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那家伙才是Alpha,為什麼不工作!聽聽,什麼叫不像干粗活的手,合著他的手就是干粗活的手?
鹿鳴澤很郁悶,伍德大嬸喂過豬走了之后,他就跑到奧斯頓身邊坐下,咬牙切齒地警告他:“你再在我嬸兒面前裝可憐,我就把你趕出去。”
奧斯頓沒說話,他身上還穿著鹿鳴澤的破棉襖和破棉褲,所以本人長得再怎麼玉樹臨風,從遠處看起來也像個曬太陽的老大爺。鹿鳴澤見他不理人,就曲著手肘用力捅他肋下:“你聽見沒有,別裝聾作啞,告訴你,老子可不好欺負,你再耍花招,對你不客氣啊。”
奧斯頓被推搡了幾下頗為無奈,捂著肋骨突然笑了一聲:“你最近有些焦躁。”
鹿鳴澤斜過眼睛瞥他一眼:“你這麼陷害我,我當然焦躁。”
“是嗎?”
奧斯頓意味不明地回了一句,但是顯然他并沒有期待鹿鳴澤回答,他自己好像已經有了答案:“從默斯法特回來之后,你就有些焦躁,有什麼擔心的事嗎。”
鹿鳴澤聞言微微怔愣,用手背在鼻子上用力蹭了蹭,沉默地看向遠處——那個地方,在云與雪相接的盡頭,屹立著一座高大的雕塑,那是一把青銅鑄成的劍。
其實他心里確實有一件擔心的事情,那天在默斯法特見到的那個黑衣人到底叫他無法釋懷。
南城和北城并不會一直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他們現如今還可以相安無事地相處,一部分原因因為南城太窮,找這邊的茬成本大于收益,還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斯諾之劍”的存在。
鹿鳴澤從有記憶以來,就聽說過“斯諾之劍”,但是從未見過,也沒人見過。老人們都說,它已經守衛了斯諾星兩百年的安寧。
它不是一把劍,在鹿鳴澤的理解中,它可能是一種稱號,一個人,甚至于只是一種精神。
但是“斯諾之劍”并不是一直作為傳說存在的,兩百年前,默斯法特城中曾經出現過一批海盜慣犯,他們不光參與搶劫殺人的犯罪活動,還販賣人口,不管是漂亮的Omega還是稍有姿色的Alpha,他們都不會放過。但是那些人到了斯諾星之后,在北城混不下去,他們便把目標放在了南城。
那些人從來不怕警察,這邊的巡警根本連屁都不算,他們就像沖入羊群中的惡狼,為非作歹,燒殺搶掠什麼都干,甚至有一個剛覺醒的Omega,也被他們糟蹋了。
Omega的身體比地球上的女性還要脆弱很多,他們一旦被標記,就不能再與另外的人結合,強行結合的話會令他們的身體漸漸衰亡直到死去。被標記的Omega會完全淪為標記他們的人的附屬品,從Omega父母的手中連騙帶搶奪走了他,然后把他獻給了北城的老大。
南城的老弱婦孺拿這些海盜沒有辦法,他們的反抗會遭到更殘酷的打壓。就在所有人都感到絕望的時候,“斯諾之劍”出現了,他在一天夜里殺掉了所有的海盜,第二天一大早,人們發現海盜們凍僵的尸體,鮮血浸透了雪地,一把青銅鑄的劍筆直地插在雪地里面,上面還掛著海盜們凍住的血。
這件事震驚整個南城,因為那天夜里沒有任何人聽見過殺戮的響動,這些海盜死得悄無生息。
有人說,這是上帝派下來專門懲治罪犯的神明。
從那之后,專門懲治罪惡的“斯諾之劍”就屹立于南城的中央廣場,青銅鑄身,是南城所有人的信仰。
鹿鳴澤也敬佩著“斯諾之劍”,但是……它畢竟已經很多年都沒出現過了。
鹿鳴澤正在胡思亂想,手背突然覆上一片溫熱的觸感,鹿鳴澤愣了愣,將臉轉向那只手的主人,奧斯頓正用他那雙灰色的眸子溫柔地看著他:“別怕,不論發生什麼事,還有我幫你一起承擔。”
鹿鳴澤怔愣著,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迅速回過神,然后若無其事將自己的手抽回來:“沒什麼,也許只是我多心……”
他的手抽到一半,突然又被抓了回去,鹿鳴澤的話頓時斷在喉嚨里。奧斯頓沒有看鹿鳴澤,手卻把他的整只手握在掌心里,他察覺到鹿鳴澤的視線放到他的臉上,就收緊手用力捏了捏,然后慢慢放松力道,只將他輕輕籠在手心。
鹿鳴澤覺得不自在,他的手指微微縮起來,試圖脫離奧斯頓的掌控:“……干嘛啊你。”
奧斯頓突然笑了笑,伸手將鹿鳴澤兩只手一起握住,掌心相對將他扣在掌中:“看你的手冰成這樣,幫你暖一暖。”
“……”
“手凍僵了沒辦法拿刀嘛,怎麼做生意。”
奧斯頓說完這句話往天上望了一眼:“不過這個時候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餓了嗎?”
鹿鳴澤鬼使神差地點一下頭,然后像被火燙了似的猛地站起身,手也從奧斯頓手心里抽了出來。
他扭開臉小聲地說:“行了……已經暖和很多了,回去吧。”
奧斯頓微微一笑,站起身駕著雙拐:“好,走吧。
”
第23章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修羅場/這他媽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