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辰嘻嘻哈哈地笑著說:“這妹子不是我的菜,你們也別把我看得那麼渣呀,我也并不是說是個姑娘都喜歡的。”他用手肘戳了戳常庚,“你吧,一直都吊在小櫻這棵樹上,基本沒跟其他女生打過交道。當交個朋友聊聊也好。”
溫雅不干了,在一旁叫喚:“你什麼意思?我不是女的?”
付思辰不甘示弱:“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女的?你瞅瞅這麼大個酒吧,哪個女生嗓門像你這麼大的。”
果不其然,兩個人又拿起抱枕干仗了。
這打得正起勁,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常庚突然冒出來一句話,石破天驚:“你們說,我會不會是喜歡男的不喜歡女的?”
這塊石頭太大,把那幾個人都砸得定身了。
付思辰狠狠地盯著他看,溫雅和吳桐張大了嘴巴。
袁程摸了摸下巴,低頭沉思了一會,突然站起身,從桌子的另一頭繞到常庚身前站著。這幾個人都一臉茫然地看著老大,不知道他要干嘛。
常庚仰起頭看著袁程,突然看到他俯下身,越靠越近,近得讓常庚為了拉開點距離,整個背往后靠在沙發上。
袁程的兩只手分別撐在常庚頭的兩側,臉就這麼直直地對著常庚的臉,彼此的呼吸噴到相互的臉上,如果再往前一些,兩個人就要親上去了。
這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一起混了二十多年,這是第一次從對方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常庚不明所以,吞了吞口水,喉結上下動了動。袁程一臉的平靜,好像就是張照片,一動不動。兩個人保持這種姿勢過了好一陣子,袁程笑著站起身,拍拍常庚的肩膀,回到剛剛自己的位置。
這四個嚇傻了的人齊齊看著他,只見袁程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酒,溫和地笑著說:“什麼感覺?”
常庚繼續懵逼:“什麼什麼感覺?”
“我問你,剛剛那樣,你什麼感覺?”
常庚這回終于回神了:“能有什麼感覺,就嚇了一跳唄。”
袁程都快笑出聲了:“如果你喜歡男的,剛剛那種距離,是會心跳加速、面紅耳赤、無法自控的。”
常庚笑罵:“我靠!你這家伙,做實驗哪?”
付思辰拍著胸脯:“你們兩個剛剛真的把我嚇得都忘了喘氣了。”
溫雅這回有點臉紅起來:“下回別這麼玩了。”說完后停了一會,越想越不對勁,站起身沖過去朝袁程揍了兩拳,“你說你小半輩子一本正經的,今天抽什麼風!”
吳桐還在消化著剛剛發生的事,一直沒緩過來。
付思辰轉過頭問袁程,神情有點嚴肅:“老大,你怎麼……”
袁程不再看他,轉頭去看演出臺上的人:“測試一下,別多想。”
付思辰的眼神在袁程身上轉了好幾圈,不再繼續問了。
就在大家都把給常庚介紹姑娘相親的事忘干凈的時候,常庚冷不丁地發話:“好吧。明天我去見見那個女生。”
這一見就是一個多小時。常庚的咖啡都快涼透了。
常庚承認,這姑娘人挺好的,長得也好看,性格開朗健談,他這麼不在狀態的人都能開心地跟對方聊一個多小時。
但常公子對人沒什麼感覺,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對人有感覺應該是種什麼感覺,心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正在嘆氣的當口,他突然看到咖啡廳另一頭坐著一個很熟悉的人。
在常庚都還沒意識到自己在微笑時,他又看到那人并不是一個人,對面坐著一個女的。
常公子笑容剛剛掛上沒兩秒,迅速掉地上碎成渣了。心里刮起陰風陣陣,冷颼颼地想:這小子這也是在相親?!
既然心里在刮北風,臉上肯定也好看不到哪去。
坐對面那姑娘馬上就感受到了常庚沒了聊天的狀態,她也是個聰明人,笑著寒暄了一下就告辭了。
常庚這輩子第一場相親在不知不覺中被親手被碾碎了。
姑娘起身剛走沒多會,常庚大馬金刀地走到咖啡廳的另一頭,長身站立在許言跟前,陰森森地笑著打招呼:“喲,這麼巧啊?”
正在跟人說著話的許言,感覺身邊突然暗淡了很多,有人站在他旁邊擋著光線了。他抬頭一看,臉上本來掛著的禮貌的笑容瞬間消失,吃驚地問:“你怎麼?”
常庚相當沒禮貌地把四人位其中一張椅子拉出來一屁股坐下,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地說:“在忙哪?”
許言皺了皺眉,沒接話。
跟許言正在說話的女的看到突然出現的常庚,直覺氣氛有點不對勁,于是笑著對許言說:“你朋友啊?如果你還有別的事的話,那我們今天就說到這吧。”
許言抬手作勢要攔下準備起身的女子,很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剛剛我說的……”
女子繼續微笑:“你說的我都記下了。弄好效果圖發給你。”
許言淡淡一笑:“那麻煩了。”
兩人禮貌地道別后,女子走了。
常庚在一旁聽著,覺得跟自己剛剛想的好像不是一回事。有點尷尬地朝許言笑了笑:“你們這是在談事?”
許言瞪了他一眼,不說話,起身就走。
常庚緊跟在許言后面賠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