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推倒前是單膝點地的蹲姿,因而此刻躺倒時依然有膝蓋是支起的, 看起來有些放蕩, 尤其是凌亂的校服與敞開的領口,使他整個人多了幾分與平日格外不同的放肆的性感。
許未聞聲回頭時, 就看到江硯白腰腹用力,徑直自地上坐起,嘴角還掛著輕慢的笑意:“意外而已。”
說是這麼說, 然而在眾人眼里,這兩人的姿勢怎麼看怎麼奇怪, 江硯白坐在地上,□□跪著許未, 隱隱有種像是將人圈進自己的私人領域的感覺……
“我不小心摔倒了,許未想扶我, 可惜沒站穩, 自己也不小心跪了。”江硯白無視了同學們臉上古怪的表情,兀自解釋,最后視線落在了許未臊紅的臉上,笑意更濃了些,帶著點若有似無的逗弄意味。
“你說你, 怎麼這麼不小心?”
那可真是不小心啊……
話說到這份上大家也識趣,連連附和:“都怪這破地板,一點都不懂事!”
“耗子你早上拖地是不是偷懶沒甩干拖把?看把我們江哥和許哥摔的!”
“都怪耗子!”
許未:“……”
要不是他現在發燒沒力氣, 許未真想把這群人打包揍一頓, 這一個個都什麼表情, 裝也不裝得像一點, 全都一臉齷齪。
他想起身,甫一動作便立即有源源不斷的酸麻之意浸透雙腿,簡直能腐蝕骨肉。
許未真的不想,但他真的要跪了!
要死,他從來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麼丟臉過。
他腦海里光速閃回所有圍觀人員的臉,計劃著事后將他們一一暗殺。
現在,跪就跪吧——
沒跪成!
在許未踉蹌著要跌倒的時候,一只有力的手攬住了他的腰,就像不久前那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一波總不能再怪地板了吧?”
“怪空氣!是空氣把我們許哥推倒了!”
許未忍了又忍,心里的暗殺名單上江硯白三個字寫了劃劃了寫,但他終究是沒掙脫對方的手,他不想再摔第三次。
主要是怕第三次沒來得及摔又被江硯白抱一次……
抱?
許未心頭一驚,神經像是被這個字眼猛地刺了一下。
不等他細想那絲情緒的根源,耳邊傳來江硯白低聲的詢問:“能自己動嗎?”
被當猴子一樣觀摩這麼久了,許未已然破罐子破摔,干脆大大方方靠同桌:“不能。”
“我是為了扶你不小心摔的。”許未十分記仇,可以強調不小心三個字,“你得扶著我,這叫感恩的心。”
“好。”江硯白當著眾人的面,將許未的胳膊搭上自己的肩膀,“那你感謝有我吧。”
眼見著馬上要上課了,江硯白不再耽誤,親自送許未去醫務室。經過林征旁邊的時候,還聽到他一臉羨慕地小聲感慨:“真他媽刺激啊,逃課續一波啊……”
這話許未沒聽到,否則暗殺名單上林征的名字得再劃過叉,表示殺完還要鞭次尸。
走出教室時上課鈴恰好敲響,走廊里沒有了來往的學生,長長的只剩下了他和江硯白。
初秋的風拂動,吹得教學樓外的高樹枝葉抖擻,光影浮動間,在明凈的走廊上散落了一地的影子錦鯉。
每一步走過,都像是蹚過一個琉璃般的夢境。
許未浮躁的熱意在這漫長的同行中似乎短暫地退了潮,明明還是很難受,卻不像在教室里時那般難忍。
不知不覺走到醫務室,許未打破了兩人之間的靜謐:“現在我自己可以了,你回去上課吧,謝了啊。
”
江硯白沒有動。
許未:“?”
江硯白:“以防萬一。”
許未不解:“發燒吊水不就行了,能有什麼萬一的?”
“萬一……”江硯白盯著許未,目光像是化作了撩人的羽毛,輕輕地勾勒著他的臉,曖昧又有絲危險的暗示。
他用只有彼此才能聽到的音量低笑著說:“你真是發.情了呢?”
“你那麼需要我,我總不能棄你不顧吧?”
“畢竟你處心積慮、不擇手段地……勾引我。”
“放p!”
許未在宿舍里休養的時候,還是氣不過,一拳頭捶進軟綿綿的枕頭里,于是更氣了。
捶枕頭就像跟江硯白過招一樣,使出渾身解數結果一拳打進了棉花里。
江硯白這人其實是條狗精吧?
一次兩次慣會顛倒黑白,昨天說他暗戀,今天說他勾引,偏偏他還真饞人家的標記,沒有任何反駁余地……
好氣啊……
他又打了幾拳,才退燒的身體已然不支,只好憋屈地倒在了床上。
手機的消息提示正好傳來,許未拿來看了眼,是聞醫生回的消息。
那次在聞醫生那看診完后對方就給了許未聯系方式,叮囑他有任何不適,或者是采取了實際的標記行動以誘導分化后,都要跟他說明情況。尤其是標記后,必須去他那邊體檢。
許未剛剛找他倒不是報告,他就是想問一下假性發情到底要怎麼判斷。
【聞醫生:這沒有辦法,只能體感,發育成熟omega可以根據以往自身的生理規律推測發.情期,但假性分化中的預備omega,只能靠細致的體感來辨別自身是否處于假性發.情。】
【W:那不就是蒙?】
【W:都是發.情,憑什麼假性的要癥狀微弱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