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未站在原地,十分不耐煩地說:“打個p。”
“老子不打了。”
林征:“哈?”
顧言禮:“……”
展越:“哥你說啥?”
方遠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喲,說你慫你還不認,不打就是輸,來,叫爸爸。”方遠等人得意極了,恨不得尾巴翹上天。
許未脾氣再也忍耐不住,他冷著臉走進球場,拍起籃球,目含戾氣,說:“我慫?”
啪的一聲,籃球從他的手上射出,擦著方遠的臉飛過,撞在了方遠身后己方球場的籃筐上,撞出激烈的聲響后,哐當回彈,砸進了籃筐。
方遠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只感覺到臉上被籃球燎過的火辣辣的疼痛。
“還想打嗎?這麼打怎麼樣?要來嗎?”許未又一步上前,將滾回的籃球撿起,一下又一下地拍著,砸地的聲音越來越重,仿佛他手上的不是籃球,而是炮|彈。
“說啊,打嗎?”許未再次逼問,聲音不高,威懾力極強。
一時間,籃球場上的球員,籃球場外的看球的同學,全部噤若寒蟬。
明高的人都聽說過許未兇悍的事跡,但真正親眼見過的沒幾個,此時此刻,親眼目睹了許未的作風,他們才真切的意識到,b中之神所言非虛,這個beta是真的能掄人的。
方遠幾人遲疑著,被一個beta這樣威脅,真不打可太丟人了,但是說打的話,看許未的樣子,他可能會不管不顧直接打人。
打架他們不怕,他們怕的是公然在校內打架背處分,最后被禁賽。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沒有不打。”一直沉默的江硯白突然開口,“他開玩笑的。”
許未刷地回頭,盯著江硯白,涼涼道:“你有病?”
許未的意思他明白,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好,最好不要打球。
他在關心自己,有些別扭的關心。
江硯白對上許未琉璃般澄澈的眼,認真地說:“第一次跟你一起打球,我不想輸。”
*
晚自習的時候,許未還是有點生氣,即便籃球賽最終還是他們贏了。他沒來得及驗收十三班五個兒子誠摯的問候,而是跟著江硯白一起去警局做筆錄,晚自習上一半了才回來,晚飯都沒來得及吃。
按照許未以往的性子,餓成這樣,他晚自習必然不會再來了,反正已經遲到了,偏偏江硯白讓他在教室等他。
許未覺得江硯白這波大概是真的著了道了,不然怎麼腦子沒了?就他這快虛脫了的樣子,筆錄完就該回家修養了吧。
“咕嚕~”打球又打架,體力消耗不是一般的大,許未懨懨地趴在桌子上,手在桌洞里掏啊掏,還真掏出了東西。
是一袋水果糖,白桃味的。
許未想起來了,這糖還是上次江硯白從派出所撈他的時候,他用江硯白的錢買的。
當時他在派出所呆了一夜,早上嘴里簡直要淡出個鳥來,于是買了袋糖,順便考試的時候補充點能量,以防低血糖。哪成想考試的時候他直接睡過去了,根本就沒有嗑糖的機會。
許未盯著這袋糖,一時無語,心想這袋糖跟局子還真他媽有著令人不解的緣分,次次從公局子出來后見。
也沒別的選了,許未撕開袋子,拆了粒糖含在嘴里,然后繼續趴在桌子上挺尸。
在他恍恍惚惚快要含著糖睡著的時候,一陣香味將他飄忽的魂拉了回來,許未倏地睜眼,看到了擺在面前的肉蟹煲。
“吃嗎?”江硯白問。
“你給我買飯去了?”許未瞬間明白了江硯白的用意,“你是不是傻?”
不等他許未自己翹課就去吃飯了,何必跑這一趟。他想江硯白今晚真的很不對勁,不過他也沒辜負江硯白的心意。
“謝啦。”許未說著,又摸出了顆糖,放到江硯白的桌子上。
他不確定江硯白吃不吃糖,不過無所謂,他給都給了,江硯白要不要是他的事。
江硯白低頭看了眼白桃糖果,忽然輕笑:“這是什麼奇怪的儀式嗎?”
許未:“嗯?”
“從局子里出來就吃白桃水果糖。”江硯白用手指戳了戳糖果,“辟邪?”
許未:“……”
“你愛吃不吃。”
神他媽吃糖辟邪。
許未確信,江硯白腦子沒了。
不然也不會在球場上對他發表朋有宣言,搞得他當時竟然有點感動。
草。
許未是真的餓了,懶得繼續掰扯,埋頭吃飯。
晚自習大家都在寫作業,就他特立獨行,顯得特別孤兒。尤其是迫使他成為孤兒的罪魁禍首,竟然起身要走。
許未下意識瞥了眼,江硯白似乎捕捉到了他的眼神,輕聲解釋了句:“去衛生間。”
“哦。”上廁所跟我說什麼?許未奇怪,不免又看了眼江硯白,然后,他視線無意看到了江硯白的脖頸。
夏季的時候,教室里空調開得足,冷氣跟不要錢似的,所以室內很多人套著校服外套,這很正常。許未睜眼的時候,看到江硯白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套上了外套,并沒有在意。
可剛剛他一定沒看錯,江硯白的后脖子處是密密麻麻的紅點,癥狀看起來就像是毛細血管爆開了一般。
他不是冷,而是在遮掩癥狀。
鬼使神差地,許未跟了上去,于是他發現了更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