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鼓手去了趟吧臺,問許言要了兩杯酒,端好酒,朝著數字軍團幾個人走了過來。
在大家面面相覷的時候,這個很年輕的鼓手把其中一杯酒遞給袁程,一言不發。
袁程身上的酒還沒有散,臉還是紅紅的,他靠著沙發,抱著自己的胳膊,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端著酒的人。
數字軍團幾個人相視一看,用嘴型交流信息:怎麼回事?
然后再用嘴型回答問題: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
鼓手端著酒站了好一會,見袁程都沒有接,于是鼓了鼓嘴,有點賭氣般地說:“你喝不喝?不喝我走啦!”
袁程依舊看著他,一點都不著急,笑著說:“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麼?”
鼓手哼了一聲,嘟囔了一句:“生日快樂!”
袁程露出奸計得逞的表情,站起來,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晚飯的時候這麼多人在鬧他,他沒有一杯酒是這樣痛快喝完的,這雙標得太明顯了。
鼓手看他喝完,一仰頭把自己手里這杯酒也喝完了。他拿過袁程手里的空酒杯,掉頭就走。袁程目送他離開了好一陣,才一屁股坐下。捏了捏眉心,看來這杯東西度數不低,挺上頭的。
袁程一邊捏著眉心,一邊笑著搖頭,無奈地說:“這孩子。”
旁邊幾個被當成人形背景板的人現在一肚子話想問,正打算開口問,突然聽到吧臺那邊有人在大聲說話。
本來常庚對吧臺那頭就很關注,剛剛有動靜,他馬上就扭頭看發生什麼事。不看還行,一看就冒火了。
有個中年男人正發酒瘋,正嬉皮笑臉要拉許言的手。
許言繃著個臉甩開。那人哪肯放棄,不依不饒地繼續上手,許言壓著火讓他走開,最后這人直接拖著許言的胳膊往吧臺外頭拽,一邊拽還一邊說著什麼話,有點距離,常庚聽不見。而許言惱羞成怒,正死命地在掙脫:“你放手!不然的話不客氣啦!”
無奈那個男人看許言生氣,更來勁了:“別給你臉不要臉!”他酒后的勁太大,許言居然掙不脫,還被甩得摔碎了幾個酒杯。幾個酒保紛紛往吧臺走過來。
常庚一看這陣仗,邁著大長腿,幾步就竄到吧臺,把那個男人的手腕擰住。男人吃疼,松開了許言的胳膊。酒吧雖然燈光不是太亮,但常庚余光一掃,還是看到了穿著短袖的許言小臂上被這人攥出青白色,更是火大。
那個男人看到突然跑出來這麼個高個子擰著自己的手腕,氣得罵人:“你是哪根蔥!敢管老子的事!”
常庚冷笑一聲:“我還就是管啦!你問問自己剛剛在干嘛!”
中年男人看看他,又扭頭看看吧臺那邊在揉著胳膊的許言,罵道:“你他媽的管老子,想搶老子看上的人?”
常庚聽到這話,一時間都愣住了。
之前酒吧老板跟付思辰閑聊的時候說的話突然跳到他腦海里“不少客人是沖著他來的。”想到這里,常庚覺得晚餐喝的那幾杯酒在身體里燒了起來,沖著對方吼了一句:“你嘴巴放干凈點!”
那人手腕掙脫不開,換了只手一拳揮過來。
常庚往后仰身躲過這一拳,回身就提起拳頭把人揍到在地。
突然就從爭吵變成打架,酒吧瞬間有些亂套。
許言已經從吧臺繞了過來,推著常庚往外走,說:“你走吧。別管我的事。”
這句話就像是在本來就心情很差的常庚心里添了一把柴,騰騰騰火燒得更旺了。
常庚扯住許言,咬牙切齒地說:“你還是在趕我走?不管在哪里,你都在趕我走!”
許言有些急,想著這不是跟他說話的地方,得感覺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于是不打算解釋,繼續推著他走,常庚被推得一陣踉蹌。
許言站在常庚和那個男人中間,低聲跟常庚說:“你先走,回頭我跟你說。”
這話還沒說完,常庚大喊一聲:“小心!”沖過來一把把許言扯到自己身后,只聽見“嘖”的一聲,常庚抱住自己的左胳膊,然后抬腳把對面的人給踹出去老遠,噼噼啪啪倒了一排椅子。
原來是中年男人看到常庚跟許言拉拉扯扯的,氣得沖冠,在地上隨手抓起剛剛摔碎的杯子的碎片,就往常庚沖過來。許言看不到身后的人,常庚卻看得清清楚楚,他怕傷到許言,就把人拽走,沒想到那塊玻璃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
付思辰和吳桐終于過來了。
剛剛看到這邊在爭執,壓根就沒往心里去。常庚從小打架打到大,他們都清楚這人的戰斗力,那個男人矮矮胖胖的,怎麼看都不像是個能打架的。想著常庚肯定吃不了虧,所以就坐在遠處看熱鬧。
直到這里鬧大了,他們才急急忙忙過來。
付思辰往中間一站,掃了一眼拿著玻璃碎片發愣的人,低沉地說:“見血了!報警吧!”
這家伙畢竟是當警察的,渾身氣場打開不是一般人能架得住。
那個男人明顯被震住了,丟下玻璃碎片,惡狠狠地說:“你們給我等著!”然后慌不擇路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