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坐落在風景如畫的加州山谷中的別墅大房,看著那長久失修發霉長草的泳池、空蕩蕩的十幾個房間、以及野草蔓延瘋長的后院山坡,他忍不住抱了梁少爺,猛揉了揉這人表示安慰。
薛謙踱步環顧別墅的位置布局,點點頭:“是得保留一個產業,人總得給自己留一條后路。這房子你別賣掉,留著以后萬一還回來。”
梁有暉又警醒了:“哥你不會真惦記著甩我吧?”
薛謙皺眉:“我甩你干嗎?”
梁有暉說:“你去哪我就在哪。”
薛謙捏了捏梁有暉耳朵后面服帖柔軟的頭發:“你爸留給你的家產,你還是留著好好照看……哥都是為你將來好。”
正值冬天,加州的葡萄種植園恰逢干枯的淡季,地里是一片整齊排列的枯枝,待到春夏再重煥綠意生機,山梁上終日罩著一層濕潤的淡紫色薄霧。他們與酒莊主人約定,秋天葡萄成熟季節再來,倆人要親手釀一桶葡萄酒。
薛謙問:“釀酒怎麼釀,你會?”
梁有暉很牛氣地說:“我見過啊,我會,我教你,在大木桶里踩葡萄可好玩兒了!”
跟少爺在一起,確實每天都有新鮮內容,都是以前從未經歷過的生活,讓先前的三十年人生透出一地的蒼白無趣,薛謙也有所期待:“成,秋天過來。”
梁有暉跟薛隊長附耳講黃話:“在木桶里擠出汁兒來,軋出水兒來……”
薛謙眼底瞇出精光,笑:“等我給你擠出汁兒來,軋出水兒來……”
這回不僅薛隊長暗自滿懷期待了,梁大少爺從心里開始掰算盤珠子、數日子,秋天啥時候到啊,葡萄園子啥時候能熟啊,趕緊得啊,跟薛哥哥浪起來啊!
……
回國之后,頭一件大事就是看地點,租房子。
梁有暉在臨灣新區幾個位置不錯的樓盤之間,挑了一處他看上眼的陽光通透的小戶型,兩口子住正好,關鍵是離警局特別近,交通方便。
薛謙說:“離燕城太遠了,你做生意就不方便。不然還是這樣,你平時在那邊兒住,周末過來找我?”
梁有暉煞有介事道:“開玩笑呢?周末才見一面?哥你跟我玩兒現代牛郎織女?”
薛謙站在陽光普照的公寓窗前,打開窗子通風抽煙:“本來也就周末見一回,我平時值班、出差,特別忙。”
“我操,哥你哄我吶?”梁有暉面露沮喪,嘟囔著,“一周才見一面兒,你就把我從南加州拐回來了?”
薛隊長突然回頭,瞪成猛禽的凌厲模樣:“怎麼著?后悔了?不想過了?”
梁有暉迅速從背后摟了他男人,蹭出一臉夸張的嬌羞:“太想跟你過了,想每天都見。”
“甭膩歪……”薛隊長真拿這活寶沒轍,心里懷有愧疚:“我確實忙,你住到燕城快活去吧,你在那邊朋友多,周末我過去找你。”
梁有暉好不容易把喜歡的男人勾到手,可舍不得撒開,心思堅定:“不用,我就住你單位門口,等著你唄……生意的事兒不用哥你操心,我心里有數,交通方便,每天來回跑一趟都沒問題!……”
薛謙也怕哪天梁大少爺耐不住寂寞了、喂不飽了,就像以前的那樣,也跟別人跑了。
薛謙說:“辛苦少爺您了?”
梁有暉笑說:“為了你不辛苦。”
嘴上說是不辛苦,熬起來不容易。兩口子隔三差五才能急匆匆見一面、睡一晚。每回作愛都跟打仗似的,梁大少急不可耐地將他薛哥扒光了摁在床上,先騎上去揚鞭揮舞撒瘋要上兩趟,解了渾身饑渴,再慢悠悠地解鎖其他姿勢,一晚上補回五個晚上的,恨不得折騰一宿把薛隊長的汁水都榨干凈!
梁有暉平時開車或者坐動車往返燕津兩地,有時也去南方見客戶。
他回國之后仍然做紅酒與奢侈品貿易代理的生意,賺點兒小錢維持小康,遠沒有以前梁氏帝國的風光,但養他男人一個刑警隊長也是足夠了。
當然,薛警官也不用他養、不花他的錢。
倆人平時就是用短信和視頻膩歪。
梁有暉:【好哥哥,去上海了,明兒回來。】
薛謙:【多玩幾天,甭著急回來。】
梁有暉:【你不想我啊?】
薛謙:【想也沒用,我最近有幾個案子忙,開會,審訊,排不開時間見你。】
梁有暉:【寧愿見嫌犯也不見我,我這待遇還不如嫌疑犯呢我?】
薛謙:【你待遇不如嫌疑犯?老子又沒睡過拘留所里的嫌犯!】
倆人見面反而沒這麼多廢話臭貧,見面就是上床作愛,絕不浪費良辰美景,見不著面才沒完沒了地臭貧呢。
梁有暉在微信里打出一個淫笑似的表情符號:【哥,在你辦過的嫌疑人里邊,我是不是長得最帥的一個?所以你看上我了?你還是就睡我吧!】
薛謙正在小會議室里開案情分析會,方煜輝警官在上面專注地講解,在白板上畫著人物社會關系分析圖,薛謙在手里悄悄瞄了一眼手機屏幕,“噗”地漏氣了,差點兒當著一屋子的下屬警員笑場。
姓方的單身狗不屑地瞪了薛謙一眼:開個會你也浪?有病。
薛謙撩起眼皮與方煜輝視線一對,聳肩,用眼神告訴對方:甭忒麼瞪我,趕緊找個對象,有對象你就明白了,真的特別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