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常庚終于可以歇兩天,許言人已經遠在重慶了。
許言回到重慶后,在家里打掃了一整天的衛生,第二天去養老院把老人接回家,他們要在家里過年。
姥姥姥爺有半年沒見著外孫,可開心了。許言見老人身體健康精神雋爍,心情也特別好。
常庚安靜地在電話里聽著許言歡喜地說著自己回家的事,不時“嗯嗯”兩聲表示自己聽,大部分時間都交給他。
許言高興,他的心情也很好。
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許言上午買完最后一趟年貨,下午開始就一直窩在廚房忙活著做年夜飯,整一個馬不停蹄。
手機響的時候他也沒聽見,抽油煙機轟隆隆的,還是姥爺在客廳叫他出來接的電話。
許言擦擦手出來,拿起電話看到是常庚,臉立刻就笑開了,馬上接通,一邊說一邊往房間走:“喂?”聽到電話那頭有點吵,就問:“你在哪?”
常庚說:“一直不接我電話,我只好隨便找個地方下車了。司機說這里是市中心。”
許言有點不解:“嗯?”
常庚笑了一聲:“你在家嗎?”
“是啊。”
“在干嘛?忙著嗎?”
“在做飯呢。年夜飯。”
“我們許言做的年夜飯,肯定很豐盛很好吃。好想吃啊。”
許言低著頭,手指摳了摳圍裙,低低地說:“回家做給你吃好嗎?”
常庚噗嗤笑了:“好失望啊。我以為今天就可以吃到。”
許言再遲鈍也聽懂了,驚喜地說:“你在重慶?”
“是啊,小笨蛋。你要來接我嗎?”
“好,我馬上出去。你把位置發給我,我去找你。”
許言從房間出來,在廚房里倒騰了一陣,探出頭跟老人說:“姥姥姥爺,我要出去一下,估計一個小時回來。
廚房的東西你們別動啊,等我回來弄。”
姥姥拿著圍巾往他脖子上套:“行,我們不動你的東西。穿夠衣服啊,別凍著了。”
許言微微低頭給姥姥圍圍巾,弄好了才直起身出門去。
常庚的酒店確實在市中心。
許言到的時候,在大堂就看到人,激動地差點撲過去,幸好還想到了這是在公共場所,及時剎住車,在常庚面前站著看他笑。
常庚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問他冷不冷。
許言笑著搖搖頭說不冷,問怎麼今天過來了。
常庚說:“剛好排到這里的航班。可以過來跟你過年。開心不?”
許言笑瞇瞇地說:“開心。”
常庚沒有告訴他,本來今天這個航班不是他執飛的,這是他查遍所有人的排班記錄,專門找到這個機長跟他換的班。大年三十的班,居然有人主動要換,這絕對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那名機長很痛快地就把這個班換給了他。于是,本來應該在家過年的常庚出現在重慶。如果常家二老知道,估計他又一個月回不了家門了。
從大堂到電梯,從電梯到房間,許言的嘴巴都沒停過。兩人已經很多天沒見面,加上許言有挺長一段時間沒回老家,感覺有說不完的話想跟常庚說。
常庚就像個帶著小孩的家長似的,耐心聽他講,時不時插個話表示自己在認真聽。
到了房門口,他刷卡,許言還在說:“今天買菜的時候一高興,好像買了太多了。剛剛在做飯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家里就三個人,吃不完怎麼辦。真是愁死我了。”
常庚打開門,把人帶進來,再把門關上,笑了一聲:“怎麼這麼多話講?”說完,就捧住他的臉把人的嘴巴給堵上了。
許言臉紅心跳地靠在常庚肩膀上,手摟著他的腰,任由常庚撫摸他的后背,兩人靜靜地站在門后面抱著。
突然,許言抬起頭看著他說:“我帶你回家吃年夜飯吧。”
常庚在許言的眼睛里看到了星星,讓人不忍拒絕,于是點點頭,手指捋了捋許言的頭發說:“打算怎麼跟姥姥姥爺說?”
許言略微想了想:“就說是同事,剛好今晚飛過來,一起吃個飯。”
常庚笑著說:“原來我就是個同事啊?”
許言有些為難地說:“實話實話太突然了,我怕……”
常庚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開玩笑的。就這麼說,同事!”
姥姥姥爺對外孫子出去一趟,帶回來一個高高大大的小伙子來吃飯,挺意外的。不過意外過了后,他們很歡迎。聽說常庚是機長,更覺得了不起,搞得常庚都不好意思了。民航從業人員自帶神秘屬性,尤其是空中的崗位,就更神秘了,機長簡直是神秘中的戰斗機。
許言回到家后就一頭扎進廚房,樂呵呵地去做飯。
常庚就跟老人家在外頭聊天,回答老人的問題,感覺自己在做民航科普。
等許言做好飯菜端出來后,常庚才知道為什麼他之前會說擔心自己買太多菜。就這一大桌,招呼七八個人都夠了。
許言在廚房里窩了大半天做出來的年夜飯,獻寶似的端出來,站在餐桌旁邊期待地等大家過來坐。常庚看著他這滿臉的喜色,差點沒忍住上手去摸他的臉。
一家人樂樂呵呵地圍坐著,姥爺想喝兩口,正準備給常庚一杯,許言跳出來把杯子拿到自己跟前說:“姥爺,他明天早上有航班,今天不能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