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白你他媽發什麼瘋?”許未本能想反抗,可是目光對上江硯白眼眸的剎那,忽然就熄了火。
該怎樣形容他的眼神呢?是平靜的火山口湖泊下翻滾著沸騰的巖漿?還是霧霾彌漫的森林里拉人沉淪的沼澤?又或者是誘人獻身的開滿了欲.望之花的深淵?
運動過后的熱度漸漸褪去,薄薄的球衣更阻隔不住金屬的冰涼,許未的脊背緊貼著儲物柜,被硌得生疼。
他剛剛好像撞到了某個硬邦邦的鎖上,疼得他叫出聲,他想那里肯定淤青了。
但他此刻完全顧不得疼,或者說是感知不到,他渾身的感官在這一刻都罕見地遲鈍了起來,他看著江硯白一點點靠近,呼吸癡纏,幾乎是要鼻尖觸碰著鼻尖。
好近。
太近了!
許未甚至不敢呼吸了,這樣近的距離,似乎他唇齒只要稍微翕動,就會碰上對方的唇。
就好像情不自禁的、欲拒還迎的獻吻。
砰砰砰砰砰!
心跳猶如擂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跳得熾烈,像是迫不及待想要從他的胸腔里破出來,讓江硯白看清他隱秘的心事。
無處可逃,也沒想逃。
就這樣吧,許未閉上了雙眼。
對方的呼吸還是那樣近,燎著許未的臉。與此同時,江硯白的另一只手不知道何時擠|進許未脊背與儲物柜之間的縫隙。
他的掌心貼在許未的脊背上,附上被撞擊的那處,將許未從硌痛中解救了出來。
許未睫毛顫動,江硯白的手指開始慢條斯理地揉|捏他被撞到的地方。
脊背的皮膚淺薄,因此感知也格外清晰,許未忽然有種被剝開的錯覺,他感知到了對方的隱忍的溫柔,還有克制的懲罰。
“唔……”
許未忍不住輕呼出聲,這種感覺太難以言喻了,很痛,又有些舒服,他不自覺動了動,腳尖踮起,卻被江硯白趁.虛.而入,擠來條月退,丁頁住了他雙月退的間隙。
脊背上的里度驟然加眾,許未雙眼驀然睜開,依然盈上了層淺淺的霧氣。
他像是倚著江硯白的力量,坐在對方的月夸上。
“為什麼不理我?”江硯白終于開口,微微側了些臉,唇瓣在說話間時不時擦過許未的唇邊,似乎偏移,又恍惚正好。
“你應該沒那麼幼稚,要跟我玩什麼突然絕交之類的事吧?”
“所以未未,為什麼不理我呢?”
一句又一句的質問,伴隨著同樣懲罰的舉動,江硯白丁頁的月夸動了動。
“還是說……”手指按著淤青痛感的中心,“你討厭我?”
“不是!”許未恍若驚醒,下意識回答道。
“哦?那是為什麼?”江硯白的眸色深沉,帶著危險的侵|略性。
“許未,告訴我,為什麼躲我?”
為什麼不理江硯白?
許未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難道要他說是因為上周末那個早上,自己被江硯白弄石更了?!
這踏馬……
那日早上的記憶再次浮現出來,甚至因為此時此刻雙方月支體的交|纏而變得更加深刻。
他不是第一次和江硯白躺在同一張床上,但他是第一次沒有醉酒的清醒地從江硯白的chuang上醒來,尤其是他還明白了自己隱晦的難以抑制的心思。
許未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醒來時他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就滾進了江硯白的懷里。
熹微的晨光自窗簾縫隙透進來,許未看到了近在咫尺的江硯白的臉。
沒有戴眼鏡的江硯白也很好看,不是那種矜貴斯文的少爺模樣,而是那種寶劍出鞘的銳利冷雋,又因為睡著的關系,蒙了層淡淡的溫柔。
他的睫毛很長,鼻梁也很挺,有一點點駝峰,讓許未忽然萌生一種想要伸手勾勾他的鼻子的想法。
許未的行動要快過他的腦子,他鬼使神差地用指尖勾勒著江硯白的鼻子,順著鼻梁往下,感受著對方溫熱的、潮濕的鼻息,最后輕輕的點在了對方柔車欠的唇瓣上。
草!
許未忽然被自己的動作嚇醒了,他觸電般連忙要收回手,誰知江硯白也動了,他唇瓣開合,出其不意地,又極其自然地,今口住了許未的指尖。
!!!!!!
許未只覺得他這手指一不小心按了漏電的電閘,把他整個人都電麻了。
好死不死,江硯白似乎感知到了嘴里的不速之客,但并沒有生氣驅逐,而是愉悅地用舌|尖在許未的手指上舌忝了舌忝。
這一次是江硯白不經意按了許未的開關。
許未驚悚地發現了一個事實,他被江硯白舌忝石更了……
相擁而眠的兩人,光線朦朧的清晨,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屬于江硯白的信息素的味道。
許未傻了,盡管他一再克制,但他不得不承認,事情已經不可控了。
當時他腦子一抽,果斷跑路,像極了睡完就跑的渣男。
如果只是這樣許未也不會如此狼狽,更要命的是當晚他又做夢了,青春期的夢總是如此不講道理的躁動,也總是如此不講道理的荒唐。
夢里的場景一再變換,從幽暗狹小的小操場廁所的冷硬洗手臺,再到朦朧寬敞的御江苑主臥的柔軟雙人|床,唯一不變的是,他和江硯白都在抵.死.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