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常庚這款一看就是很有戰斗力的人,不至于這麼慫才對。
傷口的事情解決了。常庚開始算其他賬:“這麼晚才回來,這次是什麼興趣愛好啊?”這話說得就很找打。
許言沒有想跟他說話的打算,從他身邊繞過去回家開門,連個眼神也沒給。
門剛剛開了個縫,被常庚大手往上一拍又給重新關上:“為什麼把我刪了?”
許言心里也攥著一股子氣沒地方撒。
眼前這個人,總是這麼不講道理。
自己喜歡他,往前湊,他卻各種冷嘲熱諷極盡可能地羞辱自己,還表明了討厭同性戀的立場,那離他遠一點總沒錯吧。可是剛剛遠離,他又往前湊,到底要怎麼樣!
許言到底是個男人,心里也有股子陽剛氣,不是任人搓圓搓扁的面團。他不打算跟常庚拖泥帶水扯不清,于是沉沉地說:“進來談談吧。”
常庚上次進來的時候,鬧了個大紅臉出去的。這次進來,不知道出去會是什麼樣。
既然許言說要談,那就談吧。
第43章 惱怒
兩個人進了門。
許言連基本待客之道都不打算有,水也沒倒,茶也沒泡,換了鞋洗個手就往沙發上一坐,看樣子就是想速戰速決。
常庚也不客氣,坐下就說:“我渴了。”
許言根本就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常庚見他沒個主人的樣,于是決定不裝模作樣,自己走到冰箱里,在里面拿了瓶水擰開就喝。
這般不拿自己當外人,許言被氣得不知道怎麼開場白了。
常庚把開場白攬了過來:“談什麼?”
許言深深呼了一口氣,盡量平靜地說:“如果我不想再跟什麼人有接觸有聯系,最好的方法就是沒有對方的聯系方式。
”
常庚心里咯噔一聲。
許言終于跟他的眼神對上:“我們不要再聯系了。”
常庚看著那雙眼睛,那麼黑,連一絲光亮都沒有,更沒有一點色彩,黑漆漆的比剛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水還冰冷。
常庚想問:“為什麼?”張口居然沒有發出聲音。他才發現自己嗓子居然啞了。清了清嗓子,還是出不來聲音。
許言好像看懂了他的問題,主動回答:“以前我以為我們能成為好朋友,現在不這麼想,還是當陌生人比較好。”頓了頓,“我相信你也是這麼想的。”
常庚嗓子還是啞著,他有些著急。他不知道是為嗓子說不了話著急,還是為許言說的話著急。
許言自顧自地說:“我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生活,請你以后也不要像今天這樣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工作上我們應該也不會再碰面,我在機坪的工作已經結束。”說完,他突然微微笑了笑,“這樣挺好的,對吧?”
常庚把水瓶都給捏變形了,好個屁!
但他說不出來話。
即使說得出來,他該說些什麼呢?
只是有個朋友說不想再做朋友了,他能說什麼呢?
又不是情侶分手,還有個立場可以發飆。
他連生氣都好像找不到理由。
但找不到理由不代表就不能生氣。
他氣大發了!
摔門就走。
許言見他一直沒說話,心里空蕩蕩的,覺得心腔里的東西被挖走。他喜歡常庚,但知道常庚不喜歡男人,他只能離開。從心里剮了一塊肉出來,挺疼的。
摔門的聲音太大,許言都被震得顫了顫。
活在黑暗里的人,不配擁有愛情。
許言任命地閉上了眼睛。
常庚早上醒來的時候,頭疼得厲害,疼得讓他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宿醉了。
在洗手間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了個遍,水蒸氣讓他好受了不少。
失聲了一晚上,早上終于恢復了正常。
常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難受,在家里吃完早餐后就待不下去,覺得要出去見見活人,才能讓自己活回來。
漫無目的地開著車隨便走,油都快跑沒了。找了個加油站加滿油,坐回駕駛室還是覺得很茫然。
最后還是空空的肚子給他找了點目標,他把車開到附近的一個大商場,準備去找點吃的。
長長的扶梯。
電視上總有這種鏡頭,扶梯上兩個主角擦肩而過。
常庚在東邊的扶梯往上走的時候,那雙視力很好的眼睛看到西邊的扶梯上許言正在往下行。
電視劇果然是來源于生活。
當常庚看到許言并不是一個人,而是跟另一個人談笑風生的時候,才感慨,生活才是高于藝術的,電視劇那算什麼。
常庚已經沒有空去想什麼理由,他只知道昨晚許言單方面跟他談話后,自己又是失聲又是頭疼,給折磨得死去活來,而罪魁禍首像個沒事人似的跟人在逛街聊天,還,還這麼,還這麼開心。
想到這些,常庚怒火中燒。扶梯剛剛坐到頭,轉頭就換了反方向的往下坐,眼睛死死盯著商場另一頭的許言,和他身邊那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人。
頭一次搞跟蹤,常庚也沒什麼經驗,只能盡量離得遠一點,省得被發現。
前面兩個人來到一個小餐廳,點了一些東西吃,常庚為了讓自己跟蹤得自然一點,也在不遠處的另一個飯店吃了一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