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未:“這麼多?”
林征:“那不然咧?”
許未:“逼死人等著當紙錢燒嗎?”
林征:“……”
許未:“擺了,我又沒死。”
林征:“…………”
林征豎起大拇指:“真的勇士。”
借不到作業林征立馬投奔新的大佬,抱著顧言禮,求他幫自己分擔趕作業的重任。
許未遠遠地看戲,都看笑了。
直到他眼前出現一只手。
“?”
“拿來。”
“什麼?”
“作業,我幫你寫。”
許未笑不出來了。
“至少物理作業不能不寫,嚴老師會發飆的。”
許未想了想,在中午不能吃飯被留到辦公室趕作業和讓江硯白幫忙寫作業之間徘徊了三秒,決定選擇前者。
他搖頭:“沒關系,又不是沒被罰過。”
“習慣了。”
江硯白不再堅持。
又是沉默。
許未尷尬得頭皮發麻,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熱,手心發虛。
難不成尷尬也能形成軀體化反應?
許未不知道,他現在只想趴著。
他沒骨頭似的趴在了桌子上,眼皮子開始打架,迷迷糊糊中他的肚子好像在咕嚕咕嚕的叫喚,還挺響。
好餓啊……
又不想動,好困,好難受……
今天空調多少度?為什麼還有點熱?
這樣半死不活的狀態一直持續到大課間,同學們都下去做操,只有許未還趴在教室里裝死。
等人走空了,他才有氣無力地抬頭。
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被燙得眉心一跳。
這不正常的發熱……
該死,他不會真的發.情了吧?
許未慌了,連忙拿出手機想要叫江硯白,可是發虛的手心缺少力量,又因著急的關系,手機不小心滑落,掉在了地上。
他趕緊去撿,卻感覺頭重腳輕,腦袋昏沉,控制不住地朝下栽去。
完球了。
許未心想,運氣不好可能要摔破相。
然而在他跪地即將倒下的時候,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熟悉的氣息縈繞,他撞進了溫暖的懷抱里。
垂下的目光正好落在對方的另一只手上,那只手正提著熱騰騰的小籠包和豆漿。
“難受?”江硯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許未的心田忽然化作了酸脹的海,咕嚕嚕地漲著細密的氣泡。他抬頭時,正好對上江硯白關切的眼神。
突如其來的委屈,再加上發熱的難受和壓抑的情緒,許未的眼角發紅,耷拉的眉眼像是淋雨后濕噠噠的小狗。
“江硯白。”連許未自己都沒料到,開口時他的聲音會這樣虛,帶著點埋怨,跟撒嬌一樣,“我好難受。”
“我好像真的發.情了。”
“求求你,咬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許未:我好像真的發.情了……
江硯白:你最好是
第39章 我有病
許未發誓, 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如此求人,他覺得自己簡直弱爆了,可是他真的太難受了, 渾身酸軟肌肉乏力燒得腦子疼, omega都這麼慘嗎?他還只是分化期的假性發.情啊,那比這水平還嚴重幾倍的真發.情到底有多恐怖?
光是想想許未都受不了了, 他仰頭望著江硯白,又怕逼得得狠惹人不耐,只敢用手攥著江硯白的校服下擺邊緣, 輕輕地扯了扯,以示催促。
懷里的往日刺猬一樣的男生此刻軟乎乎的, 臉頰紅撲撲的像是剛摘的新鮮草莓,帶著淋漓的水汽, 一雙同樣濕淋淋的眼含著乞求,小心翼翼地望著自己。
江硯白扶著許未的手將人往懷里帶得更緊了分, 另只手將提著的早餐擱到課桌上后也環了過來, 從始至終他都抵著頭與許未對視。
空蕩的教室里,無人的后門角落,兩個人像是在進行著什麼靜謐的儀式,蹲跪相擁。
后墻黑板之上懸掛的圓鐘秒針嘀嗒嘀嗒地轉著,在旋過數字3與分針重合之際, 江硯白的指尖點上了許未的脖子,即使隔著信息素阻隔貼,許未依然恍惚覺得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微涼。
攥著衣擺的手不自覺緊了幾分, 他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幾乎要從口里跳出來。
要被咬了嗎?
被咬似乎會很疼?要不要叫江硯白輕點呢?
算了, 這樣好慫啊, 老子現在怎麼跟個弱雞一樣?
欸江硯白怎麼回事,為什麼還不咬?
許未等得不耐煩了,他難受得要死,緊張得要死,腺體那里更像是懸了一根欲墜不墜的刺,讓他渾身緊繃,提心吊膽。
他眉心皺起來,正想開口問江硯白你他媽到底咬不咬,卻不料江硯白忽然又再次靠近。
溫熱的鼻息羽毛般在他的鼻尖輕撓了下,許未嘴唇微張,一時不知道該閉嘴還是接著講話,他睫毛也在顫抖,因為對方太近了!
江硯白低頭干什麼?
時間的度量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鐘盤上的秒針仿佛被分針吸引住了,根本逃不開它的磁場。
十點十五分,這恍惚靜止的一刻,許未的心跳也靜止了,整個世界全都靜止了。
只剩下江硯白輕淺的呼吸,在他本就燒灼的臉頰上,肆無忌憚地燎。
對方還在一點點低頭靠近,似乎他才是這個靜默世界唯一的時間尺度,他的每一絲動作才是秒針的化身。
每拉近的一毫米都成了新的時間刻度。
燎來的帶著對方氣息的溫熱似乎比體內滾燙的熱意還要熾烈,許未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沸騰的火海里,腺體之上的指尖斬斷了他最后的退路,此時此刻,他唯有緊緊攥著江硯白,才不至于墜落,被焚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