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拘留所內服刑的嚴總就快要刑滿釋放。
終究還是因為古耀庭那件案子,嚴小刀在抓捕現場怒而動刀傷了人。假若對方是一名普通罪犯不為人矚目,這種事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正當防衛”的理由當庭揭過。而恰恰因為這樁十五年大案最終社會影響強烈,爭議紛紛,許多雙眼睛緊盯涉案人員的判決,嚴小刀不愿給鮑局長惹上說不清楚的麻煩,他不用旁人替他開脫,他不介意承擔他應當承擔的責任。
法院判了他一個“持械故意傷害罪”,其中有防衛和立功自首等等因素,因此判得不重,就六個月。這種半年左右的短刑不必送進監獄,直接就在拘留所里蹲滿刑期即可。
隆冬臘月,臨灣的不凍深港,海面上蕩起一層影影綽綽的白氣,暖陽照耀白氣之下暗涌的碧水。
車輛在積雪的沿海公路上緩慢蹉跎,不疾不徐地行駛,慢悠悠地駛過這個寒冬,春天不久之后總是要回來的。
嚴小刀剛剛早鍛煉放風回來,口里不停噴出熱辣氣息。他仍然保持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硬漢作風,大冬天早上也是用一盆冷水澆頭、搓冷水澡,讓拘留所里其他犯人看得目瞪口呆,十分敬佩。
嚴小刀吃完饅頭稀飯配小咸菜的一頓早餐,口里寡淡無味,找相熟的管教摸了一根煙抽。
也是曾經熬過苦日子的糙人,他還不至于熬不住,但仍然時不時想念凌先生的五道菜精致西餐,想念凌河仰躺在灑滿白色月光的大床上,赤裸身軀,任長發披散的風流動人模樣……好歹就快出去了。
在拘留所里這半年無所事事,他就是靠看書度日,每天基本上有八個小時都在看書。他讓峰峰寬子定期為他搬書過來,那兩位小弟每半個月往拘留所跑一趟,麻溜地扛著一噸重的書過來,負責解決他們老大坐牢期間寂寞無聊的單身生活。
“幸虧才判六個月。”楊喜峰感慨道,“這要是萬一多判了幾年,咱們老大坐牢都能混成學霸了嘛!”
今天是探監日,相熟的管教過來招招手,領他穿過走廊。
管教特意將他帶進一個單間小會客室。這并不是平時人來人往的探視大房間,房間內也沒其它家具,只有正中孤零零的一把椅子。嚴小刀坐上椅子等待,抬頭看到開門撞進他眼簾的高大身影!
凌河同樣口鼻呼出一陣白浪,從寒冷的冰天雪地匆忙而來,眼底放著光彩。
因為天冷,凌河凍得臉白鼻頭紅,還不停地吸溜鼻子,發辮高高地梳在腦后,容顏依然美色傾城。
嚴小刀笑了,欣賞地端詳他的愛人。
凌河大步上前,兩手捧了小刀的頭。他又發覺自己手太涼了,趕忙松開,把兩手伸進自己恤衫里面,貼著小腹皮肉快速焐熱。
“噯!……多涼啊別這樣……”嚴小刀趕緊把凌河兩只手抓回來,四只手交握著焐熱。
焐暖了手,凌河用力往兩只手掌上哈氣,然后重新捧了小刀的臉,十分珍愛地深吻數分鐘,舔夠每一顆牙齒。
“你怎麼能弄到個單間?”嚴小刀拍拍自己大腿示意。
“我把給你帶的五道菜便當盒‘上供’給那位管教了,咱倆就有單間了!”屋里就一張椅子,凌河很自然地坐到嚴小刀大腿上,面帶歉意,“抱歉,你的飯盒沒的吃了。
”
“能看見你就成。”嚴小刀露牙滿足地一樂。
“你可以吃我。”凌河像是隨口一說,從容不迫,深情地望著小刀。
嚴小刀喉頭迅速滑動一下,調開視線:“別勾搭我,我憋火呢。”
凌河唇角浮出笑意:“我也憋火,我不勾你我勾誰?”
嚴小刀真的忒麼當時就硬了,粗硬的性器頂在凌河大腿下面。
凌河就坐在他身上,豪爽地脫掉外罩的羽絨服。這人穿衣風格簡約到了單調蒼白的地步,羽絨服里面就是一件單薄打底的乳白色亨利衫,胸口三粒紐扣半敞著,健美的胸膛在輕薄的衣衫下面起伏。這個款式能撐過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不換樣式,反正凌先生最好看了。
凌河就這樣撩開自己的裇衫,面對嚴小刀袒出結實光滑的胸口和小腹,露出掛在頸下的子彈殼項墜,對他示意:你來。
“你可以吃我,可以睡我,可以干我,你想要怎麼樣都成。”凌河撫摸他的下巴、脖子,就這麼耐心等待他動手,表情絕對不是開玩笑逗他玩的。
凌河這個人就是這風格,從來沒有對嚴小刀說“我愛你”這三個肉麻字,但是就將“我愛你”三字明晃晃地寫在臉上。兩人之間還有什麼可說的?
嚴小刀渾身脹痛,勉強地轉移話題:“別鬧,開什麼玩笑?有攝像頭呢。”
凌河露著一身誘人犯罪的好皮好肉:“我不怕攝像頭,你不是一直惦記著想做麼?你來,干我讓你舒服。”
嚴小刀眼眶微微發熱,心思旖旎地一塌糊涂,抱著人低聲哄道:“別這樣,我著什麼急?總歸都是我的一盤菜,等我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