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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橫刀》第230章

陳瑾甚至還能隱約描述出那塊圖標的款式。司機的聲音順風飄過空曠荒原上一片高高低低的枯黃色野草:“我這是凌老板公司的公車,你攔車干什麼啊!”……

  陳瑾應當慶幸自己很走運,他當時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假若真要跟他親爹動起刀來,保不準陳九那個尿性,虎毒食子將他捏死省得他礙手礙腳。

  陳瑾在公路邊追車肯定是追不過的,最后跟丟了人,也就沒能親眼目睹陳九最終的下場。他餓著肚子在荒郊野嶺晃蕩了兩天,只得拎著菜刀傻乎乎地又回家去了,因此保全一條小命,也與平生一筆巨富擦肩而過。

  ……

  ……

  他們幾人,此時就坐在醫院一間大病房內,摒棄閑雜無關人等。受了傷的薛隊長只讓醫護將傷口簡單地止血包扎,斜靠在床頭聽取小陳同學的口供。

  陳瑾講述的往事在高潮處戛然而止,前半部令人揪心,后半部竟然來了個直接爛尾。

  “然后怎樣?”薛隊長追問。

  “然后就沒了,我就回家了。”陳瑾眼神十分坦白。

  薛謙:“之后你還聽到什麼消息?”

  陳瑾:“之后……然后街坊就傳聞他可能死在外面了,再也沒有回來過,他就死了啊。”

  這部爛尾劇情還爛得頗吊人胃口,在薛隊長面前形成一個沒填滿的大坑令他抓心撓肝,留下一片影影綽綽的蛛絲馬跡,但每一條痕跡都燒腦費神。

  像個香餑餑一樣被幾人爭來搶去的那只背包,打開來里面就是一堆相當有年份的古董破爛,是陳瑾保存在福山墓園他母親的骨灰隔間內的遺物。

遺物保存條件不佳,挑挑揀揀之后能分辨出這麼幾樣東西。

  幾件現在看來款式已然過時的人造絲女式裙裝,品味土里土氣,散發陳年霉味,應是陳九臨走買給蔡紅英的衣物。

  一堆扁擔工簽下的運貨單。這種東西在榮正街十分常見,現在都還有人使用。當年的挑夫們是收取少量訂金將貨物從一地運往另一地,有時一半路程需要驅車,另半程是走路,走街串巷輾轉兩三天時間,運到目的地再收取剩余的勞務費。運貨單上,有許多陳九本人歪歪扭扭其貌不揚的簽名,也潦草記錄了各位貨主的名字,然而不是機打而是手寫,這就給眾人辨字認形留下許多曖昧空間。

  幾個人圍著一張小桌,一個字一個字地摳哧辨認,最終也沒認出幾枚完整的姓名。

  歲月的痕跡令那些紙張脆弱發黃,字跡淺淡漸消,饒是咱們嚴總這樣眼神很好的把式,也感到捉襟見肘和無可奈何。也就是蔡紅英母子這些年來還把這些垃圾當成寶貝似的保留著,準備一代傳承一代呢,這也是長期受虐之后表現出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癥吧!

  除此之外,還有陳九欠下的高利貸賭債清單,也依稀辨出幾個債主的名字。

  薛謙嚴肅說道:“幾條重要信息咱們條分縷析一下。

  “也就是說,當晚陳九離家臨走前,至少見過兩撥與他有經濟債務糾紛的人,這兩撥人可以說都是債主,都不爽陳九這個混子。陳九拍拍屁股想要趁夜遠走高飛,債主一定會追,兩撥人都有明確的作案動機。

  “姓凌的老板的公車這個很容易查到,順藤摸瓜或許可以找到當年這位開廂式貨車的司機,看最后見到陳九的人是誰。

  “最后見到陳九的地點也很微妙,三江地三市交界這麼一處三不管地帶,真是個絕好的案發現場,十五年前這里發生過什麼全部搜一遍,能并案的都拎出來并案,事實也就差不多了!”薛謙腦補了小陳同學坐三輪蹦子經過的土路山路,沿著地圖的虛擬路線一直追蹤至郊外,最后利落地在地圖上圈出一個他推測出的原始案發地。

  薛隊長心里已經有數了,順著這些線索專業的偵查員很快就能撈出一筐一筐材料。他抬頭饒有興趣地瞭了凌河一眼。

  凌河毫不躲閃,直視薛隊長逼視的目光。這時候但凡有一絲畏首畏尾,好像自己心虛似的。

  薛謙輕飄飄說了一句:“姓凌的老板?凌這個姓可沒那麼常見。這位凌先生,你別告訴我這是巧合,你今天是順腳路過了樊江市火車站!”

  “我不是碰巧路過,我是來協助薛隊長您盡快破案。”凌河答得理直氣壯,面對薛謙的質疑目光照單全收不置可否,剩下的話用眼神都說出來了,我不怕您薛隊長沿著這些草蛇灰線一路追查到底,我還就怕您不去查,您盡管放手去查!

  薛謙用錄音筆將陳瑾的口供錄下了,又重新聽了兩遍細細地琢磨。

  薛謙突然問:“小陳,你說的‘對對’是誰?什麼‘對對’?”

  陳瑾回答:“我也不知道,我爸當時就是那樣說的。”

  薛謙:“這是陳九說話慣用的感嘆詞?還是稱呼對方的名字?”

  陳瑾:“不,他不用感嘆詞……我當時聽著,就是叫的那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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