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個動作一放一收轉換得亦極其生硬,對于雙方的心智和洞察力而言,簡直可稱之為愚蠢,無所遁形。
凌河坐到馬桶蓋上,反常地就沒嘲笑奚落和對他噴毒汁,心平氣和安慰他:“嚴總,沒事吧?”
嚴小刀掩飾道:“沒事,累了,胳膊疼,想去睡了。”
嚴小刀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都精神著、支棱著,根本就不想睡。
幾個小弟上樓來,也是一臉懵:“我們給洗?不、不合適吧老大……”
嚴小刀莫名瞧著那幾個二貨:“怎麼不合適啊?”
除了楊喜峰是先前見過人的,其余幾名小弟,臉全都紅了,是真的害羞,全部背著手在地上蹭鞋,那表情活像雛男娃子在洞房里見著一位九天玄女,真是一下也不敢造次。
嚴小刀煩得沒轍:“至于麼?是爺們不是,趕緊的!”
小弟抿嘴小聲笑說:“哥,您也是爺們,您負責,我們害臊,我們不好意思。”
“行了。”凌河面無表情打斷這群人,相當體貼地想給某人一個臺階下,“麻煩嚴總把我拎到浴缸里,就不用再管了。”
“大哥,凌先生真的比個姑娘還漂亮,我們是真不好意思亂動!”楊喜峰別出心裁地冒出一句,“趕明兒您干脆找個姑娘幫忙伺候嘛,就您外面那位,那位蘇小姐……找她幫個忙唄。”
嚴小刀剜了峰峰一眼:“別胡說八道。”
楊喜峰天真地說:“蘇小姐人好心腸好又最懂得疼人,肯定樂意幫您的忙。”
嚴小刀用狠辣的眼神告訴楊喜峰,小王八蛋你他媽的下個月煙、酒、肉錢都沒了!
凌河一聽這話抬眼直視嚴小刀,這一眼飛快射出一梭子短箭,冷笑了一句:“千萬別來,嚴總,您的紅顏知己我可真不敢冒犯,我對女人……肯定會有生理反應啊,您這是要逼我犯錯借機砍我手腳還是想跟我‘搭伴’尋一個別致的消遣方式?
“如果是后者,我今晚很有體力可以奉陪午夜和凌晨兩場,您盡管多叫幾個人來!”
凌河兩道乖戾的視線是從眼睫下面逼出來的,極薄的嘴角闔攏住唇鋒,絕不饒人。
了解凌河至此,嚴小刀要是還看不出這人怒了準備撒火噴毒,那他就是缺心眼了。
他伸手一關門,“砰”一聲將閑雜人等全部關在門外,然后探身過來,抱起凌河。
這樣面對面抱著,讓凌河將頭枕在他肩膀上,嚴小刀以盡量不碰觸皮肉的舒緩動作,慢鏡頭一般脫掉這人全部衣服,然后慢慢扶進浴缸。倆人一句話都不說,像是默默地為方才一堆掉智商的蠢話自覺做出彌補,不愿意為難眼前的人。
……
第二十四章 識骨尋蹤
嚴小刀下午約那幾位合伙人, 就在他們集團大廈一層喝咖啡, 晚上結伴去一處高檔酒樓再喝一頓酒。談事就要在酒桌上,半酣耳熱之時,男人聊得比較盡興和交心。
如果那幾位興致高昂,嚴小刀恐怕還要飯局過后再安排個午夜場,把幾人拉到臨灣最豪的會所“雨潤天堂”去尋歡消遣。在生意場上甚至官場上拉幫結派、圈養自己人, 都靠這一手, 大家一起打炮, 互相之間不講避諱, 俗稱“炮友”。一群人在溫泉池子或者一張大床上赤條條地相見,摘掉面具剝掉衣冠露出禽獸面目, 肉體交流后直達內心,這樣才能互相信任對方。你不這麼做, 沒人會信任你是自己人。
嚴小刀帶那幾位老總將車停進“雨潤天堂”的地下車庫, 還不忘見縫插針悄悄給家里打個電話,也是心里確實記掛關心某一個人。
他一個鐵桿兄弟寬子,在電話里說:“大哥您放心,那位挺好的啊!剛才大伙一起打牌看電視,后來我把他背上樓,他在您臥室里看書呢。您要跟他說話嗎?”
“不用了,沒事,嗯……讓他看書吧,都不用等我回來睡覺。”嚴小刀說。
寬子又半笑不笑補充了一句:“大哥,我們幾個人下月的煙酒肉錢都沒了,您給補貼麼?”
嚴小刀皺眉罵道:“干什麼花掉了?都他媽喂小情人兒了?”
“哪給小情人了啊,我們冤啊!”寬子老實厚道地說,“哥您是一代賭神,您帶回來這位凌先生,是賭圣來的吧!真坑爹啊,輸得我們最后都不能忍了,把他扛上樓讓他看書去了……”
“……是不是啊!”嚴小刀也詫異,沒想到這一出,又沒跟凌河在一張桌上交手打牌,能有多坑?
或者說,也在一張桌上打過牌,只是那天晚上,凌河身陷魔窟命懸一線,仰面橫躺在伊露島的賭桌上,是嚴小刀所玩過最大的賭碼、價格最為昂貴的賭酬。每次回想這一段,都像浮在云端來了一場很刺激、很有意思的夢,男人的尊嚴和成就感得到滿足的同時,也讓他品嘗出幾分甜美滋味——他贏了這個傾城的賭碼。
嚴小刀招呼寒暄幾位酒意醺然的老總進了桑拿更衣間。紅木雕飾古色古香的貴賓包房內,白氣繚繞,人影憧憧,還有穿著暴露的女招待托著毛巾貼身服務……
嚴小刀給前臺女經理多塞了三倍小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