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庚無比天真地說:“是啊!我太高興了。我高興得不知道怎麼辦好。睡不著啊,我高興得睡不著,就特別想找人聊聊這事。”
付思辰只想把他淹死在那條愛河里。
雖然他們倆才27歲,但付思辰認識常庚已有28年,實打實的從娘胎里就認識的那種關系。除了上大學那幾年見得比較少之外,其他時間都跟兩塊橡皮糖似的一直黏在一起。
但他從來沒有見過常庚今晚這個樣子。
書上都說少女懷春總是夢,付思辰今天才知道,原來青年男人懷春居然這麼可怕。
第二天自己還要上班,不能陪著他瘋。
但是這人半夜飆車過來,也不能丟在一旁不管。
付思辰覺得自己這個情場老前輩,有義務讓這個磕了□□般的人冷靜下來。
于是去拿了兩瓶水,遞給常庚一瓶,問他到底喜歡誰家姑娘。
常庚一口喝掉半瓶,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眼睛里閃著星辰光芒,說:“不是姑娘。是個小伙。”
付思辰正在喝水,被驚嚇地噴了一地,驚恐地看著常庚:“你說什麼?你喜歡上一個小伙子?”
常庚臉上的興奮都快溢出來:“對啊!我剛剛確認自己喜歡上他,就在你面前出柜了。夠兄弟吧?”
付思辰震驚:“你等會!夠不夠兄弟先別扯。你怎麼突然就彎了?受什麼刺激了你?就因為小櫻把你甩了,你就開始怕井繩?”
常庚哈哈大笑:“沒受刺激,小櫻也不是蛇。但我覺得搞基這事本身就挺刺激的。”
付思辰略微想了想,試探著問:“你喜歡的人,不會是那個當酒保的工程師吧?”他實在是想不出有別的人選。
常庚眨眨眼,點點頭:“是啊,就是他。原來我一直都喜歡他,卻壓根不知道。”他一把抓住付思辰,“三兒,我現在該怎麼辦?”
被一個疑似要gay了的兄弟大晚上的突然抓住手臂,付思辰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你放開我!什麼怎麼辦?你爺爺你爸不得打斷你的腿啊?趁著陷得不深,趕緊從坑里爬出來才是正理。”
常庚一把甩開他的手臂說:“我問你這個了嗎?誰說我陷得不深了?我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
“你一個直了快30年的人,怎麼可能說彎就彎了呢?還泥足深陷?快拉倒吧。你認識他才幾個月,見過幾次面,說過幾句話,怎麼就陷了你了呢?”
常庚無比認真地說:“我嘗試過逃開,結果把自己折磨得要命。直到今天才確定自己的心意。你說我跟他交往不深?摟摟抱抱親親都有過,只差沒上/床了!”
付思辰被這機會給驚得下巴差點脫臼,說話都結巴了:“你,你說什麼?”
常庚想起在會所的時候自己指天誓日的模樣,覺得還是得給自己挽回點面子,于是往回找了找:“我這是夸張了點。”
付思辰攥著他的衣領,把出現場查案子的氣場都調了出來:“當初是誰跟我說不會搞同性戀的?莫非當時我在夢游?”
常庚把他的手從自己衣領上扯下來:“感情的事,誰又說得準呢,來了也擋不住啊。”
付思辰盯著他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這問題問到點子上,常庚來勁了:“三兒,我來就是問你這個問題的。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付思辰一臉茫然:“你問我?”
“對啊。我身邊談戀愛次數最多的人就是人,不管按質還是按量你都是第一把交椅,我不問你問誰?”
付思辰捏了捏眉心:“我做夢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居然會教一個gay怎麼談戀愛。
”他深深地嘆了口,認命般地說,“你首先得搞清楚對方是什麼想法?”
這回輪到常庚茫然了。
對方的想法?
對方的想法不知道,行動倒是知道一些,比如刪了他的微信,拖黑了他的手機。
付思辰見他笑容收斂若有所思,用手肘懟了懟他的胳膊:“喂!你怎麼了?人家對你什麼感覺,這個你總得知道一些吧?”
常庚說:“他把我拉黑了。”
付思辰痛心疾首地說:“我能把你打暈,然后先睡覺嗎?”
第45章 同機
G市至云南西雙版納機場的航班。
常庚緩緩地拉升操縱桿,飛機抬頭沖向云翔。
今天又是飛四段,常庚已經執行到第三個航班,現在是下午兩點。為了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中午他都沒吃多少東西。
前面兩個航班不太順利,都因為各種原因有延誤。
但是現在這個航班,他心情舒暢、精神飽滿、狀態極佳,覺得副駕特別配合、空乘尤其好看。
因為起飛前,工程師送上來的機長通知單上,寫著同機有三名工程師要到西雙版納執行飛機維修任務,其中一名工程師叫許言。
公司很大,人很多,叫許言的工程師只有一個。
早幾個月前他就已經查過公司通訊錄了。
那天晚上,付思辰聽說他被許言人為蒸發后,覺得常庚就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絕對沒戲。再聽說常庚連人家直的彎的這個基本問題都還沒搞清楚后,立刻把人踢進客臥,回來把主臥的門反鎖,關燈睡覺去了。
常庚回來后也是很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