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立刻馬上找到答案。
常庚眼珠子轉了轉,決定還是動用動用自己的身份干點私事。進公司這麼長時間以來,還沒有狐假虎威過,本來自己最不屑的就是動用常副總公子這個身份,但今天他要破戒了。
他給老常的秘書打了個電話,對方接到他的電話還是很意外的,平時常庚對他都是能避則避能躲則躲,不想跟他有交集的想法直接寫在臉上,今天居然給他打電話,顯然是有什麼事。
常庚也不跟他繞彎子,直接說自己的意圖,想看看西雅圖培訓人員的名單。
秘書有些猶豫,畢竟常庚并沒有查閱這些名單的權限。
常庚也理解他的難處,干脆把自己的訴求攤開來講:“我對象跟我吵架了,不接電話,我想確定他是不是在名單里,趁我不注意跑西雅圖去了。”
秘書在那頭一口水都噴出來了,咳了半天才說:“常庚,你這都什麼事啊!”他想了一小會,“要不這樣,你告訴我名字吧,我幫你找。”
常庚哪能告訴他:“那不能,老爺子還不知道有這麼個人呢,我告訴你了不就等于告訴他了嘛。我得自己找。”
這都耍賴上了。
常庚想,也不能讓對方這麼難做,于是說:“你把工程部的名單給我就成。這總行了吧。”
秘書投降了,把工程部的名單發到他手機上。發完后他還自己看了一遍名單,上面確實有兩個女的,也不知道是哪個。
秘書還很八卦地查了查這兩個女工程師的情況,一個30多歲,一個40多歲。嚇得他都不敢跟領導匯報了。
走后門拿到名單的常庚果然找到了許言的名字,心里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袁程看他一臉得意的表情,就知道人已經找著了。
常庚回到家后,突然想起領導好像也跟他說過新機型培訓的事,一直沒接到通知,都忘干凈了。
這回去西雅圖沒人告訴他,莫非自己的名字給劃掉啦?
他給領導發了個信息打聽。
這麼大晚上的,領導居然給他回了信,說飛行部的單獨安排,不跟這次的隊伍一起。回信后還順便通知他,飛行部的培訓人員估計三周后出發,具體時間等通知。
常庚心滿意足地睡覺去了。
睡醒后發現進來一串信息,全是許言發過來的。看來人已經平安落地。
這堆信息主要是解釋為什麼沒有接電話、回信息,自己現在人在何處等等。
中間還發過來一張照片,白茫茫的一片。
原來西雅圖下了大雪。
許言嫌打字不足以表達自己的心情,直接發了語音,在手機里嚎:常庚!這里下雪了,好大的雪啊,我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雪,踩上去咯吱咯吱響,腿都陷進去拔不出來啦!哈哈哈哈!
這段孩子氣的語音,常庚聽了不下十遍。即使后面許言發了其他的信息把這條語音給刷屏刷過去了,常庚還是鍥而不舍地劃拉半天屏幕爬樓上去聽。
沒見過大雪的孩子太可愛了。
公司引進新機型,飛行部和工程部是重點培訓對象,其他部門也會有少許業務對口的人需要到飛機廠家學習,培訓時間約為1個月。
參與學習的人,回來后是參與新機型運營的主力。
所以培訓全過程學習壓力是很重的。
重到常庚總是懷疑自己被許言再次拉黑,因為手機白天黑夜都沒有對方的回信。發出去的信息,得三五天后才有回復。
難不成廠家為了關鍵技術保密,還沒收手機不成?
就這麼熬了三個星期。
縱然許言的微信就如同樹洞一般,自己發再多信息過去也聽不到個聲,常庚還是跟寫小日記似的,每天都往里頭發東西。
說說最近自己的航班什麼情況,延誤搞得他多麼的疲憊,首都機場的流控總是讓他很暴躁,副駕基本功不扎實差點讓他發飆,有乘客跟他搭訕什麼的。
前陣子還覺得許言絮絮叨叨,現在他也突然變得啰啰嗦嗦了。
三周后,西雅圖波音公司。
許言剛剛上完課,滿腦子裝滿了技術操作標準,走在走廊上消化著課堂上老師講的內容,下午還要去車間實操。
他全神貫注想著事情的時候,對外界的其他變化便失去了感知。
常庚站在他面前,他也完全沒有看到,眼神呆滯地從常庚身邊繞了過去。
前前后后坐了快20小時飛機的常庚,疊加時差,現在整個人非常疲憊。剛剛放下行李就連忙過來這邊,就是想早點見到許言。
運氣好不錯,很順利地找到了培訓地點,見到了剛剛出教室在神游的許言。
整整一個月沒見到人,常庚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站在走廊上看著許言一步步向自己走來,連打招呼的表情和微笑尺度都在心里排練了好幾個版本,只等許言走到跟前就付諸行動。
誰能想到,這小子居然視他如無物,從身邊繞了過去。
常庚的心當場碎成粉末。
他一把拽住許言的胳膊,把人整個拖向自己跟前,直勾勾地盯著這個沒良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