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雀》第40章

  “你傷沒好,我喂你。”傅珣伸手,要去奪飯盒。

  陸荷陽側了側身:“我手沒事。”

  傅珣也不收回,就這麼抻直手臂,與他僵持,有一種迫使他服從的意味。

  陸荷陽的神色冷下去:“這里這麼缺人,你沒有別的事可做嗎?”

  傅珣瞇了瞇眼,就在他的情緒即將潰堤之時,程東旭推開門風風火火地沖進來,外套斜掛在手臂上,混然不覺室內凝滯的氣氛:“珣哥,我從食堂給你打了飯。”

  傅珣無可奈何地覷他一眼,只得收拾情緒,接過飯坐下。打開盒蓋,是一份板栗燒雞,盡管湯汁飽滿,但食材質量不佳,雞皮居多,傅珣微不可察地皺起眉頭。

  “去得有點遲,葷菜只剩這個了。”程東旭饑腸轆轆,迫不及待打開他自己的那盒,宛如饕餮一般往嘴里扒拉米飯,“我聞著還挺香的。”

  傅珣掰開筷子,從面上撥了兩下雞皮,正在猶豫如何下嘴,陸荷陽忽然將手里的飯盒遞出去,神情寡淡,似乎是真的不需要了。

  “我吃不下,這份茭白給你。”

  絆倒鐵盒

  #注意細節

  傅珣:程東旭你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程東旭:好的,荷陽哥他弟( ̄▽ ̄)~*

第33章 我們接過吻

  吃過飯,陸荷陽下地去看了看孟憲,他戴著呼吸面罩,完全沒有要蘇醒的跡象,前一秒還能跑能跳、熱心救援的年輕人,下一秒就倒在泥濘里,讓他倍感惋惜。

  其實總共沒有幾步路,但回到病房后,開始想吐,這也是腦部震蕩的后遺癥,陸荷陽撐著水箱,認命般地蹲在馬桶邊嘔吐,直到將中午吃進的又吐個干凈。腳腕從過分寬大的病號服下面伸出來,顯得更細長伶仃。

  傅珣滿腔情緒無處發泄,只得嘆口氣將近乎虛脫的陸荷陽扶回床上,蓋進被子里。被子邊緣露出陸荷陽慘白如紙的臉,和一對泛紅潮濕的眼。

  溫吉羽剛剛外出接電話,此時走進來,掖一掖被子的一角:“下午有一批物資要進來,我要去拍照做報道。”

  他頓了頓,又不放心地問陸荷陽:“你一個人可以嗎?”

  傅珣被他目中無人的態度激怒了,他直起身,冷淡地回答:“這里本來也不需要你。”

  溫吉羽不以為意地笑笑,扯過椅背后搭著的外套,揮揮手轉身走出了病房。

  陸荷陽太過疲累,很快陷入睡眠,窗簾的陰影投在他臉上,風起時明亮,風息時晦暗。

  傅珣支著手臂撐在簡陋的病床邊凝望他,他睫毛分明,嘴唇微張,臉上的絨毛隱隱可見,不戴眼鏡的時候尤顯出骨子里一塵不染的少年氣,傅珣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陸荷陽在他面前如此不設防。

  上一次大約是十一年前,在去三亞的飛機上,陸荷陽暈機,睡得很沉,他俯身數他的眼睫。

  一根。兩根。三根。

  舷窗外云朵反射出的光華,將他的臉頰照得雪白。

  他甚至還大著膽子,伸出指尖輕輕觸了一下他的睫毛。比針尖還細的一點,卻好似刺破他皮膚,疼進他心里去了。

  那時候,他就朦朦朧朧地意識到,陸荷陽吸引他的目光,挑起他的肖想,也終將成為他的軟肋。

  可是眼前這個人卻渾然不覺,還恨極了他。連一個當面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避之唯恐不及地逃離他,獨自跑到這里受苦。

  其實他本該來得更早些,或許,在他登機的時候就該攔住他。

  但是那天夜里,傅老爺子病逝,打亂了傅珣的全部計劃,他對程東旭說,我很快過去,事實上,他爽了約。

  他不得不趕去醫院,見爺爺的最后一面以及處理后事,緊接著就是股東大會,叔叔傅喬羽及其黨羽的不依不饒,在得知公司早已有數額不小的虧損和外債時,他更是絞盡腦汁維穩股票,盡管他大學時主修經濟,又有徐澗中的扶持,但這一切對實戰經驗尚淺的他來說仍然是不小的挑戰。這兩天他幾乎沒有睡覺,頂多在車上合眼休息一兩個小時。

  陸荷陽離開嘉佑市的那天說來也好笑,他本來讓程東旭在陸荷陽的居所蹲守,因為陸荷陽身上只有程東旭給他買煙的兩百塊錢,他篤定他走不遠,且必然遲早要回家。后來看了監控才知道,程東旭下車買飯的工夫,陸荷陽回到家里取出行李和身份證打車去了機場,造化弄人,他們正好前后腳錯過。

  要不是后來從王院長那里問到他的行蹤和號碼,傅珣簡直要發瘋。

  他打過陸荷陽的電話,一開始提示不在服務區,后來干脆是關機狀態,他想,電話里確實也說不清。于是他從嘉佑市到青崗市,又追到鹿縣,再到大屋村,沒有車的時候只能冒雨前行,到了大屋村又得知陸荷陽因受傷被運到鎮醫院。

  他不知道陸荷陽是生是死,一路提心吊膽,看到那麼多罩在白布里的尸體,裹著血與泥,面目都模糊。

好不容易他跋山涉水地趕來這里,找到他,預備將一切告訴他、解釋給他聽的時候,他卻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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