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沉有磁性,從話筒傳出來直抵心靈。筆直的雙腿,寬闊的肩膀,舞臺好像升華了這人,許言都看傻了。
這混蛋為什麼這麼帥,讓人想恨都很不起來。
五分鐘的演講很短,常庚揮灑自如地完成。謝幕致意的時候,許言感覺對方看了自己一眼。
他心臟砰砰跳得厲害,慌不擇路地趕緊跑出了晚會現場。
常庚回到座位后,東張西望也沒看到許言,心里有些失落。剛剛感覺自己表現得還可以,花孔雀今晚就是為了這小子開的屏,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沒有。
那小子看到了,不單看到了,還做夢做了一晚上,全都是常庚在舞臺上聚光燈下的模樣。
夢中的常庚手持一支花,從舞臺上走下來后,聚光燈仍然緊追不舍,照著他一路來到臺下,當著滿場觀眾和視頻前無數場外觀眾的面,單膝跪地把花送給了自己。
許言是給嚇醒的,出了一身的汗。
第49章 牙疼
暑期是航空公司的旺季,這個節點過了,大家的工作強度稍微下來了一些。可以倒騰一出晚會。
晚會過后沒幾天,就得準備中秋假期這一波工作高峰,緊接著就是國慶長假那一波高峰。
洪湖水浪打浪,工作一浪接一浪。
趁著大家都稍微有點空,數字軍團難得在酒吧聚了一回,唯獨少了常庚。
袁程來了后就一直在一旁跟駐場樂隊的鼓手在說話,都不知道年齡差這麼遠的人有啥好聊的。
吳桐給自己的腦袋在按摩,看樣子是給工作壓榨得比較狠。
付思辰在跟溫雅好好聊天,不吵架不抬杠,他打算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撬開對方的心。
小鼓手要上臺表演,袁程終于回來座位,繞場看了一周才發現常庚不在,隨口問:“這麼久沒見到老二了,都在忙什麼呢?”
付思辰嗤了一聲:“忙著追求人唄?”
剩下三個都大吃一驚:“追人?他看上誰了?相親相中啦?”
付思辰一副便秘的模樣:“等他自己跟你們說,那小子,玩挺野。”
誰都不知道什麼叫“玩挺野”,好奇心給調得十足十,該死的付思辰卻撬不開那張嘴,硬是什麼都不說。
野小子真沒有在追人,不過也沒有上班,他正在家里苦哈哈地跟嘴巴里的牙齒做對抗。
智齒造反了。
頭一天下了航班后就感覺牙齒有點不對勁,半夜直接疼醒。
一陣一陣地疼,覺也沒法睡,用鹽水呼嚕呼嚕漱口也沒啥效果,吞了消炎藥也不見得有作用。
第二天上午半邊臉麻木,疼得直抽抽,粥粉面飯全都吃不了,一天下來感覺皮帶都緊了一個扣子,憔悴不堪。
昨天晚上手機叮叮咚咚響著,信息來來回回就沒停過,吵得他本來就頭疼欲裂的腦袋愈發難受,直接關了靜音。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拿出來看看。
一堆未讀短信,就沒有一條能緩解他的牙疼。
難道真得去醫院?
常庚對牙醫有嚴重的心理抵觸,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這個心思。
未讀信息拖到后面,還真發現一條能緩解牙疼的。
許言昨晚發的一條:晚會紀念品,怎麼給你?
常庚左手按著冰袋放臉上鎮痛,右手打字:不好意思,現在才看到信息,能不能麻煩送到我家。
許言估計在那邊攥拳頭運氣,過了好一會才回:你也好意思說。
常庚疼得笑不出來,齜牙咧嘴地回復:病號說啥都特別好意思。
接著就是很長很長時間的無言以對。
常庚也不急,把手機丟一邊就去拿牛奶,感覺自己這段時間有些返老還童,小嬰兒的奶量也比不上他。
一盒牛奶下肚,還是餓。可是牙疼又疼得吃不了東西,真是慘兮兮。
常庚正在自怨自艾,手機叮的一聲進來一條信息,他有些緊張,萬一許言對他賣的慘完全不買賬怎麼辦,如果真的對他一點都不關心不在意怎麼辦。
這簡直就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煎熬。
常庚看到信息,心里樂開了花,覺得這牙疼得真值。
許言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會擔心說明關心,
關心說明在意,
在意說明有意,
有意不就意味著有戲?
常庚美得不行,覺得還是要再添把火加把柴,于是調整了角度和光線,自拍了一張給對方發過去。
發完之后很肯定對方會嚇一大跳,然后噓寒問暖一番。越想越美滋滋的,牙齒的疼痛都搶不過這場戲。
常庚猜中了開頭,沒有猜對結尾。
許言真的被照片嚇了一跳。
他對常庚的印象還停留在晚會那天,長身挺拔、瀟灑自如的模樣,現在這張自拍照,就算是惡搞也到不了這種程度,一邊臉腫得特別明顯,眼睛許多紅血絲,胡茬都出來了。
一向以來都很注重外形的人,這樣子出鏡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到底是什麼病能把人短時間內折磨成這樣?
許言忍不住開始腦補。
不愛說話的人往往腦洞都比較大,許言這腦洞一旦開啟,女媧補天都補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