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醫生也一臉沉重:“之前兩次檢查都很正常,問題是這個數值。”
他指著報告上的某個數字:“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這麼大,所以我們又換了兩種方式對許未的信息素進行解析,得出來一個結論。”
“他應該是服用了一種藥物,服藥時間應該有一到兩個月,所以才會達到這樣的數值水平。”
“這種藥物有抑制生·殖·腔發昱的作用,效力比較暴力,所以某種程度上可以反向影響線體發育,從而抑制omega信息素分泌,在曾經一段時間里,這種藥物被用作……針對omega幼體的強制變/性,但這種變化發昱是不徹底的,而且對身體傷害很大,所以后來被列為禁藥。”
“好在許未服藥時間不算長,影響不是特別大,好好治療可以恢復健康,只是生·殖·腔發昱成孰后,會比正常omega小一些……”
聽到最后,江硯白的手上青筋浮現,那張報告更是被攥成了小小的紙團。午夜醫院蒼白的燈光下,江硯白的金絲鏡片閃著比刀還冷厲的寒芒。
他一字一句道:“那對垃圾。”
時間如此巧妙,動機又如此契合,手段又如此冷血,江硯白毫不費力地推測出了罪魁禍首。
一向優雅大氣的舒顏也冷笑了聲,霸道地說:“許未是我江家的孩子,想欺負就要付出代價!”
因為這段插曲,江硯白的心情差到了極點,走到許未的病房前,他站在門口面壁了足足十分鐘,才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微笑著推開了門。
砰!
卻猝不及防地迎上砸來的枕頭,白色的邊緣擦著他的臉頰飛到門外,撞出沉悶的動靜。
病chuang上,許未一臉怒意地看著他,厲聲道:“江硯白!”
心臟驀地縮緊,江硯白的笑容僵住,看清許未的表情后竟破天荒地產生了一絲恐懼,是那種好不容易得到心心念念的寶物又即將失去的恐懼。
垂著的手不自覺顫抖起來,江硯白立在原地,身體仿佛石化了般沉重萬分。
他聽到許未緊接著質問道:
“你說,我為什麼分化成了omega?!”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
因為不想再坐牢了所以這章錯別字很多,大家隨意看看……
然后就是就是,我可不可以,求一下作者收藏(超小聲
第82章 大騙子
不久前許未做完檢查拿到報告單時, 一眼看到了報告最上面緊挨著姓名與年齡的性別——omega。
那一瞬間許未有種整個世界都在幻滅的錯覺。
怎麼會這樣?
他滿心以為自己會在誘導后成功分化成與江硯白匹配度百分之百的獨一無二的Alpha,可結果卻還是個o?
所以他這麼久以來的努力全都失敗了???
大概是許未當時的臉色過于難看,所以聞醫生和舒顏都在安慰他, 說什麼生、殖、腔好好治療不會有事的……
許未從驚惶中回神, 終于意識到他們說的是報告上關于他身體發、育的問題。
但他完全沒心思在意這個,而是兩人步調十分一致, 不約而同的忽略了性別的問題,也就是說,他們都早有預料, 又或者說,分化成omega的結果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 這不是誘導分化的失敗……
那麼問題的源頭就指向了另一種可能——
一瞬間,許未搖搖欲墜的世界連空氣都在慢慢抽離, 留給他的立足之地越來越小,他的生存空間不斷被擠壓, 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
許未連忙猛搖頭, 在舒顏著急地詢問下只說自己不舒服,想先休息。
他隱而未發,不當場質問,只是想給江硯白一個機會,讓他親口說。
現在江硯白來了, 站在病房門口,落魄得仿佛一條敗犬。
猝不及防聽到許未質問的時候,江硯白其實是被砸蒙了, 尤其是許未的眼神, 讓江硯白恍惚回到了除夕夜那晚。當時的冰天雪地里, 當時的冰涼浴缸里, 許未都是這樣的眼神,空茫茫的。
不,還是有些不同,明明表情是憤怒的,可眼神竟有種萬念俱灰的空洞,比上次更空,仿佛沒有聚焦,連江硯白許未都看不見。
這讓江硯白產生了種處于萬屻懸崖之緣的錯覺,只要他一步踏出,就會萬劫不復。
隔離室里許未說過聞醫生告訴他一切了,正因如此,在見到許未還愿意走進來,甚至忍著骨折的傷痛,義無反顧地讓江硯白標記,盡管那時江硯白的狀態并不好,但還是被深深地震撼了,他前所未有的興奮,更前所未有的輕松。
所以他欣然赴約,與許未共赴春/霄。
然而事實好像出現了偏差,江硯白很快想通了,這之間大概是有什麼誤會。
可這不能是他解釋的重點,也不是他應該推卸的責任。
靜謐得可怕的病房里只有儀器的聲音滴滴答答,一聲聲催促著。
江硯白一步步朝著病床走來,每一步都無聲而沉重,在許未的注視下來到病床前,他凝視著許未,親手摘下了偽裝的眼鏡,露出還未褪盡紅色的雙眼。
“我是Alpha。”
“一直以來都是。
”
“許未,我騙了你,對不起。”
果然,果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