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許未難得心情好,起了調侃的心思。
江硯白:“?”
“你這張臉可惜了,要是個omega,一定是個賢惠端莊的小爸爸。”許未語出驚人,旁邊幾個都聽傻了。
“哦?”江硯白不甘示弱,也開始欣賞許未的臉蛋兒,不緊不慢地品酌,猝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你也不賴,幸好不是omega,否則嬌縱刁蠻,容易委屈孩子。”
許未裂開了。
他甚至沒反應過來,沒能第一時間把江硯白該死的手打掉。
周圍的人也傻了,光天化日這般如此,真的不是在調|情嗎?
江硯白渾不在意那些震驚的視線,在許未即將炸毛前又道了句:“你怎麼一點也不乖?”
草!
草草草草草草!
老子現在就要把江硯白這狗東西的頭當籃球打爆。
許未伸手要擰江硯白手腕,江硯白卻先一步退開,在許未逼近時轉身就跑。
“你他媽有本事別跑。”許未恨得牙癢。
“我上廁所,你確定要跟著?”江硯白說著還真往小操場那邊跑去。
許未停下,冷笑著威脅:“你最好是。”
江硯白沒說謊,他確實是要去廁所。
小操場這里原本是一大塊花園,上學期才夷平,因而有了小操場之稱,暑假的時候改建了網球場,此時還沒有投入使用,所以沒什麼人。
推開門的時候,江硯白腦海里不禁閃過幾天前的畫面。上一次他推開這扇門的時候,看到了被煙霧繚繞的許未,頹喪的樣子,一點也不乖。
他的目光清掃過許未曾坐過的洗手臺,又輾轉流連至上次自己被推著撞上的隔間的門,仿佛故地重游。
最后他推開那扇撞過的門,進去。
真干凈啊……
即使這邊平時人少,但校園清潔依舊一絲不茍,當時隱約纏繞的香膩氣味,此時早已沒了蹤跡。
可明明味道早就散盡了,江硯白依舊像是沉溺般,輕輕嗅了嗅——
干凈的有些微刺鼻的消毒水的氣味,這種味道他經常聞,不至于討厭。然而其中漸漸彌散進來的腐爛氣味,讓江硯白嫌惡地皺了眉。
吱呀一聲,廁所的大門被推開,有人進來了,空氣中那股令人作惡的氣味瞬間濃了許多。緊接著咔嗒一聲,門被落了鎖。
“硯白。”細而弱的嗓音仿佛是從喉嚨里掐著發出的,跟聲音主人的味道一樣,像是熟透的紅果實墜落,連著香甜的汁水沉淀腐爛成了泥。
“你在躲著我嗎?”
隔間門刷的拉開,江硯白站在那,因著臺階的原因,讓本就高高在上的他顯得更加不可攀褻。
他俯視著來人,眼神沒有絲毫情感,甚至連嫌惡都吝嗇。
來人是個穿著明高校服的omega,不算很高,身形纖瘦。他仰著那張楚楚可憐的臉,目露癡迷地望著江硯白。
“你不要躲我好不好,我特意來見你的。”
“我記得我說過,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江硯白冷聲開口,“你想死嗎?”
江硯白記得這個omega,叫孟冶。
三周前高二剛開始補課那天,他跟林征他們一起打球,就是這個omega混進了明高,偷了江硯白的校服,在上面留了大量自己的omega信息素。
一般的alpha被omega的信息素勾引,容易被影響發|情,造成不可逆轉的嚴重后果。
但江硯白不一樣,從他分化起,他幾乎一直處于易感狀態,與信息素做抗爭。
普通的omega信息素不會令他沉迷,只會令他暴虐,想要撕毀一切的暴虐。
越是濃重的信息素,就越會令他失去控制。
那晚他處理了校服,孟冶卻早已在暗處等候多時。
在見到江硯白后,他撕開了自己的信息素阻隔貼,處于發|情熱初期的信息素頓時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瘋狂朝著江硯白洶涌而來。
拙劣的手段,惡心的味道,這些江硯白連回憶都不屑。
當時他被信息素刺激得再也壓抑不住戾氣,在孟冶撲上來要抱住他時,直接把人踹飛。
他根本無法保持理智,將人打得頭破血流,還是保安巡邏及時發現,叫了一群人才攔下他。
但凡晚一點,江硯白都可能將人打死。
當晚江硯白的父母就來了,親自處理這件事。
孟冶家長見孩子被打成這樣,現場還有濃郁的信息素,便不依不饒要江硯白負責,否則就要告他強|奸。
事發的現場監控被孟冶提前破壞了,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江硯白的清白。
最后,江家出了一大筆錢私了,還送孟冶去了全市最好的醫院。
事情被處理干凈,沒有透露出半點兒風聲,就連明高的領導老師,都沒有幾人知道。
“為什麼這樣說呢?硯白。”孟冶露出傷心的神色,“就差一點點,我就屬于你了。”
“我好喜歡你啊。”
“當初應該把你送進精神病院。”江硯白冷笑,“滾。”
“不要。”
“我剛剛看到你笑了,第一次看見你那樣笑,是對著那個beta嗎?”
“一個beta憑什麼自不量力地勾引你,憑什麼跟你坐一起,憑什麼跟你傳緋聞!憑他不要臉嗎?他有什麼好的,他能給你快樂嗎?”
“硯白,讓我給你快樂好——呃!”
孟冶話音未落,就猝不及防被江硯白掐住了脖子。高大的alpha在這一瞬間充滿了危險的氣息,金絲邊眼鏡下的雙眼流溢著暴戾的色彩,他的聲音很輕,卻比冰川的水還要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