里思緒紛亂,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突然聽見巷子里傳來腳步聲,他以為是安德烈那個傻逼追過來了,一轉頭,卻見某個高大的身影從陰影里走出來。對方臉上戴著口罩,看到鹿鳴澤后才將口罩取下,露出和煦的微笑。
“回來了?”
奧斯頓的態度很自然,仿佛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鹿鳴澤就不一樣了,他還記得自己為什麼跑出去呢,尷尬得想轉身逃跑。他只能干巴巴地嗯了一聲,眨巴著眼睛看著對方越走越近。
奧斯頓走到他面前,很自然地伸手將鹿鳴澤的手握住,感覺到他掙扎就又握緊了幾分:“干什麼?這麼晚還想往外跑?回去吧。”
鹿鳴澤被他往前拖了幾步,見奧斯頓沒有提之前那件事的意思,也慢慢放松下來。奧斯頓的手心很暖和,鹿鳴澤低著頭任由他拉著自己走,想起來之前那件事心里就非常別扭。他想了半天終于忍不住說:“之前……我不是故意的。”
奧斯頓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仿佛沒聽清似的:“你說什麼?”
鹿鳴澤心虛地吞吞口水:“我說我不是故意的,親……親你的事情……”
他剛說完就覺得手被用力地捏緊了,奧斯頓看著他,臉上雖然在微笑,鹿鳴澤卻覺得對方并沒有擺出任何表情。
——好嚇人怎麼回事?!
鹿鳴澤試著想把手從他掌心抽回,卻被奧斯頓握得死緊,他一把抓住鹿鳴澤的衣服,將他狠狠摜在墻上。鹿鳴澤身上還穿著那件非常騷的背心,讓奧斯頓抓得直接由腰下掀了起來,連著他的胸膛和腰腹都暴露在路燈底下。
“不是故意的,這個理由非常好。”
鹿鳴澤下意識想抵抗,奧斯頓直接掐著他的脖子摁在墻上吻下來,鹿鳴澤劈過來的手刀也被半路截住,被奧斯頓抓著手腕壓在他背后的墻壁上。
“唔——!”
奧斯頓吻得有點狠,他咬破了鹿鳴澤的嘴唇,然后含著他的嘴唇和舌尖用力吮吸,他就像一只饑渴的吸血鬼,吸干他嘴唇上的血腥味,也想將鹿鳴澤的魂魄都從口腔中吸出來。
鹿鳴澤一開始還想掙脫,后來就放棄了,昏黃的路燈,陰暗的巷子,還有這個意味不明的吻,都令人有種迷亂的感覺,他今天晚上遇到太多負能量,需要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