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怪不得鹿鳴澤饑渴,他又不是沒開過葷,餓久了的狼面前擱塊肉,就算這肉包上層紙,那狼還不能把紙撕了?
鹿鳴澤給阿爾法喂飯的時候要靠他很近,越靠近他就越能感覺到那種不受控制的欲望,他的視線忍不住往阿爾法臉上飄,他漂亮的嘴唇含住食物的模樣,他吞咽時候喉結上下滑動的模樣……落在鹿鳴澤眼里無一不都充滿誘惑力。他腦子里止不住地閃過一些畫面,身體也跟著起反應。鹿鳴澤察覺到的時候尷尬得要死,不但尷尬而且覺得崩潰——他怎麼不記得自己這麼下流?!
真他媽的……
鹿鳴澤一時不察,灑了一手土豆湯。他放下餐具伸手越過阿爾法去拿床頭的紙巾,突然聽對方說:“你為什麼沒有味道。”
鹿鳴澤微微睜大眼睛,阿爾法的嘴唇離他耳朵很近,但是并非他靠過來,而是借著鹿鳴澤拿紙巾的動作迅速說了這樣一句而已,鹿鳴澤退開之后,阿爾法正靠著床頭微笑,仿佛那句話不是他自己說的。
鹿鳴澤避開與阿爾法的眼神交流,拿著餐具站起身往水槽邊走:“剛洗完澡能有什麼味道。你還真厲害啊,被臭藥糊了一身還顧得聞別人身上的味道?”
鹿鳴澤即便不回頭也能感覺到阿爾法好奇的眼神,黏在自己背后,他甚至感覺到對方在有意無意往自己下半身掃視。他其實有點惱火的,沒有信息素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他的死穴,被一個認識不到半天的男人察覺了端倪,掃興。
據伍德大叔說,正常人即使不在發情期也會散發出淺淺的信息素味道,像最隱晦的香水,需要離得很近,最親密的人才能嗅到。
剛剛那個距離,阿爾法又故意去關注他身上的氣味,應該能聞到才對。
想到這里鹿鳴澤突然覺得疑惑——這家伙,沒事關注他身上的氣味干嘛?
“我只是好奇,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能夠完全消除氣味的抑制劑對身體傷害很大,別再用了。”
鹿鳴澤連頭都沒回,只含糊地哼了聲。阿爾法以為他不當回事,便繼續說:“它會破壞你的性腺,導致神經性癱瘓。”
鹿鳴澤忍不住笑著回頭:“你好像挺懂的?”
阿爾法灰色的眼睛里閃動著溫柔的光亮:“近幾年有不少媒體報道過這種案例,受害者都是珍貴的Omega,聯邦政府對此也非常重視,為了杜絕此類現象,廉價的抑制劑已經被強制停產。”
“說了半天你就想說我用的東西廉價唄?”
鹿鳴澤繼續低頭洗碗:“你也看見了,斯諾星窮成這樣,當然不可能使用昂貴的抑制劑,能有得用就不錯啦。”
只不過他說完就后悔了,因為這樣說就是變相承認了自己在使用抑制劑,也是變相承認了自己……
“這麼說,你是Omega?”
鹿鳴澤洗碗的動作頓了頓,朝著水槽里用力甩幾下后,再拿棉布擦干凈:“別亂說啊,講這種話是要有根據的,小心我告你誹謗。”
他明顯感覺到阿爾法黏在他身上的眼神更熱烈了,看得他渾身不自在,鹿鳴澤把碗筷擺進櫥柜里,嘟囔著:“大爺的……我倒想是Omega,你見過我這種Omega嘛。”
其實他對信息素這種東西很好奇,一直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味道,但是因為在這里信息素與性掛鉤,鹿鳴澤實在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詢問。
還是瑪麗性別分化那天,伍德兩口子手忙腳亂地讓他避出去,鹿鳴澤才了解到一點,原來信息素是可以從家里傳到菜地那麼遠的地方。
瑪麗性格外向,跟他在一起時有些口無遮攔,小姑娘知道鹿鳴澤對信息素好奇之后,就把家里人的信息素味道挨個說了一遍:“爸是烤紅薯的味道,媽的更甜一點,像她烤的南瓜餅,我的味道香香的,但又不是食物的香甜味,我從來沒聞過這種味道,有點像土豆的葉子那種感覺。”
斯諾星植被太少,鹿鳴澤心里猜測,小姑娘可能是某種她沒接觸過的花草味道吧……
“信息素跟普通的氣味有什麼區別?”
“區別?”
鹿鳴澤望著頭頂想了半天:“就是,我打個比方,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你怎麼分辨隔壁是一盤南瓜餅還是你媽?”
瑪麗的語氣充滿鄙視:“我可以喊媽媽試試好嗎!”
“……”
鹿鳴澤又換了一個說法:“那麼,如果兩個人,假如都是烤地瓜的氣味,但是一個Alpha一個Omega,你怎麼判斷。”
瑪麗這回理解了一些:“我到現在還沒遇見過這樣的情況,世上很難找出兩個氣味相同的人吧……更何況是Alpha和Omega。不過信息素的氣味跟普通吃的東西還是有一定區別的,嗯……我說不出來,就好像你吃一塊南瓜餅,要吞下去才能判斷它是南瓜餅,需要鼻子和舌頭一起來辨別。信息素也一樣,判斷是不是信息素,是Alpha的信息素還是Omega的信息素,不單單要用到鼻子,還需要用到……嗯……感覺。”
瑪麗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我說不清楚,這種天生就會的本領我不知道怎麼給鹿哥你解釋……總之只要聞到了就會知道是信息素,而非別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