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傻眼了,這是什麼問題,就為了這麼莫名其妙的事把他翻起來?
常庚見他不回答,身子往前湊了湊,又問了一遍:“有人說過嗎?”
許言看他往前湊,就想往后退,他都有種被調戲的感覺了,可是身后是床的靠背,他退無可退。為了讓常庚趕緊走開,他只好回答:“沒有。”
常庚一臉不信:“怎麼可能,我不信。”
許言無奈地說:“我一個男人,為什麼會有人說好看,又不是姑娘。”
常庚:“男人怎麼就不能好看啦?我就發現你挺好看的。”
這麼直白的話讓許言愣住了。
常庚:“白面芙蓉。你說一個在機坪工作的人,怎麼會這麼白呢?”
許言只想盡快結束談話:“我之前一直在機庫,剛剛到機坪時間比較短。”
常庚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我就服氣了。”
許言有點好奇:“服氣?”
常庚笑嘻嘻地說:“對啊。我一直很注意保養的,結果還以為連機坪小子都把我比下去了。這樣看來,我這輸得也不冤。”
許言小聲地嘀咕:“臉皮真厚。”
可惜根常庚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小聲嘀咕也被聽的清清楚楚,常庚瞇著眼說:“怎麼?覺得本公子長得不行?”
許言沒想到這人的臉皮真的厚到這種程度,緊閉著嘴巴不說話。
常庚可沒打算放過他,撲過去咯吱他,許言被一下子撲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咯吱笑得喘不上氣來。
常庚手上沒停,嘴巴也沒停:“你說啊,你倒是說啊!”
許言被弄得受不了了,直討饒:“長得行,帥,很帥。你快放開我。”
常庚終于停手了,手臂撐在許言身體的兩側,微微有些喘,笑著看身下那個氣喘吁吁的人。
被這樣一鬧,許言眼圈通紅,睡衣扣子松開了兩顆,露出精致的鎖骨,因為極速喘氣胸膛起起伏伏。
常庚突然就笑不出來了,兩只眼直勾勾地看著他。
許言也突然發現兩人現在的姿勢曖昧地不像話,心臟砰砰砰地跳。
兩個人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過了好一陣,常庚猛地起身,一聲不吭地回到自己床上,蓋上被子關燈躺下了。
許言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好久,才扯過被子睡覺了。
一夜無話。
天亮的時候,許言剛剛睡著一小會,被房間的關門聲吵醒了。他躺著過了小半天,腦子才清醒過來。轉頭一看旁邊的床上,沒人,剛剛應該就是常庚出去關門的聲音。
許言想起昨晚睡前發生的事,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抓起被子蒙住頭,在被子里大喊:“啊!!!”許言覺得自己沒辦法再面對常庚,昨晚就常庚壓著他的那一陣子,他居然身體起了反應。以至于常庚關燈睡覺后,自己動都不敢動,任由身上的汗不停地往外冒,最后也不管會不會感冒,直接蓋著被子裝睡。
結果失眠了。
許言在被子里對著床又錘又打:“你不能喜歡他啊!你一個男的怎麼可以喜歡一個男的啊!許言,你清醒一點!”
說完,他抓起自己的頭發用手指在頭皮上刮了一遍又一遍。一直以來折磨著他的事情,他避之不及的事情,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攤開在他面前,讓他無所遁形。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面對男人的時候產生沖動,他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好了,不再是別人口中的“變態”。
可是昨天晚上,那個“變態”又出現了,許言很慌很絕望,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進了浴室,打開花灑,把自己洗了一遍又一遍,仿佛這樣做就可以讓自己沒那麼“惡心”。等他洗完澡出來,身上的皮膚都被搓得通紅。
常庚回到公司給訂的房間,同事看到他的樣子給嚇了一跳,問:“你什麼情況啊這是?宿醉啦?眼睛腫成這樣。”
常庚一向以來都很注重儀容儀表,同事們基本都沒見過他頭發亂糟糟,眼神渙散,眼睛浮腫的樣子。
常庚有點吊兒郎當地說:“通了個宵,沒事。”
同事提醒他:“別給機長看到了。”
常庚:“我補覺,不出門,放心。”
同事便出門去吃早餐了。
常庚做洗手間洗了個臉,覺得自己這張一晚上沒睡的臉怎麼看怎麼像是縱欲過度的模樣,明明就什麼事都沒發生,偏偏像是什麼事都發生過。
昨晚睡前的那一幕,在他腦海里過電影一般放了一遍又一遍。他覺得自己瘋到一定程度了,他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許言時,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吻上去了。
這個想法讓他一晚上都不得安寧,發覺天亮的那一刻便慌不迭地逃了。
這一天,常庚連房間門都沒出,連吃飯都是叫的客房服務。倒也并不是像自己敷衍同事說的那樣是為了別讓機長看到一幅通宵玩樂般的臉,更多的是怕碰到許言。他一想起昨晚都事情,就覺得渾身上下哪哪都不爽快。
直到第二天,常庚才大著膽子出來了。這一天是航班回程的日子,許言應該要去機場做航前檢查的。
常庚簡直是看著時間踩著點才敢出門。
他給自己換了一身運動裝扮,戴上耳機跑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