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兩個男人在一起的妙處,他身上有的,他也有,兩人都非常清楚怎麼讓對方爽得欲仙欲死。凌河的手指按到小刀的會陰穴位置,嚴小刀立刻回以一指,揉得他喘不上氣。他侵犯到小刀哪里,嚴小刀迅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兩人以肢體劇烈交纏的姿勢擰在一起,萬般投入地撫慰親吻,口水在皮膚上牽牽連連。嚴小刀偶然變換位置,猛地親向凌河的小腹,故意舔弄肚臍,把凌河舔笑了,特別癢。
兩人都埋在被窩里,在烏漆墨黑的被子下面進行隱秘的肢體交流,默契足夠,視線和言語都是多余的。
被窩黑洞里的氧氣幾乎耗盡,時間仿佛流過一億光年,兩人吻了個天荒地老,恒星星團在眼膜上膨脹、爆炸……
假若從天花板位置往床上看過去,被子下面像盤踞著兩條活龍,生猛地互相沖撞,越來越快,隨即突然僵持不動了,纏成頗有張力美感的姿態……
兩人爽得幾乎同時爆發。
嚴小刀毫不遲疑地含住凌河,全部吞了,同時動手將自己的活兒拔出來,沒想射到凌河嘴里。然而,操作過程出現了一點兒偏差,歸根結底還是太爽了,大腦缺氧動作就遲鈍,他拔的那一下時機不對,角度沒掌握好,瞬間按捺不住,噴了。
一聲享受的喘息滾出嚴小刀的喉嚨。
他喘了片刻,暗道不妙,麻溜兒地從被窩里躍起,掀開被子察看!
凌先生一頭長發披散,半裸著蜷在被窩里。凌河大約也是太舒服了,還沉浸在口爆的銷魂余韻中不愿睜眼,兩腿微微在床單上蹭動,都顧不上其它。
嚴小刀心虛地撩開凌河的頭發。他已經看到沾在頭發上的某些東西,待會兒起床得幫凌先生洗頭了……
凌河半瞇著眼,望著他,表情是說不出的復雜,也懶得跟嚴小刀計較了。
嚴小刀滿含歉意卻又繃不住笑出聲:“我給你擦干凈。”
凌河一臉慘遭粗暴蹂躪的樣子,臉上、脖子上、頭發上,甚至眼睫毛上,都是嚴小刀留下的溫熱的恩愛痕跡。凌河眼神銳利,狠狠剜了小刀一眼:你等著我干死你啊嚴先生?
嚴小刀迅速給凌河擦掉那些痕跡。
凌河哼道:“舔干凈。”
嚴小刀趕緊親了幾下:“太舒服了……真棒。”
這話讓凌河心里滿足。
嚴小刀又補充一句:“沒事兒,反正你臉好看,噴一臉都特好看!”
凌河眼里寒光一閃,沾了自己脖子上的東西就往嚴小刀臉上抹,手指戳進他嘴里,強迫他嘗。他們精準地再次捉住對方的嘴,纏綿在一起,交換體液的味道,在雪后的清晨徹底享用這頓“早餐”。
……
挨到中午時分,兩人才懶洋洋地各自披衣起床。
凌河先就餓得不行,從冰箱里搜出昨天從餐館帶回的兩盒剩菜便當,胡亂熱一下就吃。倆人湊著頭站在廚房里大嚼,搶剩飯吃,活像兩只餓鬼投胎。
嚴小刀先將浴室的洗澡水弄熱,再喊凌河進來洗。
木屋的浴室空間很小,將將夠兩人擠著進去。昏黃的燈光和白色水霧籠罩他們。嚴小刀喜歡幫凌河洗頭,洗完再替這人全部吹干,把長發吹得順滑蓬松。
他們穿了羽絨外套,戴上滑雪帽和圍巾手套,打開房門時受到小松鼠的熱烈相迎。
這只通曉人性的松鼠是他們有意養在門廊下的,作為共同豢養的寵物,排行在熊二和三娘之后,取名“四胖”,還給那小東西做了個樹洞形狀的窩,冬天也就有了避風耐寒的住所。凌河豪爽地灑了一把開心果,四胖興高采烈地追著滿地亂滾的開心果玩兒去了。
兩人從后院又搬回一些木柴,搬到屋內儲存備用,今晚兒,明晚兒……夜夜纏綿。
房子后面是一片荒涼的小樹林,也是屬于他們的地界。一條小徑被正午的陽光曬熱,路邊的雪層仿佛灑滿細碎的珍珠,罩了一層明艷的光澤。
就是下意識的,他們再次穿過小路,走到林間那片空地上,彼此心照不宣。
樹下是一片被殘雪覆蓋的草坪,待到雪層徹底化掉,就會露出下面不死不滅的碧綠植被。那層綠色比落基山下的大湖的顏色更美,與凌河的眼睛撞色。
雪地里立著兩塊很矮的方形石碑,裝飾樸素,各自嵌有一幅橢圓形的小相片。兩塊石碑挨得很近,刻著凌河父母的名字。
兩人站在冰天雪地中,也是沐浴在陽光下,沉默間佇立很久,鼻息在眼前形成一片白霧,恰到好處地掩飾澎湃的情緒。
凌河摩挲手指上的戒圈。假若今生今世沒有遇見嚴小刀這個人,他一定已經選擇了另一種復仇的方式,他原本腦擬多年的方式。他也就不會再有機會照料和守護他最懷念的人,他也就不能站在這里,后半生享受人間最暖的真情。
墓碑四周的雪地里冒出尖尖的綠芽,有些地方抽出碧綠葉片。
這是他們種下的一大片水仙,花莖含苞待放,在早春乍現驚鴻般的脫俗清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