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云層沒一會,突然發現指示燈有異常。
機長和常庚相視一驚,馬上分析是什麼情況。飛機飛行得很平穩,氣壓、平衡均在正常范圍。常庚掌握著操作桿,根據操作桿傳遞的感覺說了自己的判斷:“機長,可能是單發失靈。”
正在查看指示燈的機長點點頭:“是的。”他隨即接通了運行指揮中心,“指揮中心,這是**6279航班,飛機單發故障,請求返航。”
指揮中心馬上回復:“中心收到,**6279航班,請立即返航。”
航班返航對乘客和航空公司都是非常大的損失,但著安全面前,所有損失都要忽略不計。
雖然飛機大部分都配備兩個發動機,其實只需要一個發動機就可以完成所有的飛行任務,兩個發動機是為了提高安全預度,等于上了雙保險。
對于航空安全來說,一個發動機在空中出現停車,是很嚴重的安全事件,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都要求航班立刻降落地面。
常庚在航班安全著陸的當口,突然想起一個事情:這個航班是許言做的航前適航檢查,空中單發失靈不知道對他會有什麼影響。
這麼一想,他突然擔心了起來。剛剛在天上發現發動機異常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擔心自己 ,現在平安了居然開始擔心別人。常公子又一次被自己雷鋒般的精神感動了。
公司緊急調用了另一部飛機來執行這個航班,并沒有留給常庚太多時間擔心許言。這架飛機的旅客、行李和貨物要轉移到臨時調用的飛機上,故障飛機則安排拖進維修機庫,安全部門的人員立刻調出一系列的維修保養記錄展開調查。
替用飛機在兩小時后再度起飛,一切順利。
常庚到達目的地機場后,立刻給許言發了信息:調查對你有影響嗎?
信息石沉大海,直到兩小時后準備執行回程航班也沒有收到回復。常庚更擔心了。但是他不敢想太多,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航班上。
回程航班落地G機場后,常庚再次打開手機,依然沒有回信。
這回他坐不住了。出了機艙,去擺渡車的路上,給袁程打了電話:“早上那個返航的飛機,現在什麼情況?”
袁程:“那是你的航班?”
常庚:“是的。我現在剛剛落地回來,調查情況怎麼樣了?”
袁程:“太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掌握,只能確定飛機裝載和平衡圖都沒有問題。”
常庚心一沉:“那就是飛機的問題了。工程師要配合調查了?”他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袁程:“是的,飛機前后經手的工程師都要接受調查,所有工卡和檢查記錄都已經被調走了。”袁程覺得有些許奇怪,常庚什麼時候關心過這些事情了,“你怎麼了?飛行記錄一早已經排除了飛行差錯了,你在擔心什麼?”
常庚深呼吸:“沒事,我就是問問。畢竟這飛機是我開回來的。”
袁程:“再等等吧,應該要等調查初步結果出來才能有確切的消息。”
常庚:“有新的消息務必通知我。”
袁程:“沒有保密要求的話都沒問題。”
這個電話講得常庚心里沒著沒落的。他試著撥了許言的電話,提示未能接聽。公司處理較大安全事件的時候,都要上繳手機而且屏蔽信號。
常庚有些坐立不安。他甚至有沖動直接給老爺子打電話了,不過估計會被老爸劈頭蓋臉罵一頓,而且什麼都問不出來。只好放棄。
他給許言發了好多條信息,最后一條很無奈地寫:能回復信息的時候一定給我回一個,就算只是個標點符號也成。
第二天一大早,常庚剛剛在吳桐醫院戴上24小時動態心電圖監測器,手機叮的一聲收到了信息。他從來沒有這麼迅速地拿起過手機,打開一看,收到一條新信息,上面寫著一個句號。他都氣笑了。旁邊醫生一個勁地按住他,讓他不要激動,別影響了監測結果。
離開醫院之前,醫生細細叮囑他要保持心境平和,盡量不要因為外物干擾了心律。常庚心想,最干擾心律的事情剛剛已經結束了。
一直到常庚開車回到家,手機都沒有再響過,常庚默默地在心里罵了一句:沒良心。看看時間差不多到午飯時間,就算對方在上班也應該可以休息一陣,于是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小半天才有人接起,依舊是很平淡的聲音:“喂?”
因為這通電話都瞪了一天多了,所以聽著許言的聲音感覺特別親切,常庚都沒發現自己嘴角稍微翹了翹:“調查結束了?”
許言:“嗯。”
常庚:“沒事就好。”
許言:“嗯。”
常庚:“我在飛機上都不敢想這個事,都得等落地了之后才敢想,就怕不能集中精神。”
許言依舊像個復讀機似的:“嗯。”
常庚好像壓根不介意這麼不上心的對話,自顧自地說話:“現在知道調查結果了嗎?”
許言:“鳥擊。”
常庚一愣:“鳥擊?什麼時候鳥擊的?。”
許言保持一貫的風格:“飛機起飛后,爬升過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