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今年是什麼好日子,你竟然主動找我了?”袁柯看到許未,一臉稀奇,“我猜猜啊,你是不是又要提什麼要求了?”
許未這種學生她可太清楚了,雖然是辦公室常客,但都是被請來的,否則繞著辦公室走,絕不會主動來,更別說什麼虛心問問題了。
上一次他主動來找她還是為了住宿的事,袁柯調侃道:“難不成是宿舍床不舒服?”
許未:“……”
“好了不開玩笑,快說吧,我還要吃飯呢。”
“我想換座位。”
“哦?”袁柯突然就不著急吃飯了,她一下來了興致,“怎麼突然想換座位?”
袁柯是真的好奇,當初江硯白和許未碰巧坐到一起她還有點擔心來著,畢竟明高誰不知道這兩人不對付,就是老師也有耳聞。
當時她還特意私下問了江硯白要不要換座位,沒想到被江硯白拒絕了,江硯白還讓她放心,說他倆的關系沒大家傳得那麼緊張。
袁柯本以為江硯白只是出于禮貌維護了同學,后來發現這兩人好像真的相處得還算融洽,而學校論壇里關于這倆孩子的帖子……
咳咳咳。
袁柯差點兒忍不住拿出瓜子嗑,她瞧著許未難得一臉別扭的表情,忽然就笑得更樂了,故意道:“難道是江硯白欺負你了?”
許未:“……”
“不會吧,你不欺負他就算好了。我看你們平常挺黏的啊,鬧矛盾了?哎,同學之間啊,有點小打小鬧的很正常,你現在覺得生氣不可饒恕,以后回頭看啊,會發現這些日子才是最難忘的,沒有什麼矛盾是解不開的,與你朝夕相伴的同桌啊或許才是這兩年里最珍貴的人。
”
許未:“…………”
許未忽然有種走錯片場的感覺,袁柯是突然搞起情感調解了?她最近金牌調解看多了?
“不是。”許未生硬回答,“沒矛盾。”
頓了頓,許未又補充:“江硯白挺好的。”
“那為什麼要換同桌?”
“就是想換了。”
“別任性啊,我不吃這套。”
“……我不想帶壞他。”
“……”
“袁老師你看,這次聯考挺重要的吧,你肯定想市第一第二都是您教的吧?你不覺得這時候把我跟江硯白分開比較安全嗎?”
“哦?”
“我覺得我克他。”
“怎麼說?”
“這學期江硯白連著兩次滑鐵盧,我覺得我要對此負責。”
“噗。”袁柯都聽笑了,許未這個語氣就跟恐怖分子宣稱對惡性.事件負責似的。
“玄學有時候還是要尊重的。”許未繼續忽悠。
“真要換啊?”
“不換。”
回答袁柯的是一道清雋的男聲,許未驚悚回頭,一瞬間有種堪比出軌被捉.奸的驚慌感。
江硯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辦公室,許未甚至不知道對方到底聽到了多少,他只覺得江硯白此時的情緒很不好,即使對方的神情看起來平靜如常。
如芒在背,頭皮發麻,許未一時不敢與江硯白對視,他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就是那種忘恩負義、拔吊無情的渣男。
“袁老師,許未不會帶壞我。”江硯白走了過來,“這次考試您放心。”
“我還有道題要跟許未討論,就不打擾您了。”說罷江硯白不容置喙地攥住許未的手腕,拉著許未走出了辦公室。
等人沒影了,袁柯才小聲感嘆:“哇哦~”
江硯白的力氣很大,許未都不知道,為什麼一個omega力氣這麼大,怪不得裝成alpha至今都沒有被人發現。
除了他。
不過許未也沒想反抗,他就是有點心虛。
江硯白牽著他走到樓梯間拐角處的清潔工具間里,關上門。
光一下子被隔絕在外,逼仄的空間里,只剩下近在遲尺的兩人。
江硯白的手依舊沒有放開,外面的天氣依舊是濕淋淋陰沉沉的,以至于這里也被壓抑的氣息籠罩。
許未一時不語,放任江硯白的動作。
“為什麼要換座位?”
“……”
“膩了?”
“不是。”
“那是為什麼?”江硯白嗤笑道,“怕把我帶壞?”
“……”
手中的力氣克制不住地加重,江硯白忽然有種沖動,想把許未按在墻上,死死抵著他,告訴他什麼才是真的壞。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壞起來的樣子,很壞很壞的樣子……
“嘶——”
許未吃痛的吸氣聲打破了江硯白極速醞釀的瘋狂,理智倏然回籠,江硯白松開了手。
“我不會換。”江硯白只說了這句便離開了陰暗的小工具間。
雨還在下,并且愈下愈大。天氣果然如預報說的那樣糟糕,潮濕、冷肅、陰霾、壓抑,就連每日第四節 課的籃球賽都像是風中顫巍巍的燭火,沒有了令人血脈僨張的熾熱。
但一班的同學發現最難忍的還是教室里的氣氛,后門的那兩個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天一直在冷戰,誰也不理誰。
一班抽簽的結果是輪到周四打比賽,對手是五班,也就是今天。
五班也是理科班,籃球實力不弱不強,可是一班同學莫名擔心起來,總有種今天會慘遭一輪游的預感。
實在是許未和江硯白之間的氣氛太怪了,以至于他們忍不住害怕這兩人會在球場上打起來,最后反向送人頭,喜提教導主任愛的關懷。
“我說,馬上就要上場了,你倆能不能不要一臉司馬相,我們是要去贏的,不是去送喪的OK?”林征到了這個時候十分硬氣,畢竟他早就在女神也就是女朋友面前夸下海口,今年籃球賽必須奪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