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以為叔叔已經接受他了,正替你高興來著。結果還沒來得及敲你竹杠,就碰到現在這事。”
說者無心,其實其他聽者也無意,只有常庚抓到她話里話外的信息,突然睜大眼睛,張張嘴想說話,卻出不來聲音,只好手忙腳亂地翻了紙筆出來,刷刷刷在上面寫字,寫完后轉過去給溫雅看。
上面寫著:為什麼會以為我爸接受他了?
溫雅看了常庚的問題,眨眨眼,又看看旁邊那幾個,老老實實地說,前陣子,也就是常庚失戀前幾天,她下班約了閨蜜吃飯,經過一個茶室,看到常副總和許言一前一后進去。
她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難道不是我想的已經見家長了嗎?”
付思辰在一旁問:“上回過來怎麼沒聽你說起?”
溫雅說:“上回過來?上回過來啥情況你忘啦?我凈吃驚了,誰想得起來呢。”
常庚聽完她的話,往沙發上一靠,后腦勺擱在沙發靠背上,一動不動。
溫雅看著有些擔心,伸手搖了搖他:“老二,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說完,她求助般地看了看袁程,又看了看付思辰。
袁程摸著下巴說:“庚兒上次在家里突然出柜,叔叔阿姨應該都是很難接受的。距離沒多長時間,要說接受許工,這想著也不太可能,跟叔叔的性格不符。”
付思辰也同意:“我覺得,多半是叫許工出來談判的吧。”
溫雅吃驚地說:“你是說,我見到他們那次,其實是鴻門宴?”
袁程和付思辰都點點頭。
溫雅這才想清楚中間的彎彎繞繞,她轉過頭看著常庚:“二哥,你是擔心許工這次突然離開失蹤,跟叔叔有關對嗎?”
常庚依舊看著天花板沒動靜,拳頭已經攥得青筋爆出了。
他現在真的很想馬上沖到常副總面前質問他,可是沒辦法說話,他連質問都做不到。
如果真的是因為老爸,那他想找到許言真的很不容易。常副總的手段,他多少還是了解的,絕大部分時候非常平和,關鍵時候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他得等,至少得等到自己恢復聲音才行。
如果真的是常副總出手,許言后來的行為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常庚用腳指頭都能想到,老爸肯定是威逼利誘讓許言離開自己,而許言這個笨蛋,也必定是被一通花言巧語、語重心長給裝了套里,說不定還是為了常庚自己才委曲求全遠走他鄉。
想到這,常庚的心又開始疼。
那個笨蛋臨走前扒著自己不放,獻祭一般地把自己完完整整給交了出去,當時他到底是什麼心情。
自己執行航班臨行前,許言那種訣別的眼神,為什麼偏偏沒有讀懂!
常庚把自己從頭到腳數落了一番。他那個心肝寶貝還生著病呢,一個人該怎麼辦!
常庚用盡自己所有的人脈都沒辦法找到關于許言的蛛絲馬跡,只好琢磨著怎樣才能撬開常副總的嘴。
大概猜到了許言離開的原因,不是因為不要他,而是因為家長暴力干預,常庚的狀態好轉了很多。
恢復聲音后,他立刻去找沈楚新做精神狀態鑒定,他需要回去工作。
他首次發現常年不在家時這個職業的優點,可以到處跑,多跑跑不同的地方,可以去多些地方找找有沒有許言的線索。
沈楚新給他做了詳細的檢查,最后下了診斷:精神狀態良好。
就這樣,常庚的生活回到了正常的軌道。
不過,他在回到軌道之前,回了趟家,是剛剛能說話的當晚,就沖回別墅區,跟爺爺和老媽打了聲招呼就進了常副總的書房。
第98章 爭吵
之前因為常庚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常副總每次看到都氣上心頭,后來都懶得過去看他,兩人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加過面。這次看到常庚臉色雖然不及以前,但好歹已基本正常,只是人稍微消瘦了些,他總算有好脾氣可以跟兒子對話了。
他有好脾氣,不代表對話就能好好進行,因為常庚壓脾氣壓了半個多月了,今天終于可以對著老子撒氣,他進來后,關上門,冷冷地盯著自己老爸說:“他在哪?”
常副總在公司的積威其實在家里很少展現,今天被這樣質問,領導干部的氣質坐火箭地升了起來:“你在說什麼?”
常庚壓根就不怕他:“許言,他不見了,是你對吧?”
常副總泰山壓頂地說:“常庚,誰允許你這麼質問你老子!”
常庚虎父無犬子:“有膽子做就別沒膽子認!他離開之前,跟你見過面對吧?你到底跟他說了些什麼!”
兩個人聲音實在是太大,隔著厚厚的門板,還是被常媽媽聽到了。她第一次聽到這父子倆這麼粗暴地吵架,二話沒說就推開了門進來:“發生了什麼事?”
常庚像是沒發覺自己老媽進來了,繼續上前一步追問:“常副總,好大的官威啊!看不慣我喜歡男的,所以動了手段把人搞走是嗎?”
常媽媽吃驚地說:“小洋,你這是什麼話!”
常爸爸也是條漢子,敢做敢當:“是,我找他了,希望他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