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趁機搶占駕駛位,擠得鹿鳴澤有一半屁股都坐在他大腿上,好在他們穿得夠厚實,鹿鳴澤縮得又及時,要不然他就要坐在阿爾法那什麼上了。
鹿鳴澤就保持著這樣半靠在阿爾法懷里的姿勢,又跟那黑影對砍幾下,兩個人連同機車一起沖著陡峭的下坡栽下去。
阿爾法駕車技術很好,機車靠慣性滑行駛入下坡之后,失衡的狀態已經解除了。鹿鳴澤松了口氣,他下意識側著頭看向后面,阿爾法的臉被頭盔擋住大部分,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雙方的視線恰好對上。
阿爾法的眼睛像會說話,視線從他臉上滑到機車把手上,仿佛在問要不要換過來。
“換換換!你靠后點坐坐,爺要被你擠掉了。”
阿爾法輕聲笑笑,等鹿鳴澤放好武器去抓機車扶手的時候就松開手,兩只手又變成規規矩矩放在他側腰的姿勢
鹿鳴澤偷偷撇嘴——這個Alpha居然真的是正人君子?還是他自身完全沒有吸引力啊?
鹿鳴澤正在胡思亂想,后邊傳來模糊的聲音:“剛剛怎麼回事?”
鹿鳴澤皺著眉頭嘆息道:“我們進了人家地盤,這叫示威。”
阿爾法回望身后已經離他們很遠的大門,發現門樓頂上站著兩三個黑影,一直目送他們遠去。阿爾法藏在頭盔后面的唇角勾了勾——這“示威”到底是他對那些人的示威,還是那些人對外來人員的示威?畢竟那邊可是被鹿鳴澤砍死了一個,吃虧的是對方。
接下來的路程沒有之前那樣驚險,鹿鳴澤的車一路很順利地進入城中,一道城門之隔,隔開的仿佛是兩個世界。
城外街道還算整齊,城內就破破爛爛,到處都是碎磚碎瓦。但是很奇怪,城外的房屋盡管整齊,但是蓋房用的料子基本是黑磚和石頭,城里的房屋卻高大壯美,有的甚至覆蓋著時下最新的防水材料做的瓦片。
這是一座同時兼有繁榮和破敗的城市。
鹿鳴澤想起阿爾法的手,便問:“你的傷沒事吧?夾板有沒有崩開。”
“當然,要不然我怎麼抓得住把頭。”
鹿鳴澤甕聲甕氣道:“沒事兒,等會兒就到醫院了,有專業的給你治。”
阿爾法本來也沒打算討論這件事,他的注意力在別處:“這是哪里?城門上的字母是什麼意思?”
鹿鳴澤便解釋道:“進了城門就是北城了,我們今天的目的地。據說那四個字母是這座城市的縮寫,默斯法特,究竟是什麼意思已經不可考據。不過很少有人叫它的名字,我們都直接叫北城。”
“北城?”
鹿鳴澤聲音里帶著些許疑惑:“這座城市實際上就是一座流竄犯的集中營,你難道不是從這里出來的?”
不是這邊某個變態的禁臠嗎?北城變態那麼多……
阿爾法微微錯愕:“我像一名罪犯嗎?”
鹿鳴澤沒說話,心里卻想,世上有很多罪犯長得都不像罪犯,表里不如一的人他又不是沒見過。
他這樣想著,又聽阿爾法說:“我到了斯諾星之后,確實是向南走才遇到你的,不過我沒經過這座城市。”
鹿鳴澤笑了一聲:“那可能你連北城的邊邊都沒摸到。”
北城的街道大多數很空曠,街上也沒什麼人,在這里很少能見到小孩和老人,偶爾有幾個雌性一閃而過,也很有可能是擁有Alpha性別的雌性在狩獵。
鹿鳴澤遠遠看到醫院的標志物,條件反射性地緊張起來。
阿爾法從身后靠近過來疑惑地問:“怎麼了?”
鹿鳴澤微微向后側過頭:“到了,前面就是醫院。”
阿爾法抬眼看了看:“剛剛我就注意到了,這里也有危險?”
鹿鳴澤不太想解釋,他將車靠在醫院門口停下示意阿爾法下車,順手把刀抽出來握在手里,比適才進城門時還要緊張。阿爾法把頭盔摘下來掛到機車扶手上,順手把鹿鳴澤的棉帽也摘了扔到車上。
鹿鳴澤摸著腦袋不得其解:“干嘛啊……”
阿爾法朝他笑笑:“沒什麼,單純覺得你的頭發很可愛,遮起來可惜。”
鹿鳴澤愣了愣,看著阿爾法率先走進去的背影,他突然覺得自己太好色了,這種節骨眼居然也被他撩到?
不是鹿鳴澤太夸張,他們一進醫院的門就受到了攻擊。
醫院里有很多鏡子門,而且是雙面鏡子,他們看不到對面,門后的人能清楚地看到他們。鹿鳴澤和阿爾法進醫院大門沒多久,就從斜里沖出兩個穿黑衣的人,二話不說舉著匕首就向他倆刺過來。
鹿鳴澤眼疾手快地打掉他們的匕首,然后一人一腳將對方踹飛出去。他踹完兩個人,一把拉起阿爾法就往醫院里面跑,直沖著走廊盡頭去。
阿爾法腿上的傷令他跑不快,只能疾步跟上:“為什麼攻擊我們?”
走廊盡頭還是玻璃門,被鹿鳴澤一刀砍得稀巴爛,他將阿爾法推到門后讓他順著走廊跑,又折回來設置路障,擋住追上來的幾個黑衣人:“媽的!因為老子看病不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