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江硯白知道了自己的算計,在逗他玩兒?
“你當老子最近白學的?”雖然學的不是要考的,但輸人不輸陣,“你等我卷死你。”
“好。”江硯白笑著答應了賭約,“我等你……”
他的聲音很輕,幾乎要散進晚風里,許未沒能聽清:“……死我。”
*
距離月考還剩一周,一班的同學徹底搞清楚了全校同學都不解的謎題——許未遲到早退上課睡覺,時不時再來個逃學大禮包,憑什麼成績還那麼好。
現在他們明白了,這b就是個卷王,一旦學習起來簡直不要命,就一個月考至于嗎?
許未表示非常至于。
其實他以前也不這樣,這次是特殊情況,必須特殊對待。
即使他很不服氣,但他不得不承認江硯白的實力,上高中以來,他考最好的時候也就跟江硯白持平,除了這學期開學的分班考,也不知道江硯白怎麼被下了降頭。
但對方不可能總被下降頭,所以還是得靠自己努力。
一周后,這要命催的月考終于開始,整個高二年級都洋溢著歡快的氣息,比每屆高三解放還要快樂。
每個考場只有三十人,這一次,許未坐在了二號考場的正中間,而他的身后,就是剛好比他后一名的江硯白。
許未頭一回覺得,這個位置竟然比考場第一還要惹人矚目,他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被人關注著。
比如他回頭看了眼江硯白,他就聽到——
“快看,回頭了,是不是要打起來了!”
“不是說他們搞一起了嗎?分了?”
“你的版本該刷新了,9.21廁所戰役,雙王決裂,這一次是他倆決戰紫禁之巔的戰場!”
許未:“……”
他懷疑他走錯了考場,否則2號考場哪來這麼多智障。
“早~”江硯白到不介意流言蜚語,微笑著跟許未打招呼,看起來心情不錯,“感覺怎麼樣?”
“呵。”許未神色輕狂,顯然勝券在握,“你輸定了。”
許未的感覺沒錯,這次考試他感覺非常好,不是學渣那種盲目自信的感覺好,而是每一個考點都得心應手的好。
最后一門考試,許未寫下最后一題的答案時,他長舒了一口氣。
但他腦子里卻忍不住亢奮起來,這種狀態比他參加競賽刷難題時還要令人熱血沸騰。他甚至有點克制不住地顫抖。
那個可以實現他愿望的人,此刻就坐在身后,只要他考過他。
許未握筆的手不自覺用力,指節都泛了白。
沒來由的,許未有些想笑。
以前坐在江硯白后面,自己就一心想考過江硯白,這次明明都坐他前面了,內心的想法依然沒變。
不,也有些不一樣。
許未說不上來,只覺得他的后背在被灼燒般,皮膚都熾烈得發燙。
即使是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也沒能使他冷靜下來,他仿佛被滾燙的溫度燒壞了腦子,愣愣地坐在原位上,卷子被抽走了也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他的肩膀被一只微涼的手搭上。
滾燥的熱意沉淀下去,許未回神,就看到江硯白一臉遺憾,眼尾下斂著,竟隱約有點兒委屈,語氣幽幽道:“怎麼辦同桌,我好像被下降頭了。”
許未:“?”
江硯白嘆氣,神色沉痛:“我答題卡忘記填了。”
作者有話要說:
江硯白:真不是故意的~
第31章 見家長
許未錯愕了一瞬, 盯著江硯白,不期然撞進對方深沉的眸光里,仿佛失足墜入了暗潮洶涌的無盡深海, 有一剎那, 許未有種幾乎要沉溺的錯覺。
須臾,他別開了眼, 伸手拍掉了江硯白的手,嗤道:“演的還挺像。”
“你怎麼不說你魂丟了呢?”
許未將筆揣進口袋里,起身出了考場。
江硯白望著許未的背影, 嘴角含笑,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呢喃:“魂確實也丟了。”
他垂眸掃了眼被拂落的手, 指尖摩挲著,片刻后不急不緩地送至鼻尖, 輕輕嗅了嗅,仿佛采擷鮮花時觸碰了花蕊, 粘了甜膩的花粉, 染了滿手的馥郁芬芳。
好香……
剛剛考試的時候,他就隱約聞到了那股撩人的味道,鉤子似的在他的心上不停地撓,撓得體內的信息素蠢蠢欲動……
江硯白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指尖。
出教室時江硯白看到了等在門口的許未, 他肩上隨意掛著書包,雙手插兜,下午的陽光碎金般綴在他身上。
他原本在眺望著遠處的操場發呆, 像是知道了江硯白的到來回過頭, 臉上漾起比陽光還盛燦的笑顏, 意氣道:“小江, 其實你提前賣慘也沒錯。”
“我這次真考挺好的。”
“你等著吧。”
兩天后,周一下午第四節 課,月考成績終于公布出來,高二年級全體同學震驚了。
一個是許未這次的分數高得離譜,恨不得理科全部滿分,總分甩了第二名大幾十;但真正爆.炸的是另一個結果——從來都穩坐第一的江硯白再次滑鐵盧,成了一班的倒數第一。
班里流言四起,許未沉默地坐在位置上,愣愣出神。當時江硯白說忘記填答題卡,他還以為對方是在哄他玩……
離譜。
江硯白還能忘記填答題卡?
有那麼一瞬間,許未甚至懷疑江硯白是不是故意考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