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我的鞋子外套拿來,我在這等你。”說了還覺得不夠,繼續往上加油添柴,“我一個大男人,給人抱來抱去的,多沒臉啊。”
常庚假裝想了兩秒,點點頭:“對!不能總是抱著。”他笑瞇瞇地說,“我背你回去吧。”
說完,他把背包背在身前,一個曲腿彎腰,就把許言給背了起來。許言這回都不知道該說啥,氣呼呼把手從毯子里伸出來地錘了他兩下,接著笑著攀著他的肩膀,腦袋也擱在上頭,心安理得地被背著走。
如果是夏天,這麼大晚上的山上還可能有螢火蟲,會有蟬叫,也會有蚊子。
現在,什麼都沒有,只有他們兩個人。
“常庚。”
“嗯?”
“你經常露營嗎?”
常庚想了想:“這邊來過一兩次吧,小五以前暑假回來都要拉著人來陪他露營。”
“那為什麼好像這麼熟悉呢?”
常庚拖著他的屁股往上提了提:“在國外飛行學院的時候,同學很喜歡去露營,經常被拉著去。”
“你在國外待了很久嗎?”
“沒有很久。飛行學院就兩年時間。”
“那為什麼我覺得你對國外的情況好像很了解呢?之前好像聽人說過,你執行任務都不愛出去玩。”許言就像個好奇寶寶。
常庚笑了:“你聽誰說過啊?”
“讓我想想啊。好像是在墨西哥城的時候,聽一個空乘說的。”許言給了提示,“就是咱倆去餐廳吃飯的時候碰到的空乘。”
常庚“哦”了一聲,想起來了:“你怎麼這事都記得啊?我確實不愛出去玩。學生時代,寒暑假經常跑出去玩,跟我那幾個發小,約好了就開機票走。去過好多地方。所以,現在都不太想出去逛。
你呢?”
“我什麼?”
“你喜歡去什麼地方,或者做什麼事呢?”
“我去過的地方很少。”許言的聲音有些落寞。
“那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有呀。我不是想來露營嘛。”許言的聲音上揚了一些。
常庚勾勾嘴角:“嗯。這個算一個。還有嗎?”
“我想想啊。我想去海灘,去西/藏,去滑雪,去潛水,還有草原和沙漠。”許言的聲音很明媚。
“想法還挺多啊。”常庚笑著說,“回家做個to do list,我們一項項打鉤,做完一件就勾掉一個,怎麼樣?”
“好啊。那這個list得好長啊。”
“沒事,我們不趕時間。”
“常庚。”
“嗯?”
“那你有什麼喜歡做的事情嗎?”許言偏著頭看他。
“我啊?讓我想想啊。”常庚確實認真在想,“一下子想不出來怎麼辦?學生時代很多東西都玩過了,我覺得我現在就想過安穩日子。”
許言趴在他背上笑了好一陣。
“你笑什麼呢?我想過安穩日子就這麼好笑?”
許言清了清嗓子:“就是覺得你才二十幾歲,說話說得這麼老氣橫秋的。”
常庚捏了捏他的屁股,許言“啊”地叫了一聲:“你干嘛?”
“讓你笑我老。我只是沒有特別想做的事,要是瘋玩起來,那得嚇死你。”
許言不怕死地說:“求你嚇死我吧。”
“這話是你說的啊,下回帶你去酒吧見識見識。”
許言根本就看不上:“酒吧哪能嚇死我呢。你忘了我之前干嘛的啦?”
“酒保!”
許言對著他的脖子使勁咬了一口,這回輪到常庚“啊”了一聲。許言憤憤地說:“不是酒保!我是調酒師!”
常庚笑罵:“你屬狗的嗎?怎麼上來就咬人呢?好好好,調酒師。調酒師就把你得意成這樣。要干點別的還不上天啊?”
許言笑得停不下來。
兩人就這麼拌著嘴回到帳篷。
充電式電熱毯簡直就是冬天露營必備神器,兩人鉆進雙人睡袋,暖烘烘的,許言舒服得“啊”了一聲。
常庚拉好帳篷的門,確認周圍都不會進風,才回去躺好。
黑暗中,兩人其實誰都看不見誰,常庚卻總覺得自己能看到許言的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的。
許言枕在常庚的手臂上,用手指戳他的胸肌,把人戳得癢癢的。
許言問:“你經常健身嗎?”
“嗯。覺得肌肉帶勁嗎?”
“挺帶勁的。”
“以后健身都一起去好嗎?”常庚總覺得許言的體質很不靠譜,“多鍛煉身體,才不會這麼嬌氣。”
“我不嬌氣!”
“好好好,不嬌氣。”
常庚去健身一直都是習慣,今天才覺得這麼有成就感,成心想顯擺顯擺,于是不要臉地說:“其實我的腹肌更好,要不要摸摸看?”
說完就拉著對方的手往腹部摸去。
許言嗖地一下把手抽出來:“不摸了。”這個動作讓他想起剛剛的事,臉又有些熱起來。
常庚把人摟進懷里樂:“行。以后想摸的時候隨時摸啊。”
說完,他想使個壞,湊到許言耳朵旁邊吹著氣低聲說:“想摸哪都行。”
許言這回臉全紅了,在他胳膊上使勁掐了一把:“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常庚也豁出去了:“我在你面前,什麼都不保留,臉是首先就不需要的。”
許言張張嘴,都不知道怎麼反駁,氣鼓鼓地說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不說話了。
常庚從后面抱著他,聞著他脖子上頭發上的味道,噴出來的氣讓許言縮了縮脖子:“癢!”
常庚不噴他了,吻了吻后頸。
“常庚。”
“嗯?”
等了好一會,許言也沒有往下說,常庚也不問,就這麼安靜地待著。
過了會,許言又說:“常庚。”
“嗯?”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喜歡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