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白沒有回答。
他身體還在輕微地顫抖著,皮膚也呈現出淺淡的粉色。就很像是被omega激發了的樣子。
許未:“……”
“雖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小江啊,你這樣不太行啊,怎麼——”
猝不及防地,許未撞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中,抵著強烈的鮮活的心跳。
他被江硯白擁進了懷中。
許未:“?”
“你他媽為什麼抱我?”
江硯白將腦袋埋在許未的脖頸間,總算得到了救贖,許久才沙啞著嗓子說:“我怕。”
許未:“……”
江硯白:“你那麼厲害,讓我抱抱,沾一下正氣。”
“求求你。”
許未:“行吧。”
許未忽然有種荒謬的想法,江硯白難不成真的怕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江硯白風暴未散的眼里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
江硯白著迷似地不著痕跡地蹭了蹭許未的脖子,身體里激蕩的暴虐因子一點一點開始被撫平。
“沾到了嗎?”許未聲音有些不自然,他沒被人這麼抱過,緊緊的,沒有縫隙的。
“還差一點兒。”江硯白說完還嘶了聲,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那你快點兒。”
“嗯。”
就在這時,突兀的警報聲響起,許未差點兒被嚇一個激靈。
“是信息素失控警報。”江硯白的聲音抵著許未的后脖頸,一字一句都帶著滾燙的濕氣,讓許未皮膚發麻,“保安馬上會過來。”
“這報警器該報修了。”許未僵硬地說。
操場上,籃球場中。
方遠正夾著籃球,目光不屑地大發嘲諷:“喲,你們班的超神搭檔呢?怎麼還不來啊?中場休息都結束十分鐘了,不會是怕輸躲起來了吧?”
“超神搭檔,我看是超慫吧!”
“就是就是。”
“放屁,不用老白和許未,我們上替補也能虐你們。
”林征受不得挑釁,而且他現在心里著急都要死。剛剛他們給江硯白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聽。江硯白不是那種半路撂挑子的人,所以才讓人著急。
就在這時,突兀的警報聲響徹明高,操場上的學生們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
學校某處有人信息素失控了。
“臥槽,誰這麼不小心啊!”
“那今天是不是可以提前放學,晚自習不用上啦?”
操場上嘈雜了一會兒,廣播聲響起:“通知:小操場有一位omega進入發情期,請全體同學原地休整,不要靠近小操場!”
廣播一連播報了三遍,學生群體中頓時有嘆息聲:“哎,不在教學樓,晚自習還是得上。”
“別逼逼了,不在教學樓才好吧,不然出意外怎麼辦。”
大操場那邊依舊熱鬧,小操場這邊相比要安靜得多。
一分鐘前,警衛室的安保人員以及醫護室的人員趕來的時候,許未聽到細密的腳步聲,連忙推開江硯白,指著廁所隔間說:“你快躲進去。”
江硯白:“?”
許未氣死了:“你傻比嗎?等會兒人多,你怎麼解釋?”
一個發情的omega,還有一個狀態很不對勁的alpha,傻子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他覺得江硯白不是亂來的人,但是別人不一定信啊。
江硯白卻立在原地不動,深深地看了眼許未,說:“你在保護我?”
許未怔了怔。
江硯白忽而笑了,聲音有些愉悅:“放心,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剛聽到這話的時候,許未理解的意思是江硯白自恃背景深厚,根本不怕事,就算真有什麼,學校也會包庇他。
然而在安保人員過來后,他才明白江硯白的話。
安保人員過來的時候,看到躺地上昏迷不醒的孟冶,又看到江硯白,一下子就想清楚了。
其中一個保安十分無語,抱怨道:“怎麼又是這個人。”
一次解釋不清楚,兩次了還能不清楚嗎?
一個外校的omega一個月內三番兩次跑進明高對著同一個alpha發情,這合理嗎?
“報警。”江硯白言簡意賅。
保安們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尤其這件事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們的失職,所以報警十分積極。
江硯白和許未回到大操場上的時候,小操場那邊還在處理信息素問題,所以盡管時間已經下課,大家依舊在原地等通報。
“喲,超慫搭檔出現了。”方遠幾個看到來人,都樂了。
本來他們直接比下去,大概率會輸,可是誰想到第三節 的時候對方跑路了呢。
“你說什麼?”許未原本的好心情被破壞了個干凈,此刻很不耐煩。
“說你們慫呢,打球打一半跑了,不是慫是什麼?”方遠嘚瑟得不行,“這場球賽,是你們輸了。”
“甩你們三十四分的輸?”許未很不爽。
“打球的都知道,分差不算什麼,不到比賽最后一刻,什麼都可能發生,但是你們跑路了,是你們沒有可能了。”方遠朝著許未和江硯白豎起大拇指,轉而朝下,點了點。
“方遠你裝什麼呢?剛剛明明都要打第三節 了,比賽根本沒結束好吧!”展越見不得方遠裝逼。
“行啊。”如果是直接大比分輸了,方遠他們下了面子,然而之前那一出,他們覺得贏回了面子,也真覺得江硯白他們怕了,“比唄,就怕你們不敢比。”
“走未哥!虐死他們!”一起打了場球,展越就認可了許未,連哥都親熱地喊上了。
然而他的邀請并沒有得到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