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能怪常庚突然有這種流氓想法,實在是許言的模樣太誘人了。本來就是一個長相精致的人,被剛剛一通折騰,現在整張臉秀色可餐,換個定力差點的人后果不堪設想。
常庚其實定力也不怎麼樣,心想:許言這模樣可不能讓別人看到。
但是就像之前小櫻對他的總結那樣,常庚壓根就沒有對什麼人產生過需要用到定力這種東西,一直貼著封條呢。
今天突然面對誘惑力滿點的許言,常庚就好像封條被撕開,只覺得一股力量直往腹部沖去,在他反應過來自己即將經歷些什麼之前,蹭地起身,沖進了洗手間,撐著洗手臺用意志力把一股苗頭給活生生壓下去了。壓完了之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心里把自己翻來覆去罵了好幾輪。罵來罵去都是“禽獸不如”之類的詞,對著個男人居然有這麼見不得人的非分之想。
等整個人完全平靜下來,他才發現自己基本上是光著下半身,外褲還沒穿上呢。這個情況讓他簡直不敢想,如果剛剛沒有及時壓下那股邪火,場面得多難堪。
里面這個苦逼了好一陣,外頭那個也并不好到哪里去。
本來就一腦門子亂賬的許言,得知自己喝了常庚的水后,腦子直接宕機了。直到咳嗽停下來在床邊大喘氣,他才懊惱地想,為什麼之前不堅持回自己房間休息呢,如果當時回去了,就不會有現在這種難以收拾的場面了。
許言差點就想把臉埋在被子里哇哇哇叫一番發泄了,及時反應過來這張不是自己的床,如果真把臉埋進去了,還活不活了啊!
第31章 躲避
常庚好不容易把自己亂得像海帶結的腦回路給捋順了,硬著頭皮假裝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出來,大大方方地走到沙發拿了長褲穿上。
如果忽略有點順拐的話,常庚這個表現還是可以打滿分的。
許言不敢抬頭看他,連余光都控制著不瞟過去,誰也不會懂他有多害怕自己的心思被不小心暴露,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立刻把自己鎖回那個沒有一絲光亮的世界里。
房間里很安靜,只有常庚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兩個人各自守著自己不敢示人的秘密,沒有說話。
常庚穿好褲子,背對著許言在沙發前站了一會,轉過身剛想說話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就看到許言猛地站起來,抓起床頭柜上的手機,著急忙慌地說:“我,我先回去了。”然后轉身就走。許言走的時候無比慶幸自己出來的時候穿的是拖鞋,要不然現在還得費勁換鞋,走得都不利索。
常庚連說再見都還沒來得及,許言都已經關上門走了。
雖然常庚不知道許言突然這麼急匆匆地離開是因為什麼,但是他還是在門被關上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常庚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他覺得自己得好好整理整理,最近的自己實在是太反常了,或者準確地說,最近他在面對許言的時候實在是太反常了,反常到已經不能用“關心朋友”這個理由來解釋一系列的行為。可是,他整理來整理去,還是沒有理出頭緒,滿腦子亂糟糟。
正因為常庚完全沒有把自己的事折騰明白,所以他也壓根就沒有留意到許言比他更反常。
許言踉踉蹌蹌地從常庚房間出來,衣服睡得皺皺的,頭發蓬松有點亂,加上一臉的春色滿園,如果這時候有人在酒店走廊上看到他,肯定會以為他剛剛與人春宵一刻后落荒而逃。
許言雖然并沒有春宵一刻,但絕對是落荒而逃。他逃的不是什麼人,他逃的是自己。
許言現在滿心滿眼覺得非常委屈,他明明已經很努力了,他努力避開常庚,努力壓抑自己,但卻總是事與愿違,情況仿佛越來越糟糕。
本來許言計劃得很好,雖然自己對常庚真的動了心,但是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他堅信自己可以把這段丑陋骯臟見不得人的情感給消化掉,日子就可以恢復到曾經那種平靜的狀態。
可是,他連緩沖的時間都沒有,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讓常庚跟他走得越來越近,近到他都開始難以割舍。
一個人躲在黑暗里太久,現在出現另一個人打破了黑暗的平靜,讓許言必須在光明和平靜之間二選一,他痛苦得簡直都想把自己拍暈。
三天后。
常庚坐在駕駛艙里進行飛行準備,機下對講機信號燈亮了,他接通后,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冷靜地通報:“機長,機下航前檢查已完畢。”他拿著話筒,等了等才說:“收到。”
話筒對面明顯呼吸停滯了一小會,迅速恢復正常。
常庚心想,原來這麼快就過了三天了啊!
航班起飛,朝著G市機場飛去。
就像酒店里最后三天那樣,兩個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在飛行過程中到處走來走去,一路上都沒有碰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