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到江硯白促狹的笑意。
“你干什麼偷親我???”
“不是你先碰瓷的?”
“那你就非得親回來?”
“總要收點利息吧,不然我不是很虧?”
“……行,現在扯平了,快放開我。”
江硯白沒有動。
許未:“?”
江硯白將人圈得更緊,在許未質問的視線里再次低頭,又親了一下。
許未:“!!!”
江硯白:“我這個人比較小氣,被占了便宜,一定要百倍討還。”
許未不是不了解江硯白的狗,然而此時對方的語氣卻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意味,親昵又繾綣,讓許未沒能夠拒絕。
浮動的花香里,許未聞到了獨屬于江硯白的氣息,而這些氣息正一點點地侵染在他的身上。
江硯白扣著他的腰,隔著兩層衣料,緩慢地摩挲著許未的脊骨,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懲罰。
“為什麼親我?”手指按住了許未的腰.窩,江硯白的語氣也帶了絲威脅的意思。
許未的腰部本就敏感,只覺得有電流順著脊椎骨竄到腦海里,讓他的腦子拉閘,思維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地就坦白了:“被你勾引的。”
“哦?”
“江硯白,你怎麼就這麼妖孽呢?”
許未仰著頭,微紅的臉頰浮現出一絲無奈,語帶抱怨地問:“坦白吧小江,你是不是偷人心吃的妖孽?”
“連我的心都偷了……”
江硯白心頭狠狠一顫。
他看到懷里的人眨了眨眼,終于盈上坦蕩又輕狂的笑意,雙眼眸光湛湛亮如星辰:
“江硯白,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
“你呢?”
他期待地盯著江硯白,等著回復,但江硯白卻抿緊了嘴唇。
許未蹙眉:“快給我說你也喜歡我,否則我殺了你啊。”
江硯白還是沉默。
許未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你死了——唔!”
江硯白根本沒給許未反應的時間,忽然扣住了他的后腦勺,吻住了許未張合的嘴唇。
不同于之前淺嘗輒止的啄.吻,這次的親.吻來勢洶洶,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江硯白的舌.尖順勢侵入,瞬間就讓許未潰不成軍。
許未:“!!!!!”
幾乎是一瞬間,許未只覺得渾身血液都躁動了起來,他的臉刷的紅了。
他從來都沒被人這麼親過,不,他根本就沒被人親過。
這樣的角度,許未第一次看清了江硯白沒有鏡片遮擋的眼眸。
那是充斥著風暴的無盡曠野,閃電與雷鳴是天地間唯一的光,狂暴、混亂、無序,是被隔絕在世外的生命禁區。然而他卻在曠野中心看到了唯一的被小心呵護的玫瑰,是江硯白瞳孔里映照的滿滿的他。
只一眼,許未就明白了江硯白的心。
“喜歡。”可江硯白依舊回答了他,聲音自唇齒交纏間泄出,纏綿悱惻,旖旎萬分,“特別喜歡。”
“未未,我也喜歡你。”
*
草。
我戀愛了?
老子竟然談戀愛了!
晚上許未躺在宿舍的床上的時候,還有些恍惚。要不是嘴巴被親麻了,他真的以為自己在做夢。
江硯白真是條狗啊,才剛告白啊,抱著老子啃……
許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腦海里卻浮現的是江硯白摘眼鏡揉唇角的畫面。他其實真的沒有別的心思,然而畫面一經回憶起就停不下來,他忽然有種錯覺,好像彼時的江硯白透過了時空,親手在摩挲自己的嘴.唇。
草。
許未知道自己不能再亂想了,否則今晚又要失眠。
他爬起床又給自己洗了個冷水臉,徹底冷靜后才躺回床上,手上拿著《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準備睡前看看。
書頁翻到第五頁時,手機消息提示音響起,許未第一時間拿起來,看到名字,嘴角揚起。
果然是江硯白。
【同桌:在干什麼?】
【W:看書。】
【W:你呢?在干什麼?】
許未發完消息總覺得哪里不對,盯著屏幕看了半天,終于點開備注,將“同桌”改成了“討債鬼”。
而此時,聊天框上方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只是一直沒輸過來……
江硯白這是害羞了?
不會吧……
盡管這種想法很荒謬,許未還是不由得亢奮起來。
江硯白也會害羞啊!
這種亢奮讓他腦子發熱,膽子也大了起來,他目光炯炯地盯著屏幕,噼里啪啦打了一串消息過去:
【W:是在想我嗎~害羞emoji】
【W:其實我也有點想你耶~害羞emoji】
【W:老婆~~~[親親][親親][親親]】
白熾燈照得亮如白晝的病房內消毒水味彌漫,病床邊的儀器發出滴滴的響聲,緩慢而有節奏,像是生命的律動。
病床上,江硯白靠坐著,一手手臂上貼著檢測儀器的電極貼片,一手手背上扎著輸液的針。
如果不是他額頭上青筋突起,雙目猩紅,整個人都散發著壓抑的狂暴氣息,很容易被人誤以為是什麼病入膏肓的病人。
“硯白,聞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別再看手機了。”舒顏見江硯白盯著手機屏幕發呆,忍不住勸道。
“沒事。”江硯白嘴角勾起,聲音卻嘶啞得可怕。
“是許未的消息?”舒顏太了解江硯白了,能讓這小子露出這樣的神情。
哎……她嘆息一聲,到底沒再阻止。
盡管聞醫生說江硯白今晚突然發病且反應劇烈大半與那孩子有關……
“需要我幫你回嗎?”舒顏隱下擔憂的神色,轉而調笑道,“你這樣子跟殘疾了似的,還能動手指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