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耀庭一笑:“我投降?”
嚴小刀回敬對方一個不齒的冷笑:“你投不投降也沒區別,面對法律制裁你是死罪無疑。”
古耀庭身后幾名歹徒唧唧索索地又想要舉起武器,嚴小刀不屑道:“后面那幾位不要試圖負隅頑抗,腦子放清醒些。死罪只是庭爺自己的份,你們假若跟我動手傷了我,死罪可就人人有份了!總之今天都跑不出去,何必為別人赴死陪葬,自己給自己留一條后路不好嗎?”
那些人聽了嚴小刀的話,也明白眼前形勢,誰想替這號亡命徒陪葬?
古耀庭這時從沙發上站起來,赤手空拳撕開自己的襯衫和背心,將上身剝了個干凈,露出雄偉健壯的胸膛!
這人確實天就了一副充滿陽剛力道的身軀,若是放在古代,定然也是身高九尺雄渾偉岸的一員天將。可惜生在現世,沒有選擇陽關正道,將身軀和靈魂都出賣給魔鬼,自己選擇與惡魔同流合污,當真無藥可救。
這就是一對一的最終對決,屬于嚴小刀與古耀庭的私仇恩怨。
他是為陸警官,也是為凌河,為了許多人而戰。
前路上奸佞太多,黑暗的泥沼里挖出一個是一個,定然連根鏟除。
兩人打斗中瘋狂掠過的身形,在虹膜上留下白光和黑影,你死我活的關頭拼出無可比擬的氣勢,身軀上不斷現出血痕!其余人全部被這樣兇狠的氣場所嚇退,個個退開至圍墻四邊,都不敢亂動插手,只等著看最終鹿死誰手。
古耀庭手持一根很粗的鐵釬子,擊打的力道生猛駭人,嚴小刀上臂外側被打出血道子。
沙發被兩人同時發力翻倒,在空中翻騰了一圈重重砸在地上,暴露出沙發后面藏的簡易炸彈。
那些燒瓶里卻不是普通燃料,而是用許多根香煙點燃了悶起來,制作出的高純度尼古丁“炸彈”!庭爺果然有所準備,原本想要下黑手暗算凌河。
古耀庭腦后的馬尾辮被嚴小刀一掌劈散,頭發登時散亂開來,讓面目更加狂怒猙獰。
嚴小刀脖頸和肩膀也迸出血跡,黑色背心和褲子外側有幾處撕裂。
他突然發力砸上古耀庭的肩膀,順勢踹上對方胸膛。
古耀庭的胸膛健壯結實,在這樣的拳打腳踢之下竟都沒有絲毫損傷,稍微退后幾步就沖上來再戰。嚴小刀并未戀戰糾纏,早就瞄準了位置,就在對方踉蹌的瞬間踩著肩膀躍上天花板!
這個位置,恰好就是剛才他爬進來的煙囪通道口。
他的手摸到藏在煙囪口的武器,再次從屋頂跳下時,手里現出一道鋒利卓絕的寒光,讓他的對手猝不及防!
這就是凌河前幾天交還給他的那柄寬口戰刀。
劍影刀鋒映射出一點耀目的陽光,如白駒過隙,風馳電掣,嚴小刀持刃而上,在血光中一掌劈下……
寬口戰刀的白光閃過瞳膜,勢大力沉無法抵御。
一道鮮血噴射出來,濺破了蛛網,濺上天花板和周圍墻壁,濺到所有大鬼小鬼的臉上,也讓嚴小刀的前額和胸口沾了血。
他沒有砍向要害,只用一刀劈了對手的右手半個手掌。
廠房反鎖的大門最終從外面被撞開,警方突擊隊員沖進房間,將所有人繳械。
突擊隊員一擁而上,將受傷失血的古耀庭牢牢壓住,當場擒獲了這個罪魁。古耀庭被數人摁在地上還在桀驁不遜地掙扎,氣勢兇悍,上身赤裸的肌肉糾結著,力大無窮……
其余小嘍啰迅速丟下武器蹲到墻角投降,一絲負隅頑抗的心思和戰斗力都沒有,誰反抗誰找死。
嚴小刀將戰刀丟在地上,雙手垂下,仰天闔眼,對沖進來的薛謙說:“薛隊長,我也自首。”
薛謙走過來,一把將嚴小刀拖至墻邊,拖離混亂的抓捕現場,以免誤傷。
嚴小刀臉色蒼白帶汗,神情恍惚,身上很多血,也分不清究竟是誰的血。
薛謙迅速把嚴小刀雙手銬到背后,以眼神指揮兩名隊員:“把這人送救護車上治傷,別讓他跑了,也別再受傷了。”
……
好幾輛救護車在現場待命。
嚴小刀靠在其中一輛車內,由醫護人員檢查和止血包扎。他身上的糟污大部分是古耀庭噴出的血跡,自己只受了些皮肉外傷。
外面的世界陽光燦爛,街面被直射的光線蒸出一片熱氣騰騰的白色,更讓他眩暈模糊。
他仿佛剛剛從另一個殘酷世界中逃亡出來。從身到心都歷經了一場煎熬,腦子停擺,不愿再去回想他看到和聽說的任何事情。
遠處一個熟悉身影向他走過來,腳步急匆匆地,轉瞬就找到他乘坐的這輛救護車,躍著沖進車廂。
跟嚴小刀先前計算的半小時時間分毫不差,凌河就在他預料的時間點找過來,摸到他的身邊。
凌河表情凝重,后脖子上還掛著一大塊青紫,擔心焦慮地瞅著他全身上下的血色。
凌河彎腰半跪在救護車后車廂內,姿勢像一頭匍匐的大貓,撫摸他的臉,望著他:“古耀庭跟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