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那哪能兒啊!”
“來來來轟轟轟,使勁了轟!”
這場計劃外的雨估計最少要下到晚上,大家干脆將夜場提前,客廳開啟ktv模式,酒水也都擺上。
“說真的,這時機我總覺得我們在墳頭蹦迪。”
“展狗,再逼逼我把你扔出去,讓你變野狗。”林征抓起骰子往展越腦門兒上賞了一粒。
一頓鬧騰,民宿內的氣氛終于由驚悚的紅轉變為喜慶的紅。
林征和展越抱著一起喊麥,周圍人拼酒的拼酒,起哄的起哄。
江硯白坐在吧臺前,慢悠悠地調了杯酒。
“老白。”顧言禮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江硯白身邊,眸光閃了閃,猶豫片刻后開口,“剛剛你……”
之前他就注意到了江硯白下樓時的不對勁,因而特意留意了一下,怕他是信息素又……
哪成想他一留意就看到了江硯白和許未牽在一起的手。
很多事不在意的時候發現不了,一旦在意了,就會發現處處都是細節,比如他們同時遲到、不約而同地換了衣服、全程緊貼地坐在眾人視線盲區的角落……
“你是不是……”顧言禮欲言又止。
江硯白聞言,露出溫和的笑意,看起來人畜無害。
可顧言禮清楚江硯白的德行,他不是在掩飾,而是壓抑的興奮。
江硯白神色愉悅,調酒的動作優雅流暢,仿佛藝術。
猩紅的血液一般的雞尾酒調制而成后,江硯白才分出心思回了顧言禮的話。
“猜這杯叫什麼?”
顧言禮看了看酒液,又看了看江硯白,只覺得這層層疊疊的紅跟江硯白眼底的隱晦顏色如出一轍。
像是等待著狩獵的獅子。
“叫邀請。”江硯白舔了舔犬齒,目光中隱隱蘊著絲興奮。
“現在我要去邀請了。”他端起酒杯,離開了吧臺,朝著坐在沙發上看人打牌的許未一步步走去。
許未不知道身后來人,正覺得一直支著看不舒服想要后靠,卻不期然壓在了某個搭在沙發椅背上的手上。
他錯愕回頭,就撞上了江硯白的深邃的雙眼。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許未抱歉道,卻被江硯白打斷了。
“喝嗎?”江硯白將手里調制好的瑰麗的雞尾酒遞到許未跟前,“我親手調的謝禮。”
“嘗嘗?”
“你還會調酒?”許未驚訝了,竟然有點后悔剛剛沒去看江硯白調酒,像江硯白這樣的人,調酒的動作肯定很具有觀賞性。
“那我試試。”許未酒量不算好,但卻是個喜歡什麼都嘗一下的酒瘋子。
他欣喜地接過酒,亮晶晶的雙眼流溢著比酒液還漂亮的光華。
許未先是淺淺的品了一口,微微的酸澀沾上舌尖,慢慢化開成了深藏的淺淺的一點甜膩。
這杯雞尾酒的層次豐富,以至于他一下不能品出所有。
許未忍不住又抿了一口,紅而晶瑩的酒液沾在他的唇瓣上,恰似露珠在玫瑰花瓣上抹開,嬌艷到淋漓。
江硯白含笑欣賞著這幅畫面,像是畫家在欣賞自己的杰作。
他沒有出聲,只想靜靜觀賞。
“江狗!”喊麥完的林征突然吼了一嗓子,“今天你必須給我唱一首歌,否則你就是對不起我!”
“對!江老板給個面子!”
“江老板來一個!”
喧鬧泄洪般沖散了這一刻的靜謐,江硯白抬眸看去,鏡片遮掩下的眸光看不出喜怒,嘴角明明噙著笑意,卻讓人探不清深淺。
“對哦,江老板不唱不合適吧?”許未也來了興致,難得跟著起哄。
“想聽?”江硯白凝視著許未的眼睛,仿佛只在問他一個人。
許未點頭:“這誰不想啊?”
“好。”
歡呼聲中江硯白接過了話筒,拉過一個長腳凳,坐在落日燈邊。
話筒里他帶著磁性的嗓音傳來,一字一句,有種繾綣的味道:
“我不太會唱歌,一時想不起唱什麼。”
“嗯……就唱我最喜歡的一首吧。”
“你聽得到。”
許未捏著酒杯的指尖驀然一緊,剛剛那一瞬間,他有種江硯白在看他的錯覺。
好像對方的眼里,只剩下了他。
許未沒來由的心慌,連忙猛喝了口酒借此壓下慌意,卻被沉淀在下層的濃郁味道沖得腦子轟然發熱,臉頰也燒了起來。
“有誰能比我知道
你的溫柔像羽毛
秘密躺在我懷抱
只有你能聽得到
還有沒有人知道
你的微笑像擁抱
多想藏著你的好
只有我看得到……”
江硯白的歌聲在這一時間響起,溫柔繾綣、纏綿悱惻……
雞尾酒的余韻伴著歌聲在唇齒間一點點漾開,后調里的屬于基酒白蘭地的味道終于不再蟄伏,洶涌著彌漫開來……
強勢得勢不可擋,又溫柔得無處不在。
許未忽然覺得向來酒品還不錯的自己,今天很有可能一杯倒。
他似乎有點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可惡,沒肥起來……
我是廢物嗚嗚嗚嗚嗚
第36章 好熱啊
江硯白的一首歌將聚會的氛圍直接推到了頂峰, 盡管他唱的只是一首溫柔繾綣的歌。大家都嗨了起來,與民宿外的風雨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林征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了吉他,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接了江硯白的檔, 一連點了好幾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