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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橫刀》第127章

  薛謙利落地一抖檔案袋:“明天就請這位嚴總過來喝茶,順便麻煩他在咱們局里捐個精!瞧著吧,驗DNA看當晚與麥先生上過床的第二人是不是他,八成就是。”

  鮑局長強忍著不動聲色,這時都忍不住了無奈地潑出一盆涼水:“沒弄錯吧?嘖……我聽說那個人就不好那個,他直的吧。”

  “您怎麼知道姓嚴的就不好那口他就是直的啊?”薛謙樂了,在上司面前笑出幾分葷素無忌和吊兒郎當,“您認識他?您看人準嗎局座?當初,您可也沒看出我好哪一口?”

  鮑正威一聽面色就不自在,迅速撤開一步以示避嫌,不耐煩地一揮手,特嫌棄:“行了行了你,你那點破事甭在老子面前擺譜!……你那個,就你那個前任,最后真分手了?”

  嫌棄完了鮑局長又忍不住打探下屬的情感隱私,這顆八卦之心與年齡職位都無關。薛謙淡著面皮滿不在乎道:“分了唄,他劈腿,我還不分?”

  “咳,別給我影響工作。”鮑正威體恤地一點頭,“成,你查吧,按你思路查,我不干涉。總之限期半個月,你看著辦!”

  鮑局長察覺自己為嚴小刀講太多話了,總是忍不住想罩著小刀,難免要惹人懷疑。他不應當讓旁人瞧出二人關系,那樣不是在幫對方,反而會給嚴小刀惹來更多麻煩……查就查唄,只要不是你做的,刑警隊不會無緣無故栽贓清白無辜。

  ……

  那一個小時,好像是嚴小刀有強烈印象的記憶里最漫長難捱的一小時。

  在這一小時里,前院園丁動用割草機割了十八分鐘的草坪,后院一株大山茶嫻靜地落掉最后三朵開敗的殘紅,海邊掠過十二聲嘹亮的鴿哨,螫手螫腳的楊喜峰偷摸上樓四趟在門口張望,腳步聲蠢笨得讓人無法忽略……而他的心口一共抽疼七百多下,這個數字實在數不清了,放棄去數。

  嚴小刀沒等來凌河喊他,更沒聽見有人喊疼。他已經捏碎三只玻璃杯,捏爛了樓下和樓上兩個躺椅的扶手,自己手指戳了木屑倒刺劃出裂口。

  最后是寬子實在忍不住:“大哥,算了,您也別在這自殘,能有多大矛盾?哥,上樓哄哄人家,今天這事就過去了。”

  能有多大矛盾?楊喜峰給寬子使眼色打暗語:“兩口子吵這麼兇,難道他倆誰出軌啦?”

  寬子搖頭:“肯定不是咱們大哥。”

  峰峰點頭:“對哦,咱老大最靠得住,可是那位都沒出過門,咱們天天盯著,你說他咋出軌?”

  ……

  這種事,最終還是嚴小刀妥協。

  因為他心軟。

  他也有點后悔了,折騰凌河就是拿刀削自己肉一樣。

  他面對凌河,永遠都比對方心軟,他舍不得心里美好的形象再被自己親手給打碎。他這輩子,只有別人對不起他,他沒對不起任何人,負心薄幸之事他不做。

  嚴小刀鐵青著臉重新上樓,手一指,只用含著刀鋒的視線就將熊二和三娘那倆狗腿子逼退到樓梯之下,任何活物不準上來煩他。他輕輕打開臥室房門,眼風囫圇地一掃,眼前一切足以讓他一顆心猛地縮成一團,感受到尖銳的疼痛。

  凌河就靜止地躺在床上,沒有動,沒挪窩,仍然保持他一小時前離開時的位置和姿勢,只是,床上和這人身上,到處都留下強忍過疼痛的痕跡……

  凌河是從下唇正中流下一道細長的蜿蜒的血線,血線淌過下巴流至脖頸、喉結處。淡淡的一根紅絲在流動中緩緩傾向一側,最終滑入鎖骨的溝壑,看著并不覺可怕殘酷,反而有種獨特的冷冽的美感,非常美。

  一頭黑發全部濕透,洋洋灑灑帶著汗水鋪在床單上,而幾層床單上上下下也已全部浸透。汗水將蜜色皮膚滋養得略微發白,更顯出人間盛景般的骨瓷質地,美在骨相。

  這也就是凌河,能將受刑的一副凄慘相都拿捏得如此動人。只是在平靜安詳的神態中,更令人震撼心痛于那與外表決然迥異的堅忍與烈性。

  嚴小刀大步走上前去,躬身彎下腰瞅著這個人,想抱都不知從何處下手,凌河的眼神疲倦而冰冷,甚至連怨怒也瞧不出,忍疼也是忍得累壞了。嚴小刀只與對方對視一眼,彼此都無話可說。他轉向這人的腳,坐到床邊輕輕抬起凌河一條腿,不得不再捏住腳骨,用力將脫臼的位置再掰回來。

  他背身聽到身后是從胸腔子里撕咬出的“嗯”的一聲,然后是漫長綿長的一口氣。他知道特別的疼。

  他干這事手法確實不熟練,剛才下手太糙太重。這事要是由姓裴的來做,一定極為擅長,裴逸那個神經病大變態拆分人骨將人大卸八塊卻還能讓表面都皮肉相連,不僅完全看不出拆卸痕跡,而且精準地拿捏力道。從1至100的一套刻度尺表上,你想要感受哪道刻度線的疼痛尺度他就能讓你疼出什麼尺度來。嚴小刀沒這個功力,他動了動手指一下子就拆大勁兒了,只能寄希望于復原后腳踝不要留下永久性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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