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許未咬牙切齒,“希望你繼續保持,一直在我下面吧。”
嘖。
舌頭舔了舔齒尖,垂在桌下的手指捻了捻。
饒是知道許未不是那個意思,江硯白心思仍然難免蕩漾了一下。他忽然靠近了許未,用只有彼此才能聽到的嗓音低低地說:“你這麼想我在你下面啊?”
“也可以,你喜歡就好。”
報復!
這一定是報復!
許未決定收回對江硯白大善人的評價,這狗東西真他媽小肚雞腸、詭計多端!
一直到化學課結束,兩人都沒有再講過話。
許未養精蓄銳,第四節 課打鈴的時候,總算精神抖擻起來。今天第四節課是每周慣例的高二活動課,全年級同學都會到操場上活動,許未活動了下手腕,正要起身。
“待會兒一起嗎?”江硯白忽然開口。
許未:“?”
江硯白:“打籃球。”
活動課是不強制必須按班級活動的,大家自發結隊運動,足球、籃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等等,只要是運動都可以。
“十月份籃球賽。”江硯白言簡意賅。
許未想了想,點頭。
他本來也不是非要特立獨群,以前在十班的時候,跟班里男生關系就都還可以,經常一起打球打游戲。這學期是因為心情不好,分班后才一直比較低氣壓。
不過想到要跟江硯白一個隊打球,許未忽然有種不可思議的恍惚感。從前他和江硯白在球場上只有你死我活的份,高一的時候,每次他跟江硯白對上,球場上絕對要被圍得人山人海。
但許未忘了一點,他跟江硯白作為宿敵是明高的定番,可是成為并肩作戰的隊友,卻是史無前例。
一開始他們出現在球場的時候,還只有兩圈人圍觀。但當他們要聯手的消息傳開后,熱身甚至沒結束,籃球場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
“臥槽啊啊啊啊啊啊!”人群中突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嚎叫聲,原因無他,就是江硯白把校服短袖卷了起來,露出了手臂。
許未嘖了聲。
以前他就很不爽江硯白打球的作風。平常端著得跟朵雪蓮花似的,打起球來倒是騷的一批。
“哎,每次跟老白打球,我就很難過。”林征搖頭嘆氣,“不僅小o們不看我,女神也不看我。”
“醒醒,你女神今天不在。”顧言禮無情戳穿。
“哦。”林征當即不喪了。
明高著名5A風景區,加上b神許未,已然是豪華陣容,最后一人是一班的體委展越,本人是校藍球隊的,人氣也不錯。
“這陣容,我們是不是提前鎖定今年籃球賽冠軍了?”展越忍不住道。
“嗤。”一聲輕笑傳來,一班幾人回頭,只見十三班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球場上。
“打一場?”說話的是個寸頭,長得很高,目測過了一米九,看起來是十三班的老大。
十三班是體育班,班里全是體育特長生。本來聽到許未和江硯白一起打球,即使是他們也有點好奇,所以過來看看,沒想到一來就聽到如此囂張的話,這不是不把他們十三班放在眼里?
“行啊。”許未最不怕人不服,手掌輕松地拍了拍球,籃球一下有了活力一般彈起,“打幾場?”
“四節打滿。”拋開活動課的四十五分鐘,第四節 課結束后還有一個小時的自由時間,之后才是晚自習,即便比賽再焦灼,打滿四節也綽綽有余。
“好。”許未瀟灑地在指尖轉了轉球,引得現場一片尖叫。
比賽還沒開始,十三班的從人氣上就輸了,這還能忍?
寸頭當即挑釁:“說實話,贏你們一班挺勝之不武的。”
許未停下轉球。
江硯白挑眉,視線不輕不重地掃來:“哦?”
“總要有點彩頭,才有動力跟你們比吧,不然虐菜挺沒意思的。”寸頭表情輕蔑。
許未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也忍不住笑了,明艷的笑顏盡顯嘲諷:“也是,兒子是該孝順爸爸。”
江硯白輕笑附和:“想要兒子們孝敬什麼?”
許未想了想:“就圍著操場跑三圈,一邊跑一邊喊爸爸吧,叫高興了爸爸也會更疼兒子的。”
林征是聽爽了,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指著寸頭問:“怎麼樣?敢賭嗎?輸的叫爸爸!”
寸頭巴不得,當即同意:“怎麼不敢,爸爸等著乖兒子們。”
約定達成,籃球場上瞬間劍拔弩張。因為打賭的關系,連其他籃球場的人也不打球了,都跑來看熱鬧。
一陣風過,樹葉沙沙作響,連帶著吵鬧的人聲一起跟著卷起,甚囂塵上。
球場中兩方隊伍已擺好了架勢,裁判在中央托舉著球,許未與寸頭對峙。
嘹亮的哨聲劃破長空,籃球被高高拋起,寸頭應聲起跳。他是此刻場中最高的人,對于搶球勢在必行。
許未比他矮七八厘米,還是個beta,怎麼可能搶得過他。指尖即將觸碰到籃球,寸頭的嘴角翹起——
啪!
一個巴掌拍在了球上,搶到了籃球!
許未的彈跳力驚人,比寸頭晚起跳,卻后來居上,生生在他手中搶到了球!
籃球被瞬間傳至江硯白手中,只見江硯白帶球連過三人,快如一道閃電越過中場,奔至三分線前,輕輕起跳,抬手投出一個利落的三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