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義說:“玻璃扎的。”
秦以恒好奇:“小時候調皮了?”
楚義突然抬起頭看秦以恒,然后很輕地搖腦袋:“不是,我爸弄的,用碎了的花瓶扎的。”
秦以恒的手頓時停了下來。
楚義的這段敘述顛覆了他的想象,讓他頓時不舒服了起來,眉頭也緊了。
“沒事,”楚義見秦以恒一臉擔心,笑起來:“多久的事了,初中,初三吧,十幾年了。”
秦以恒看似不會安慰,但又想做點什麼,最后只能把楚義摟緊。
楚義又笑了一下:“真的沒事,你不用這樣。”
秦以恒用唇輕輕貼了一下楚義的額頭:“流了很多血吧?”
楚義搖頭:“不知道,應該吧。”
他是真的不記得了,那天晚上一切都很亂,媽媽的傷比他重多了,去完醫院最后還去了警局,腿上的這個傷,他根本顧不得,只隨便處理了一下。
畢竟只是流血而已,他周遭發生的一切,都比這個傷要疼。
秦以恒抱得他更緊了。
楚義順勢鉆進秦以恒的懷里,輕輕嘆一聲氣。
“秦以恒,我其實不太喜歡別人安慰我,這樣會顯得我更可憐。”
秦以恒拍拍他的腦袋:“你不可憐。”
楚義點頭:“我已經不可憐很久了,我爸媽離了婚,我和我媽搬來A市之后,我過得很好,非常好。”
秦以恒拍拍楚義的腦袋:“你爸沒再和你們聯系了吧?”
楚義聽著一頓。
秦以恒立馬發現楚義的不對勁,他才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低頭看著楚義:“怎麼不說話?”
楚義看起來不太開心:“之前一直都沒有聯系的,但是今年不知道怎麼的,他突然來A市找我。”
秦以恒扶著楚義的肩,離開一點,看著他的眼睛:“找你干什麼?”
楚義嘆了一聲,有些難以啟齒:“要錢,說他年紀大了,要贍養費。”
秦以恒:“你給了?”
“給了,”楚義嘆一聲,小聲道:“他說不給他就要找我媽。”
秦以恒眉頭皺得更緊了。
楚義:“我問過我學過法朋友,他畢竟是我的父親,朋友說這種情況我怎麼樣都是不利的一方,很不好處理。”
楚義嘆了聲。
一直以來,楚義都不是很想提到陳建世,只要他不想起這個人,他就可以當那個往事不是他的,他沒有這個父親。
除了有這個父親,楚義基本能稱得上順風順水快快樂樂。
“他現在在哪?”秦以恒又問。
楚義搖頭:“不知道,按理來說應該在B市。”
楚義根本不想多問他的事。
聊到了陳建世,楚義的心情就變得不是很好。
他搖搖頭,摟住秦以恒的脖子,下巴貼住秦以恒的肩:“不說這個了,你也不用想著安慰我,我沒事的,不要說了,不說了。”
秦以恒長長吸氣,再緩緩呼出來。
說了不用安慰,但秦以恒表現的并不是這樣。
他的手和唇都漸漸疼惜起來,楚義能感受到的,特別是小蝸牛那一塊。
從前秦以恒對那只蝸牛有多兇殘,今天對那只蝸牛就有多溫柔。
光是一只蝸牛,楚義就快被秦以恒撩死。
他其實想告訴秦以恒不用這樣的,他真的沒事。
但秦以恒親著親著,他就不想說了。
再多一點吧,他想要。
結束了蝸牛,秦以恒又回到蛋糕本體上。
新的一輪進攻就要開始。
這一輪,秦以恒不知道從抽了一條領帶出來,還有楚義送給他的領帶夾。
秦以恒把楚義的兩只手腕握在一起,咬著領帶,繞一圈,最后卻不綁,只用領帶夾夾住。
秦以恒說:“不能松不能掉不能弄壞。”
他說完,就把楚義的手扣在了楚義的腦袋上。
信守承諾秦先生,在接下來的時間里,把白幕后面的沒玩過的,全玩了一遍。
楚義這過程還要分心關照他手腕上的領帶,以及寶貴的領帶夾。
這次秦以恒如愿的,非常兇。
兇完了之后再給楚義一點糖,溫柔地吻吻他的唇。
……
凌晨兩點,楚義突然清醒過來。
而他醒過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知道他的領帶夾是否安好。
秦以恒還沒睡,大概是去了浴室,臥室燈亮著,那邊有水聲。
楚義爬了一下,在秦以恒床頭那邊看到了領帶和領帶夾。
他再爬過去一點,把兩樣東西都拿了起來。
領帶已經皺得不成樣子,但領帶夾完好。
楚義再重新爬回去,沒多久,秦以恒就從浴室里出來了。
“睡醒了?”秦以恒問他。
楚義困困的:“沒醒。”
秦以恒在他身邊躺下:“睡吧。”
楚義低低嗯一聲,往秦以恒那邊靠了點:“你不困的嗎?”
秦以恒:“還好。”
“昨天遲睡,今天早起,今天遲睡,明天早起,太不健康了。”
楚義閉著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吐這話。
明明很困,但又想把道理講給秦以恒聽,楚義這話說得又輕又重,像在嚼夢話。
秦以恒笑了一下,吻了吻楚義的額頭,在他耳邊說:“沒辦法。”
楚義含糊地唔一聲。
秦以恒把燈關了,周圍暗了下來,被子被拉了一下,楚義被人抱住。
他不知道秦以恒的沒辦法是什麼意思,他大腦因為困已經開始當機了。
秦以恒好像在答非所問,但又好像說的很有道理。
進入夢鄉的前一刻,他滿腦子都是。