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硯白真正見到這個開學名動年級的風云人物的時候,已經是軍訓的時候了……
“是啊。”
晨風輕拂,枝葉沙沙作響,江硯白含笑開口,清潤的聲線淌進了許未的耳朵。
“???”剛剛他聽到了什麼?
“!!!”這他們是幻聽了吧!
許未眼睛都瞪圓了。
“誰讓你好看呢?”江硯白嘴角還噙著笑,語氣坦然地仿佛在說,糖果很甜,鮮花很美,所以我喜歡,就這麼簡單。
許未怔怔地看著江硯白,腦子空了三秒才反應過來。
操。
他在心里罵到。
江硯白是真的狗啊,他終于不得不承認,在比不要臉這一方面,他輸了個徹底。
江硯白這人也太不要臉了!
盡管已經看到了江硯白眼底促狹的笑意,許未感覺很不自然。
但輸人不能輸陣,許未很快做好表情管理,露出有些驕矜的模樣,淡淡地說:“哦。”
“那你看著吧。”
說完他雙手插兜,轉身就走。動作颯成一到風,酷得仿佛整條街只有他一個靚仔。
媽的,怎麼感覺臉上有點燒?這不科學啊!
許未很想伸手摸摸自己的額頭,看看是不是真的睡涼了發燒了,但是這個時間點做這個動作,多少有點尷尬,搞得好像他怎麼樣了一樣。
那必然是不能讓江硯白看笑話的。
許未只得加快腳步,走路如風。
后邊江硯白不緊不慢地吊著,悠閑得仿佛在散步。
等江硯白走進便利店的時候,許未已經拿了一瓶漱口水,兩抽濕紙巾,還有一瓶免洗洗手液。
走到收銀臺的時候,許未想了想,又拿了袋白桃味的水果糖。
他朝江硯白看了眼,江硯白主動掏出手機付款,自然得理所應當。
一生之恥……
許未心中嘆氣。他忽然覺得自己昨天沖動燙頭的行為是不是真的不對,是不是敏敏之中改變了他的運勢,否則怎麼一路背得跟股市飄綠一樣。
綠得他心里發慌。
這樣一來,許未完全沒心思按江硯白原本的計劃去吃早餐了。今天他諸事不順,跟江硯白一起過早,他懷疑自己會被早餐噎死。
許未提議直接回學校,耽誤了這些時間,他們要真的遲到了。
江硯白也沒再多言,兩人一同坐上了出租車。
一上車,許未就開始拿濕紙巾擦臉,抽了一張又一張。他又用免洗洗手液仔仔細細洗手,洗完又用濕紙巾認認真真擦手。
從始至終,許未一句話都沒說。
許未覺得很煩躁。
車子里有股揮散不去的機油味,混著劣質皮料的味道,這種味道讓他有點想吐,再加上早上沒吃飯,胃就更難受了。
以往這種味道許未雖然不喜歡,但也能忍,只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聞著難受。
還有車載空調像是有什麼毛病一樣,車里好熱,許未感覺自己身上都有些熱得發燙。
煩死了。
偏偏旁邊還坐著江硯白,還冷著一張臉。
江硯白也覺得有點不舒服,皮膚之下血脈之中像是有什麼蟄伏已久的東西在緩慢地蘇醒,以至于整個人都麻麻癢癢的
這個癥狀是在上車后不久出現的,他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地淺幽的香氣,有點甜,絲絲縷縷地沁入他的肌膚,讓他有種想要顫抖的沖動。
然而這氣味才出現一點點,很快就溢散干凈,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硯白心頭驀地泳起一股沖動,想要探尋這個味道。他轉頭問許未:“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你也聞到了?”許未強忍著難受,語氣有點僵硬。
“嗯。”江硯白點頭,復而又補了句,“挺好聞的。”
“?”許未難以置信地側首盯著江硯白,眼神仿佛在盯著什麼怪物,“好聞?”
隨著許未的動作,不知道是不是帶動了車內空氣的流動,江硯白又聞到了那香味,很淺很淡,又隱隱撩人。
他不自禁嗅了嗅,似是想到了什麼,忽然盯著許未。
金絲眼鏡映著光,隱約閃著綠芒。
“?”許未更不理解了。
“你噴香水了?”江硯白突兀開口,“你……”
江硯白語氣一頓,似乎在斟酌著用詞,試探著說:“好香啊。”
猝然聽到這樣的話,一直強忍著不適的許未終于爆發了,冷笑一聲,語氣涼涼:“你侮辱我?”
第7章 老司機
許未雖然還沒有分化,但在他的認知里,他注定是個Alpha。一個直A被另一個A說好香,這不是侮辱是什麼?
他就說按兩人以往的那些恩怨,今天江硯白還能不計前嫌地幫自己,難不成是個菩薩,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啊。
江硯白眉毛微挑,手指輕輕捻了捻,沒做解釋。
許未的眼神掃過來,仿佛在看一個死人。視線相交的剎那,江硯白就知道說什麼都晚了。
他想的沒有錯,許未正在想要以怎樣的姿勢把江硯白的腦袋扣上車窗。
出租車的后座空間就那麼大點位置,兩個大男孩并排坐著,手長腳長的,就顯得有些逼仄,許未的膝蓋碰著江硯白的。
這麼近的距離,他必然不可能失手。
說干就干,許未從來不慫。
他抬起手,心道:幫忙的事另算,這波絕對得先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