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庚走了后,許言喝了幾口水,又躺了回去。剛躺了一會,手機進來一條信息:能起來走動嗎?
許言看是常庚發過來的,有些奇怪,回復:可以。怎麼?
常庚:那出來吧。
許言拿著手機眨眨眼,雖然不知道常庚走賣什麼關子,但還是照做了。打開門,看到門邊站著的常庚,手里拎著悶燒鍋和一袋什麼東西。
常庚沖他挑了挑眉,空出來的那只手拉住許言的手腕就走。走到電梯門口才說話:“看得出來你跟同事關系不怎麼好啊。”
許言無奈地笑了笑。
常庚按了電梯:“我房間現在沒人在,同事出去逛街去了,不到晚上回不來。你先去我那吃個飯。剛剛的巧克力是應急用的,還是得吃點扎實的東西。”
許言這回沒有反對了,只是點點頭,安靜地跟著他進了電梯。
常庚給許言打包了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許言一點沒剩全部吃完,看得常庚心情大好。
照顧別人好像是會上癮的,許言吃東西的時候,常庚在一旁又是遞紙巾又是倒水,吃完后還讓他刷了個牙,非得嘮嘮叨叨地說剛剛啃了一塊巧克力對牙齒不好。
許言居然一句話都沒吭,讓他干啥就干啥。直到常庚按著他要他睡午覺,許言才掙扎起來:“我,我回自己房間睡。”
常庚沉著臉說:“少廢話!就你跟同事那不對付的樣子,回去能好好休息啊?就這兒,沒人,安靜。”
許言做最后的努力:“你不是人啊?”
常庚都想一巴掌拍過去了:“有你這麼說救命恩人的嗎?”
許言換了個詞:“你這也不是沒人啊。
”
常庚笑著說:“我不吵你,睡吧。”
常庚的笑容讓許言晃了眼,他不再拒絕,安靜地躺下,閉著眼休息。常庚把燈關了,窗簾拉上,把空調的溫度調了一點,房間黑漆漆的,這環境太適合睡覺了。他本來打算在沙發上刷手機的,玩了一會居然眼皮發重,便把外衣褲脫了,爬到同事的床上,被子一蓋,沒一會就睡著了。
許言睡的是常庚的床,今天還沒有叫客房打掃,許言感覺被子床鋪都是常庚身上的味道,跟剛剛一樣,自己全身都被這陣淡淡的味道環繞著。許言貪戀得把自己整個人埋在被子里,有很多的想法在腦海里橫沖直撞,但他精神確實有些不濟,撞了一會就把自己撞得睡過去了。
一覺醒來,許言動動手動動腿,感覺自己的血槽基本已經滿格,便坐起身。周圍太黑了,他很不習慣,感覺有點心悸。便打開床頭燈。燈光雖然不是很亮,但足夠讓他看清了隔壁床睡著的常庚。
這是他第二次看到這人熟睡的樣子,跟上次在自己家里的沙發上打盹不一樣,這次是躺在床上,只露出鼻子以上的半個多腦袋。頭發毛茸茸的,平時有些凌厲有些玩世不恭的眼睛閉著,讓他整個人顯得非常柔軟。
許言就這樣大膽地盯著他看了好久,直到常庚大呼一口氣,轉了轉身子,看似是要醒過來的樣子,他才把眼神挪開。
常庚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扭頭看到背對著自己在收拾床鋪的許言,帶著睡腔說:“你醒啦?”
常庚剛剛睡醒的聲音,就像是在磁場里泡過似的,聽得許言渾身一陣酥麻,他半天沒緩過勁來回答一聲。
常庚問完話半天沒聽個響,還以為對方沒聽見,再問了一遍:“問你那,睡好啦?”
許言轉過身說:“嗯。我……”這一轉身直接卡殼了。
常庚睡覺的時候把外衣褲脫了,掀開被子下床的時候,上半身穿著一件背心,下半身就穿了一條內褲。
許言轉身看到的是一條又長又直的腿,還有被內褲包裹著的很圓潤的臀部。
這一瞬間,許言覺得自己腦子里噼里啪啦地狂放老一陣的鞭炮,都快把他給炸糊了。
罪魁禍首壓根不知道自己身后發生了啥事,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進了洗手間,門都沒關就聽到里邊嘩啦嘩啦的聲音,這是在上廁所。
許言感覺全身的血直往腦門上沖,臉漲得通紅,如果頭上有個汽笛,現在肯定嗚嗚嗚直響。
他看到床頭柜上有瓶礦泉水,二話沒說抓起來擰開蓋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想把自己臉上的熱度給降下去。
這頭還在喝著水,常庚從洗手間出來,看了看喝著水的許言,又瞅了瞅床頭柜,突然說:“很渴嗎?早說我給你找一瓶新的啊,那瓶我在喝的。”
許言一聽,“噗”地一大口噴了出來,撒了常庚半床,然后猛地咳嗽。
常庚叫著:“哎呀,著什麼急呀。這給嗆著了吧。”走過來在許言后背輕輕拍拍,順順氣。
他不碰還好,這一碰,許言條件反射地被嚇了一跳,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咳嗽得更加驚天動地。
好容易緩了過來,許言坐在床邊大喘氣,淚眼汪汪的,兩頰緋紅,紅唇水潤,蹲在他旁邊擔心地看著他的常庚看他這副模樣給看傻了,一個成語不停地在腦海里重復循環——任君采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