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怎麼下手這麼狠。這一身青青紫紫的,得多長時間才能消啊。
許言到最后力氣都被榨干了,軟塌塌地鋪在床鋪上。常庚抱著他又去浴室洗了一把,擦干換好衣服,他癱在床上哼哼唧唧說餓,常庚雖然一直忙前忙后的腳不沾地,但也照樣樂呵呵地去煮餃子了。
幸好睡前吃了點東西,第二天上午兩個人全都睡了過去,醒來都快11點了。
常庚神清氣爽得猶如過了個新婚之夜,哼著小曲去廚房準備早午餐。等許言磨磨蹭蹭地洗漱好出來,一起吃。
昨晚就著燈光其實也沒太看清,現在常庚才清楚地看到自己有多過分,許言的嘴唇都被他咬破一個小口子,吃早餐的時候給燙了一下直抽冷氣。脖子上的幾處吻痕大剌剌得很刺眼,下巴也隱約有牙印。衣服下面遮擋著的地方還指不定是什麼慘狀。
常庚覺得,許言沒報警就已經說明對他是真愛了。
他這麼直勾勾地盯著許言看,許言吃不下去了。一臉納悶地問:“你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常庚憋了半天才問:“疼不疼?”
許言眨眨眼,咬著嘴巴里的東西,想了想說:“現在不疼了。”
常庚伸出手,手指在他下巴、脖頸、手臂露出來的部位輕輕蹭了蹭,又問:“疼不疼?”
許言搖搖頭,又想了想,眼波有些輕微流轉,輕輕地說:“不疼。”眼睫毛抬起又落下,小扇子般地扇動了幾下,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撒嬌地加了一句:“昨晚你好兇啊,怎麼這麼兇。可是,我很舒服。”
常庚。。。。。。
他怎麼就忘了呢,這小子勾起人來殺傷力可是爆表的。
就這麼輕描淡寫一句話,差點讓常庚就地燒著了。
一餐飯吃得常庚相當艱難。
許言吃飽了擦擦嘴,客觀地點評:“你的手藝長進了不少呀。”
常庚磨了磨牙說:“您吃得開心就好。”
吃完飯,兩個人窩在客廳里,相互依偎著處理自己的事。
手機響的時候,常庚正在手提電腦上噼里啪啦地敲著些什麼,許言在修改自己的論文。
常庚拿起手機一看,愣了愣,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
許言見他一直沒接電話,轉過頭看他,又看了看手機屏幕,他也愣了愣。
來電顯示:常副總。
在手機鈴聲都快唱到頭的那一刻,常庚終于接起了電話。
他接通后沒吱聲,握著手機放在耳邊等對方開口。
常副總清了清嗓子,招呼都不打直奔主題:“你在哪?”
常庚沒回答:“什麼事?”
常副總也沒計較:“回家一趟。”
常庚繼續重復:“什麼事?”
常副總情緒不太好地說:“回來看看你媽。她,受傷了。”
常庚蹭的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站起身之前把放在腿上的手提電腦扯到一邊,屏幕正對著許言。許言掃了一眼,睜大了眼睛抬頭看著常庚。
常庚像是壓著情緒:“她怎麼了?”
常副總:“摔了一跤,手腕骨折了。”
常庚心里有些冒火,但又不知道找誰發火。沉著嗓子說:“現在怎麼樣了?”
常副總:“自己回來看!”說完就掛了。
常庚攥著手機鼻子哼哼的,像噴火恐龍。
他在屋子里踱步踱了兩圈,看了看許言,又再踱了兩圈。
許言說話了:“你要辭職?”
常庚楞了一下,掃了一眼自己的電腦,點點頭。
許言有點著急:“為什麼?”
如果是五分鐘前,常庚會把人摟在懷里慢慢說原因,搞搞懷柔政策,看能不能把人給軟化。
但現在,常媽媽的事壓在他心里,他暫時沒有心情給許言一個溫柔鄉。
“這個事晚些再說。我得馬上回國一趟,我媽受傷了,我要去看她。”
許言顯然沒想到剛剛的電話內容是這個,他也有些著急:“阿姨怎麼了?”
“說是手腕骨折了。多余的老頭子也不肯說。”
許言知道常庚跟媽媽的關系很好,即使是出柜以來,他也沒有聽過常庚吐槽自己老媽。他拉著常庚的手,輕輕地說:“那趕緊回去吧。”
常庚看著他,眼神意義不明。
許言摟著他說:“你放心回去吧。我不走,我就在這里。”
常庚的眼神明明滅滅的。許言知道他在害怕什麼。
好不容易才把人找回來,常庚現在恨不得把人捆在身邊,萬一再丟一次,他覺得自己絕對會瘋掉。
許言知道他的顧慮和恐懼,所以給了一個承諾。
這個承諾讓常庚又悲又喜。
喜的是許言對他的心疼和理解,悲的是,這個承諾也在告訴他,許言不打算跟他回國。
看來還是得辭職和出國。
這個決定不容易做。
公司放不放人是一碼事,媽媽和爺爺那邊怎麼交待更是讓他心里沒底。
不過暫時管不了這麼多了,先解決了眼前的事再說。
常庚訂了當天半夜的票回國,得馬上啟程。
許言默默地看著他收拾行李,默默地開著車送他到機場。
破鏡重圓才一天,又要分開,下次見面也不知道得是什麼時候,兩個人都挺不好受的。
常庚在安檢口把許言的領口攏了攏,又捋了捋他柔軟的頭發,一而再再而三地問許言要保證,絕對不能再偷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