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未一臉煞氣,眾人被唬住,當即作鳥獸散,一班的同學也知道鬧過頭了,趕緊趁著大佬發火前跑路。
生物老師盯著他倆看了兩眼,搖頭嘆氣,繞開他們把講臺上的教案夾走,背著手晃了出去。
前一刻還喧鬧的教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江硯白終于回頭,看向許未,沉默了片刻,總算開口:“你為什麼——”
“別問我。”許未現在就是十分暴躁,“我他媽怎麼知道你突然抬腳要上講臺。”
許未前所未有的憤世嫉俗,有種想要跑到校長辦公室砸他辦公桌問他講臺為什麼要是一個高出來的平臺的沖動,好好的教室憑什麼要多出來一截?
“……”江硯白想了想,“你應該知道的。”
“你剛剛走神了?”所以都走到講臺前了還不知道。
許未閉嘴了,他能說自己是因為腦子里全是江硯白根本就忘了走路嗎?
可能嗎?
“你怎麼樣?”江硯白沒再追問,視線下移。剛剛他可是聽到了許未撞到桌角的聲音。
“……”許未離家出走的痛覺終于回來,他皺了皺眉,“沒事。”
“真的?”
“真alpha不騙真alpha。”許未信誓旦旦。
被桌角撞了就喊疼,這可太他媽丟人了。他許未絕不服輸。
“好。”江硯白似乎是信了,“那你接著說。”
許未不解:“說什麼?”
“你剛剛說,等到下課,要帶我去……”江硯白提醒道。
“哦,我是說要帶你去找快樂。”許未一臉神秘。
“這就是你要帶我找的快樂?”江硯白站在藥架子前,找到了紅花油,“這快樂是挺別致的。”
“……”許未趴在醫務室的病床上,已然是一具死尸。
他也沒想到,堂堂明高b神,竟然會被平平無奇的書桌偷襲并打敗。
回想到不久前,他一臉得意地說“先保密,到了就知道了”,結果下一秒就扭曲地痛呼出聲,實在是英名盡毀,節操全碎。
他不止大退根后下方被撞了,起身時似乎髖關節的筋也扭著了,總之就是痛得酸爽,痛得崩潰。
許未在江硯白的攙扶下,在無數驚奇的目光里,走進了校醫務室。
中午時間,醫務室的老師也不在,所以只能自食其力。
“庫子。”江硯白走到病床邊,低頭看著床上生無可戀的好同桌,“要我幫你月兌嗎?”
“其實……”許未聲音壓著枕頭,顯得悶悶的,“我還可以忍。”
“你確定?”江硯白調子拖得長長的,仿佛是故意一般,“你這種情況,不活血化淤的話,腫起來會有些麻煩。”
“也許到時候就是我抱著你回宿舍了。”
“……”許未將腦袋埋著,鴕鳥一樣,好一會兒,才小聲地說了一句,“你來吧。”
不是許未不愿意,髖關節那處的筋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點兒也不懂事,擰一下就恫,他完全不能轉身甚至是彎月要下去點兒。
估計還得緩一陣子。
將主.動.權放任出去,一切觀.感就陷.入了某種奇妙的境地,敏銳的同時又遲鈍著。
許未明顯地感覺到了一旁。塌。陷下去,是江硯白坐了下來,可是他半天沒有動作,直到一抹微涼自校服.下.擺漣漪般蕩開。
“斯。”蘇嘛的感覺跟著蕩來,順著脊柱一節節的,倏忽間降臨到大腦皮層,“你氫點兒。”
江硯白目光微塵,盯著少年隱約如山脈連綿的骨節線條。
像是吸血鬼遇到了最鮮美的血管,他犬呀蠢.蠢.欲.動,握著藥瓶的手暗自用立。
半晌,他低聲應了句:“好,我氫一點兒。”
許未雖高,身.型卻還是少年的清瘦,單薄的校服帖下來,將脊骨的線條掩得朦.朧,顯得有絲脆若。明明他長身而立時,會是一柄鋒銳的出鞘利劍。
可此時此刻,江硯白覺得,這樣的骨節,似乎在他的“照料”下,會化作一束糅韌的鞭。
少年的熱血總是燙的,江硯白稍微流連一會兒,便縮回了。
旨間輕輕摩.娑著,仿佛真的被湯傷了在緩和一般,片刻后才繼續。
他的手骨節分明,修長好看,靠近時恰似白玉制成的一桿秤挑起了被暈紅的喜帕——不小心滴了紅花油的純白校服上紅色染了開,薄薄的一片輕飄飄地被撩了起來……
勁瘦的,好看的屬于少年的線條,朝著晦澀延伸……
即使不用親眼看也能順著那線條想象出來它延申而出的景象,大抵是和許未的背一樣好看的。
與校庫閑街之處,是許未淺淺的月要窩。
白玉般的秤再次撩過,又勾起了庫月要……
“你他媽行不行?”許未差點兒就要打人了,他那里特別敏感,平常根本不讓人碰,剛剛那一下子,他簡直要瘋了。
“不好意思,沒控制住。”江硯白語帶抱歉,“還繼續嗎?”
“你說呢?”許未可不想真被江硯白抱著走。
“好,那你忍忍。”
明高的夏季校服是松緊帶的,平時有多方便,此時就有多煎熬。
江硯白與他似乎是兩種截然相反的物種,熱與冷的對峙,每一次每一點的溫差,都會令他忍不住激靈。
觀感無限被放達,時間變得好慢好慢,這種煎熬也愈發摧毀心神。
也許是看出了許未的不.耐,江硯白終于不再墨跡。
淤青處像是被橡皮筋猛地彈了一下,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